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投下的阴影,将两人紧紧包裹,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窥探。
唯有彼此急促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升温。
秦霄能感受到怀中女孩身体的轻颤,以及她回应中那份生涩却又带着某种渴望的主动。
这让他原本只是带着一丝惩罚与占有欲的吻,也渐渐染上了更深沉的意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世。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暧昧的氛围。
秦霄微微松开了柳清悠。
他看着她。
女孩的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波流转,水光潋滟,带着一丝迷离和未散尽的情动。
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更添了几分诱人的色泽。
柳清悠也喘息着,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秦霄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
秦霄抬手,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柳清悠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从容,却又带着一丝吻后的沙哑。
“我得走了。”
柳清悠“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
刚才那一吻带来的冲击力太大,她现在整个脑子还是懵的。
秦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羞赧动人的模样刻进心里。
然后,他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假山阴影的笼罩范围。
阳光重新落在他身上,驱散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沉溺。
他需要去处理眼前更紧迫的事情。
叶辰已经来了。
聂贝妮和若言还在等他。
而柳家这场所谓的“招亲引煞”大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只留下柳清悠一个人,还靠在冰凉粗糙的假山石壁上。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霸道而温热的气息。
脸颊依旧滚烫。
心脏依旧在狂跳。
“登徒子……”
她低声嗔骂了一句,语气却软绵绵的,听不出丝毫真正的怒意,反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羞与回味……
秦霄循着大致方向走去,很快就在前厅入口附近看到了聂贝妮和秦若言。
聂贝妮正四下张望,金色的长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格外耀眼,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秦若言则乖巧地站在她身边,小脑袋也跟着左右转动,乌溜溜的眼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秦霄加快了脚步。
“我在这儿。”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聂贝妮一看到他,明艳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动作自然无比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她微微嘟起红唇抱怨着,视线却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正与几位宾客寒暄的叶辰一行人。
聂贝妮柳眉微蹙,指向叶辰所在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与一丝古怪的不确定。
“大流氓你看,那边那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眯起漂亮的碧眼,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
“哦对了!有点像我家前两天刚开除的那个保安呢!”
秦若言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小声说道。
“哥哥,那个人虽然长得一般,但看起来还挺有派头的样子。”
秦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目光转向身旁几乎挂在他身上的聂贝妮。
“人家干得好好的,你怎么把人给开除了?”
提到这个,聂贝妮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漂亮的脸蛋上瞬间写满了不爽与厌恶。
“就他!天天杵在门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看见我就咧着嘴歪嘴一笑,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门也不好好看!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最可气的是,前几天他居然拿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淘换来的一张破纸,说什么那是婚书,非要跟我结婚!”
聂贝妮说着,还夸张地抖了抖胳膊,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事情,漂亮的眉头皱得死紧。
“你知道的,我碰不得男人,一碰就过敏!浑身起红疹子那种!”
“我看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来气,直接让管家把他给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秦霄听着她连珠炮似的抱怨,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以及因为手臂的挤压而微微变形、显露出惊人曲线的丰满胸部上,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你碰不了男人?那你现在在干嘛?”
聂贝妮下意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半个身子都快要贴在秦霄身上了,姿态亲密无间。
她俏脸倏地一红,但很快就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小声嘟囔起来。
“你这不是女生吗?”
她甚至还凑近了些,挺翘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秦霄的颈侧,轻轻嗅了嗅,像只发现了心爱玩具的小狗,眼神亮晶晶的。
“就是胸小了点,装得像了点……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而且……”
聂贝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带着近乎迷恋的神色。
“你身上有股味道,特别好闻,闻着就让人觉得安心,好像个大猫薄荷……”
秦霄额角的青筋几不可见地跳了跳,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你才是女的呢!”
“没错啊!”
聂贝妮立刻接口,还顺势用脸颊在他胳膊上亲昵地蹭了蹭,柔软的金发拂过他的肌肤。
“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女生’贴贴嘛!”
就在两人低声斗嘴的这片刻,不远处,叶辰那双阴鸷冰冷的目光也精准地扫了过来。
当看到秦霄,尤其是看到聂贝妮如此亲昵地挽着秦霄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贴上去时,叶辰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森寒,如同淬了剧毒的刀子,里面翻涌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嫉恨与凛冽杀意,恨不得立刻将秦霄碎尸万段。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源自骨子里的占有欲被侵犯的暴怒。
秦霄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饱含恶意的视线,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这种程度的“死亡凝视”,对他而言,早已如同家常便饭,激不起半点波澜。
此时,旁边的秦若言忽然轻轻拉了拉秦霄的衣袖,小脸上带着好奇。
“快看,哥哥。”
“柳家的管家好像要开始唱宾客送的寿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