李小娥听到长乐县令的话,本想抗拒,可一转眼就看到刚才拖秋兰的衙役,正眼睛放光的盯着自己,浑身抖了一下,乖乖的站到堂前。
“李小娥,你为什么指使秋兰去找春桃?如实招来”
李小娥又看向了徐明山,带着一丝哀怨“明山,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哼~!”徐明山现在也是知道事情无可挽回,索性把头一偏,装作听不见。
“李小娥,本官劝你如实招来,免得像他受皮肉之苦!”长乐县令手指趴在地上的李大有。
李小娥看徐明山如此模样,也死了心,缓缓开口“大人,是徐明山让我做的,他只说要报复方南,奴家万万没想到会出人命,奴家也是被他蒙蔽,求大人开恩”
“你且退到一旁”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徐明山,长乐县令却是看向李大有,大声喝问“李大有,张二狗已经招供是你指使,房间里还有你的脚印,你还不从实招来!”
李大有趴在地上,无力的抬起头,沙哑着问道“大人,你让小人招什么?”
“你受谁的指使,要陷害方公子,还有,你为什么要杀害春桃!”长乐县令大声喝问。
“冤枉啊,小人只是让春桃配合,却没有杀人啊”李大有大声叫屈。
“那是谁指使你的?”
李大有挣扎着用手臂撑起上身,略带愧疚的看了徐明山一眼,开口说道“前两日,徐公子找到小人,让找人在今晚诬陷方公子,给了小人二百两银子,还答应让小人的儿子进国子监读书,小人一时心动,就答应了”
长乐县令这才看向徐明山,一声大喝“徐明山,到堂前回话!”
徐明山慢慢的走到前面,恨恨的看了一眼方南,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长乐县令。
感受到徐明山的冰冷目光,长乐县令才想起这货的爹可是吏部侍郎,心脏不争气的快跳了几下。
长乐县令一迟疑,赵王看出了端倪,沉声说道“李县令,你放心大胆去审,本王护你周全”
闻言长乐县令大喜,有了一个亲王的照应,还担心什么吏部侍郎,能抱上赵王的大腿,值了。
“徐明山,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就是整个案子的主谋,快从实招来,你是怎么指使人杀死春桃的?”
徐明山现在镇定了下来,脸色也不再苍白,大不了老爹帮自己摆平。
“大人”徐明山沉声说道“学生承认是学生指使这些人诬陷方南的,但学生并没有指使人去杀春桃,王法学生还是知道轻重的”
“这......”没想到徐明山这么痛快的承认了,长乐县令反而有些不适,一转念头,大声吩咐“马长连,到堂前来”
马长连战战兢兢的走到堂前,浑身不住的发抖。
“马长连,你为何要诬陷方南?还有,是不是你杀了春桃,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长乐县令的喝问让马长连再也绷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连连拱手叫屈“大人,冤枉啊!学生也是被徐明山逼迫,迫不得已,但学生万万不敢杀人啊”
“你被众人抓住的时候,就和死者在床上,你怎么解释?”
“呕~~~”一想起自己竟然和一个死人亲热,马长连的胃就止不住的翻腾“大人,当时学生药性发作,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人已经死了,呕~~~”
见马长连也不承认,长乐县令大怒,指着马长连和李大有“现场证据表明,只有你二人嫌疑最大,再不招,那就大刑伺候!”
“学生冤枉啊,大人”
“大人,小人冤枉啊!”
......
长乐县令有些不耐“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且慢!”方南站出来拱手说道“大人,学生有办法找出凶手”
“哦?方公子,用什么法子?”长乐县令颇为好奇。
“既然凶手与死者有身体接触,那就比对手印”
老仵作在一旁有些为难“方公子,我们刚才查验尸体,并没有发现有手印的痕迹啊”
“老人家,死者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那凶手的手印肯定留下了,只不过时间一长,就淡化了,学生恰好知道怎么让凶手的手印显现出来”方南脑海中想起了《洗冤录》。
“那太好了,请公子赐教!”老仵作激动的躬身行礼。
“你去取些白醋,加热用雾气熏蒸死者的面部,待手印出来,用白纸或白布拓印即可”
“多谢公子,小人这就去”老仵作拱手行礼,转身招呼同僚去准备。
“可恶!还要再费周章,待查出你二人谁是凶手,本官定要好好招呼一番”长乐县令恨恨的说道。
“大人饶命,小人愿招”李大有面如死灰,连连磕头。
“哼~,你这厮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吧,你为什么杀死春桃?”长乐县令引用了方南刚才的话,沉声问道。
尽管李大有愿意招供,老仵作还是带着其他仵作前往死者的房间,试试方南的方法,这对今后的破案用处太大了。
“春桃平时有些风流,还颇为贪财,小人就找上了她,许诺给她五十两银子,谁知当天到了房间,秋兰走后,她变了卦,非要二百两”
李大有顿了顿,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接着说道“小人总共才得了二百两,怎么能都给她,就哄骗她先把事情做了,哪知她当时就要,眼看就快到了时辰”
“小人有些着急,就与她吵了几句,没想她就说不干了,还要去揭发小人,怕她喊叫惊动了人,小人就捂住她的口鼻,不曾想就捂死了”
李大有趴着连连哀求“大人,小人并非有意,还请大人开恩啊”
见案情明了,长乐县令起身向赵王和京兆府尹拱手请示“王爷,大人,如今真相大白,这些人犯该如何处置?”
赵王恨恨的看着王府的几个下人“该怎么处置,由律法和衙门定夺,这几个奴才要重重的处罚”
京兆府尹略微思索“今日天色已晚,先把所有人犯押回大牢,待明日按照我大楚律法再行判决”
赵王点了点头,长乐县令开口吩咐“来呀,把所有人犯锁了,都押回大牢”
衙役们提着锁链,向一众人犯扑了过去,顿时尖叫声,哭声,喊冤的声音响成一片。
“方子谦,你别得意,我终究要找你算账,以解我心头之恨!”徐明山被押走的时候,还挣扎着喊叫。
白痴,方南摇摇头,这徐明山又菜又爱玩,实在无可救药。
“王爷,既然事了,那下官就告辞了”长乐县令拱手道。
“王爷,下官也不叨扰了,告辞”京兆府尹也紧跟其后。
赵王拱了拱手“有劳两位了,来人,替本王送两位大人”
临走,京兆府尹和长乐县令都夸赞了方南几句方才离去。
老仵作和几个仵作也是对方南千般感谢,不住拱手。
尸体被衙役抬着,送往义庄。
转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下赵王和方南,还有几个护卫和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