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正是。”秦霄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坦然地点了点头。
他这两个字刚落地，清昇道长的脸色就如同川剧变脸一般，骤然间垮了下来！那张原本红润的脸膛，瞬间变得铁青！
“啪！”一声巨响，他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身旁的红木桌子上，桌上的青瓷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
老道长霍然起身，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秦霄的鼻尖上，声若洪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咆哮道。
“滚！”
“滚滚滚！”
“现在！立刻！马上！给贫道滚出这猫猫观！”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让秦霄当场就愣住了，完全没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简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道长，这……是为何？”他下意识地问道，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清昇道长气得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脸膛涨得更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为何？！”他瞪着秦霄，声音又拔高了几度，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你还有脸问贫道为何？！”
“贫道去年下山云游，参悟天道，寻访故友，结果今年回来一看，好家伙！”他气得直跺脚，“贫道在城里那座清风观，山清水秀，香火鼎盛了几百年的好地方，居然被你们秦氏集团旗下一个什么狗屁的旅游开发公司，给强占了！改造成了什么道教文化旅游景区！”
“贫道他娘的回自己的家，走到山门口，居然被两个穿保安制服的小年轻拦住，非要贫道买门票才能进去！八十块一张！贫道当时就想一道雷劈死他们！”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就是你们秦氏那个叫秦南溪的王八羔子搞的好事！”
“贫道一怒之下把他告上了法院，可官司打了几个月，屁用没有！到现在也没给贫道一个说法！”他越发激动，“搞得贫道现在有家不能回，连祖师爷牌位都差点被人当文物搬走！只能暂时窝在这猫猫山上，天天跟这些小猫崽子作伴！”
他指着秦霄，眼神像是要喷火。“你跟那个混账堂弟是一窝的，蛇鼠一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再不滚，休怪贫道压不住这心头火，现在就让你尝尝五雷正法的滋味，非得给你轰个外焦里嫩不可！”
“我@##你￥@！你妈了个￥&@#%干￥@#￥@…”
道长这几年积攒的功德都快骂得不剩啥了，而秦霄此刻在心底已经把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堂弟秦南溪从头到脚问候了一万遍。
但他面上依旧强行保持着镇定，甚至还努力挤出了一丝带着歉意的微笑，姿态放得极低。
“道长息怒，息怒，千万息怒。”秦霄连忙拱手作揖，态度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关于将您的道观改造成景区一事，晚辈此前确实毫不知情。但此事给您带来了如此多的不便与困扰，晚辈深感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秦氏集团管理上的疏漏。”
他微微躬身，语气十分真挚。“这样，道长，您稍等片刻，晚辈这就立刻联系我们公司负责相关事务的人员，让他们即日起，立刻撤掉景区所有的商业设施，遣散所有无关人员。并且，由我们秦氏集团全额出资，按照您的意愿，将您的清风观重新翻修一遍，保证恢复原貌，不，保证比以前修得更好，您看如何？”
眼见清昇道长的怒气似乎被这番话压下去了一些，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至少不再喊打喊杀了，秦霄立刻趁热打铁，继续加码。
“另外，只要道长您肯大发慈悲，高抬贵手，出手帮晚辈破掉工地那个棘手的风水局，事成之后，晚辈再奉上十万元现金作为酬劳，聊表谢意。”
“除此之外，还有这张十万元的加油卡，也一并孝敬给您，方便您以后骑着您那辆帅气的哈雷……呃，摩托车，云游四方，惩恶扬善。”
“还有这个……”秦霄说着，动作自然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通体漆黑、泛着哑光、质感极佳的卡片，双手递了过去。
“道长，这是一张帝都所有高端KtV和顶级私人会所通用的永久会员卡，不记名，不限额。您拿着它，在帝都任何一家合作场所消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随便花，所有的账单，都算在晚辈头上。”
清昇道长的怒气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暂停键，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秦霄，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仔细评估这番话里有多少水分。
沉默了几秒，老道长忽然动作飞快地掏出自己的智能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划拉了几下，点开一个加密相册，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秦霄。
“……咳，那，这样的……也有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秦霄凑近一看，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张高清图片。图片上的主角，全是穿着各种款式清凉、布料极度节省、将诱人曲线展露无遗的紫色战袍、露着一双双修长白皙美腿的动漫或游戏女角色。风格从高冷御姐到娇俏萝莉，再到神秘精灵，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全是惹火的紫色系。
秦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强行压下嘴角疯狂上扬的冲动，维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有的道长，必须有！”他语气笃定，眼神真诚。“而且晚辈保证，绝对是真人服务，童叟无欺！各种类型应有尽有，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包您满意！”
他脸上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刚刚才窥破了什么天机。“哎呀，晚辈现在才看出来，没想到道长您仙风道骨的外表下，竟对紫色情有独钟！品味真是独特高雅！”
清昇道长闻言，瞬间触电般收回了手机，宝贝似的揣回怀里。脸上那残留的怒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你小子很上道”的欣慰与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得意洋洋地一甩手中的拂尘（虽然那拂尘看起来更像是逗猫棒改的），下巴微抬，带着几分傲然。
“那当然！”
“人家都唱：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老道长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想强行挽回一点高人风范，重新捋了捋他那雪白的胡须，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咳咳，那个……小友啊，你刚才说，那个什么风水局……具体在哪个位置来着？跟贫道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