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日头毒辣辣的。
庄周在田需家忙得脚不沾地,饭没顾得吃上一口。回到家,他匆忙啃了俩窝头,就着蒸菜,咕噜咕噜喝了两碗水。杀父大仇一定要报。心里有事,去商丘这打算,庄周没敢跟奶奶和母亲讲,只说要到户牖邑办急事,便急急忙忙出发了。
从田集到商丘足有二百多里路呢。只见庄周施展轻功,身形快如闪电,双脚一点地,就像一阵疾风,呼呼往前冲。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路边景物如幻影般飞速倒退。
好不容易到了商丘,一番打听后,庄周在一条偏僻街道找到了裘老师的家。家门口有棵大杨树,像忠诚卫士,枝叶茂密,遮天蔽日。
庄周走到门楼门,轻轻拍几下。大门打开,庄周一下子愣住了,田珞竟然在这儿!他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愕。到这时他才明白,田珞根本没去姥姥家。她咋到这儿了?庄周心里满是疑问,就像被一团迷雾紧紧围住 。
大娥与田珞拉庄周一个背景地方。庄周问:“是不是打听到我的杀父仇人了?”
大娥道:“叫你来是商量田珞事情的。”
田珞的面容似春日桃花,娇艳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这日,她双眉紧蹙,眼眶泛红,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天大的委屈。她对着大娥和庄周,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无论怎样抗争,绝食、哭闹,可我那父母就如铁石心肠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坚决要悔婚,把我许配给那个惠施。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分明就只有两条路啊!一是就此寻死,二是与子休哥你一起私奔。”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一颗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
大娥轻轻握住田珞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庄周,说道:“子休兄弟,要不咱们仨一起私奔到齐国去吧。”她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情愿当个偏房,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好。”大娥的眼神里透着决然,仿佛为了这份情谊,什么都可以舍弃。
庄周却面露犹豫之色,他的心中满是纠结。这几日,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此刻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我怎能如此自私,若是我们私奔了,奶奶和母亲该怎么办?她们必定会因为我而遭受无尽的罪啊。”庄周想起奶奶那慈祥却又日渐衰老的面容,母亲为家庭日夜操劳的身影,心中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大娥看着庄周的模样,心中明白他的顾虑。她轻轻拍了拍庄周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又坚定地说:“子休,你放心。等我们到了齐国,安定下来之后,我一定想法子把两位老人家接过去。我向你保证,不会让她们受苦的。”大娥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对这份情谊的坚守。
庄周一脸纠结,听着田珞哀伤哭泣,心乱如麻。大娥在旁轻声安慰,话似春风。为了田珞活命,庄周长叹一声,只能点头,同意三人私奔。田珞和大娥眼里放光,激动相拥而泣。那哭声满是对自由的向往、对爱情的憧憬,似山间清泉欢快流淌,又如林间小鸟雀跃欢唱。
庄周微微低下头,陷入沉思。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爷爷临终前的嘱托,爷爷那充满期望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良久,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毅,缓缓说道:“爷爷曾有遗嘱,希望我能回楚国有所作为。我想,咱们跑去楚国或许更好。凭我自己的本事,在楚国谋个一官半职,然后再想法子把奶奶和母亲接过去。这样,既不辜负爷爷的期望,也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庄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那是他对未来的规划,也是对责任的担当。
田珞有些犹豫。她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楚国?那路途遥远,而且人生地不熟的,我们真的能在那里立足吗?”田珞毕竟是个女子,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大娥却握紧了田珞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田珞,子休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们相信他,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大娥的话就像一阵春风,吹进了田珞的心里,让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田珞抬起头,看着庄周,眼中的犹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子休哥,我同意你的意见。无论去哪里,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都愿意。”田珞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又动人。
庄周看着眼前这两位女子,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这两个女子为了他,都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夜幕似一块大黑绸缎,轻轻罩住了裘家。大娥、庄周和同伴在屋内悄悄做着出发准备。烛火晃动,映出他们紧张又坚决的脸。
大娥走进母亲房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母亲脸上。大娥坐在床边,拉住母亲的手,轻声说着贴心话。
母亲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压根不知女儿马上要远走。大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满是眷恋不舍,可又有着不得不走的决然。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大娥开开大门,庄周与田珞走出大门。庄周在前面开路。三人轻手轻脚起身,像三只小心翼翼的猫,悄悄走出裘家那低矮门楼。他们的身影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充满了力量。
庄周来到门外,望着田家方向,缓缓跪下,郑重磕了两个头。
清晨的风轻轻吹过,好似也在为他的无奈叹气。
庄周紧闭双眼,心里默默念叨:“奶奶,母亲,别怪孩儿不孝。惠家和田家的逼迫像汹涌潮水,把孩儿逼入绝境,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田珞、大娥拉起庄周,三人沿着狭窄胡同默默走着,四周安静得只听见脚步声。
大门口几株月季开得正艳。
田珞忍不住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花香。她笑着对大娥和庄周说:“看这花多美啊,就像我们未来的生活一样,一定会充满美好的。”
大娥和庄周相视一笑,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憧憬。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如一阵疾风,“嘎吱”一声停在他们面前。马车里跳下一个人,凶神恶煞般大吼:“给我站住!”这吼声瞬间打破清晨的宁静,
大娥三人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一场未知的风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拉开了帷幕,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觉得未来的路,充满了迷茫与危险 。 三人惊愕,不知来者何人,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