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河镇,陆渊踏上了前往青阳郡城的路途。数百里的路程,对于一个尚未完全习惯长途跋涉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他晓行夜宿,尽量选择官道行走,避开那些荒僻的小径。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同于清河镇的风土人情,也遭遇了不少旅途的艰辛。
烈日下的炙烤,风雨中的泥泞,夜晚的寒露,都让他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增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他谨记着祖父的教诲,财不露白,与人交流也尽量保持着几分警惕。夜晚投宿客栈,他也会仔细检查门窗,将那柄短刃放在枕边。
这种谨慎,并非杞人忧天。这个世界,并非处处都是清河镇那般的淳朴。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更广阔的天地间,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这日傍晚,陆渊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岭”的山坳。此地山势险峻,林木茂密,官道在此处变得狭窄崎岖,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过。
天色渐暗,暮霭沉沉。陆渊加快了脚步,想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岭,到前面的驿站投宿。
就在他转过一个弯道,前方视线豁然开朗之时,心中却猛地一沉。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中央,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棵被砍倒的树木,将去路完全堵死。而在那路障之后,影影绰绰地站着五六条手持兵刃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过路的小子,钱财留下,爷爷们饶你一条小命!”一个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开山刀的壮汉,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高声喝道。
其余几人也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手中的钢刀铁棍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陆渊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知道,自己遇上劫匪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赤裸裸的恶意和危险。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他的手心渗出了冷汗,双腿也有些发软。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慌乱,只有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悄然运转起《云纹真解》中那组有“清心”效果的云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惧。一丝丝微弱的真气在体内流转,带来一丝清凉之意,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
他目光快速扫过眼前的环境。劫匪共有六人,个个身强体壮,手持利器。而自己,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虽然修炼了《云纹真解》,踏入了后天之境,但实战经验几乎为零。硬拼,绝无胜算。
“几位好汉,小子只是一个赶路的穷书生,身上并无多少银钱。”陆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露怯意。他微微躬身,露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少废话!有没有钱,搜过才知道!”那满脸横肉的头目显然不耐烦,挥了挥手中的开山刀,“识相的,自己把包裹和钱袋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陆渊的目光,落在那头目手中的开山刀上。刀刃锋利,隐隐泛着血腥气,显然是见过血的凶器。
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陆渊心中念头急转。逃跑?对方人多,而且熟悉地形,自己未必能跑得过。求饶?看对方这架势,也不会心慈手软。
唯一的生机,或许就在于出其不意。
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道路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几乎没有躲避的空间。但山壁上,长满了藤蔓和灌木,或许可以利用。
他的手,悄悄地伸向了腰间,握住了那柄短刃的刀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小子,磨蹭什么!再不交出来,爷爷的刀可就不客气了!”那头目见陆渊迟迟没有动作,眼中凶光一闪,迈步便要上前。
就在此时,陆渊动了!
他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选择硬抗,而是猛地一矮身,如同狸猫般窜向了道路左侧的山壁!
他的动作迅捷无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几乎在同时,他体内的真气,按照一组他早已烂熟于心,能够瞬间增强爆发力的云纹轨迹,急速运转!
这组云纹,他平日里只是用来辅助搬运重物,从未想过会用在生死搏杀之中。此刻,生死关头,他潜意识地便将其调动起来。
一股远超平时的力量,从他的双腿爆发出来!
“噌!”
他脚尖在山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猛地一点,身体借力向上窜起,同时右手一扬!
“咻!”
一道寒光闪过!
他手中的短刃,并非投向那些劫匪,而是精准地射向了山壁上方一丛茂密的藤蔓!
那藤蔓早已枯死,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大片摇摇欲坠的障碍物。短刃准确地切断了几根关键的支撑藤条。
“哗啦啦——”
一声巨响,那一大片枯藤败叶,夹杂着碎石和泥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正好罩向那几个刚刚反应过来,正要追击的劫匪!
“啊!”
“什么东西!”
劫匪们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人被藤蔓缠住,有人被碎石砸中,顿时阵脚大乱。
“好机会!”陆渊心中一喜。
他并没有停歇,身体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转,落在了山壁上另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稳住了身形。
此刻,他居高临下,而那些劫匪则陷入了暂时的混乱。
他的目光,锁定了那个满脸横肉的头目。擒贼先擒王!
那头目虽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反应最快。他挥舞着开山刀,劈砍着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口中怒骂着:“小兔崽子,找死!”
陆渊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剩余不多的真气,再次按照另一组更为精密的云纹轨迹运转起来。这组云纹,是他从《云纹真解》中领悟到的一个小技巧,能够让真气在瞬间凝聚于目,产生类似“眩目”的效果,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在关键时刻扰乱对方的视线。
他双目微凝,瞳孔中仿佛有两点微弱的星芒一闪而逝。
“就是现在!”
他再次发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从山壁上俯冲而下,目标直指那名头目!
那头目刚刚挣脱藤蔓的束缚,抬头便看到一道黑影夹杂着劲风扑面而来。他本能地举起开山刀格挡。
就在此时,陆渊双目中的那两点星芒,似乎化作了两道无形的利箭,刺向了头目的眼睛!
“呃!”
头目只觉得眼前猛地一花,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眼前炸开,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大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眩晕!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对于生死搏杀而言,已经足够!
陆渊手中的短刃,早已不知何时反握。他没有选择与对方的开山刀硬碰,而是身体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对方下意识劈砍的刀锋,同时手中的短刃,如同毒蛇出洞,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地刺向了对方握刀的手腕!
“噗嗤!”
一声闷响,利刃入肉!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那头目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力气瞬间卸去,手中的开山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鲜血,如同泉涌般从他的手腕喷射而出!
陆渊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再次向后疾退,与那头目拉开了距离。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真气。尤其是最后那一下“眩目”的云纹运用,更是让他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丝……兴奋。
他成功了!
他不仅摆脱了险境,还重创了对方的头目!
“大哥!”
“你怎么样了?”
其余几名劫匪此时也纷纷挣脱了藤蔓的束缚,看到自家头目手腕飙血,惨叫不止的模样,顿时又惊又怒。
“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那头目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惊恐,嘶声力竭地吼道。
然而,剩下的五名劫匪,此刻看向陆渊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忌惮。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果决,而且身手也远非他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尤其是刚才那一下,让他们根本没看清对方是如何伤到自家大哥的。
陆渊手持短刃,刃尖上还在滴着血。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劫匪,虽然身体有些脱力,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虚弱。
“还要打吗?”陆渊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冰冷无比,“下一个,会是你们的脖子。”
他刻意将目光在几名劫匪的脖颈间扫过,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那几名劫匪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只是求财,并非真的不怕死。眼前这个少年,给他们的感觉太诡异了。
就在双方对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似乎有人正向这边赶来。
“官兵……可能是官兵来了!”一名劫匪耳朵尖,听到了动静,脸色一变,低声叫道。
其余几人闻言,也是神色慌张。他们在这黑风岭作案,最怕的就是撞上官府的巡逻队。
那受伤的头目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再纠缠下去,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他咬了咬牙,怨毒地瞪了陆渊一眼,嘶声道:“走!我们走!”
说罢,他在一名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向着山林深处逃去。其余几人也如蒙大赦,捡起地上的兵器,狼狈不堪地跟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看着劫匪们仓皇逃窜的背影,陆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连忙用短刃拄着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晚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旧在“怦怦”狂跳。
刚才那短暂的交锋,虽然只有短短的数十息,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生死轮回。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搏杀。
也是他第一次,亲手伤人。
看着短刃上残留的血迹,陆渊的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行忍住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软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软弱,就意味着死亡。
他捡起那把掉落在地的开山刀,掂了掂,分量不轻。他没有犹豫,将刀也收了起来。这把刀,比他那柄短刃更有威慑力。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山路前方走去。
刚才的马蹄声,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是官兵。或许只是其他的过路人。但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走在路上,陆渊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搏杀的每一个细节。
他分析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判断。
“地形的利用,出其不意,还有……云纹的运用。”他喃喃自语。
这一次能够险死还生,固然有几分运气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他平日里对《云纹真解》的刻苦修炼,以及在关键时刻的冷静和果决。
那瞬间增强爆发力的云纹,那扰乱对方视线的“眩目”技巧,虽然都还很粗浅,但在生死关头,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云纹真解》,果然不仅仅是修炼功法那么简单。”陆渊心中对这部奇书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同时,他也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实战经验的匮乏。如果不是对方大意,如果对方人数再多一些,或者实力再强一些,自己今天恐怕就离开清河镇,陆渊踏上了前往青阳郡城的路途。数百里的路程,对于一个尚未完全习惯长途跋涉的少年而言,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他晓行夜宿,尽量沿着官道行走,避开荒僻小径。这一路,他见识了迥异于清河镇的风土人情,也饱尝了旅途的艰辛。
烈日的炙烤,风雨的泥泞,夜晚的寒露,都在他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刻下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他谨记祖父的教诲,财不露白,与人交谈也保持着警惕。夜晚投宿客栈,必仔细检查门窗,将那柄短刃置于枕边。
这份谨慎并非杞人忧天。这个世界,并非处处如清河镇般淳朴。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更广阔的天地间,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这日傍晚,陆渊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岭”的山坳。此地山势险峻,林木蔽日,官道在此变得狭窄崎岖,两侧陡峭山壁夹峙,仅余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过。
天色渐暗,暮霭沉沉。陆渊加快脚步,想在天黑前翻过山岭,到前方驿站投宿。
然而,当他转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之际,心头却猛地一沉。
只见不远处道路中央,横七竖八倒着几棵被砍断的树木,将去路彻底堵死。路障之后,影影绰绰站着五六条手持兵刃的壮汉,个个凶神恶煞,目光不善地紧盯着他。
“过路的小子,钱财留下,爷爷们饶你一条小命!”一个满脸横肉、手持开山刀的壮汉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高声喝道。
其余几人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手中钢刀铁棍在昏暗中闪着寒光。
陆渊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劫匪!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赤裸裸的恶意与凶险。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心头。手心渗出冷汗,双腿微微发软。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慌乱,唯有死路一条。
深吸一口气,他悄然运转起《云纹真解》中那组有“清心”之效的云纹,努力平复惊惧。一丝微弱的真气在体内流转,带来清凉之意,让纷乱的思绪稍定。
目光快速扫过:劫匪六人,个个身强体壮,手持利器。自己不过十三岁少年,虽修炼《云纹真解》踏入后天之境,实战经验却几近于无。硬拼,绝无胜算。
“几位好汉,小子只是个赶路的穷书生,身上并无多少银钱。”陆渊尽量让声音平稳,不露怯意,微微躬身,作恭顺状。
“少废话!有没有钱,搜过才知道!”那横肉头目不耐烦地挥动开山刀,“识相的,自己把包裹钱袋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陆渊的目光落在那开山刀上。刀刃锋利,隐泛血腥气,显然是见过血的凶器。
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陆渊心念急转。逃跑?对方人多且熟悉地形,未必能脱身。求饶?看这架势,绝无可能。
唯一的生机,在于出其不意。
他眼神不着痕迹地观察地形。道路狭窄,两侧陡壁,几无闪避空间。但山壁藤蔓灌木丛生,或可利用。
他的手悄然探向腰间,握住了短刃刀柄。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安心。
“小子,磨蹭什么!再不交出来,爷爷的刀可就不客气了!”头目见陆渊迟迟不动,眼中凶光一闪,迈步上前。
就在此刻,陆渊动了!
他没有逃,也没有硬抗,而是猛地矮身,如狸猫般窜向左侧山壁!动作迅捷无比,出乎所有人意料。
同时,他体内真气,依照一组早已烂熟于心、能瞬间增强爆发力的云纹轨迹,急速运转!这组云纹平日仅用于辅助搬运重物,生死关头却下意识调动起来。
一股远超平时的力量自双腿爆发!
“噌!”
脚尖在山壁凸起的岩石上猛力一点,身体借势向上窜起,右手同时一扬!
“咻!”
一道寒光闪过!
短刃并非射向劫匪,而是精准地射向山壁上方一丛茂密的枯藤!刀刃切断了几根关键的支撑藤条。
“哗啦啦——”
一声巨响,大片枯藤败叶夹杂着碎石泥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正罩向那几个刚反应过来、欲要追击的劫匪!
“啊!”
“什么东西!”
劫匪们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阵脚大乱。有人被藤蔓缠住,有人被碎石砸中,惊呼连连。
“好机会!”陆渊心中一喜。
他并未停歇,身体在空中灵巧翻转,稳稳落在山壁另一块凸岩上。
此刻,他居高临下,劫匪则陷入混乱。
他的目光锁定了那满脸横肉的头目——擒贼先擒王!
头目反应最快,挥舞开山刀劈砍藤蔓,口中怒骂:“小兔崽子,找死!”
陆渊心知机会只有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剩余不多的真气,按另一组更为精密的云纹轨迹运转。这组云纹是他领悟的小技巧,能让真气瞬间凝聚于目,产生“眩目”之效,虽威力不大,却足以扰乱视线。
他双目微凝,瞳孔中似有两点微弱星芒一闪而逝。
“就是现在!”
他再次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自山壁俯冲而下,直扑头目!
头目刚挣脱藤蔓,抬头便见一道黑影挟劲风扑面而来,本能举刀格挡。
就在此时,陆渊目中那两点星芒,仿佛化作无形利箭,刺向头目双眼!
“呃!”
头目只觉眼前猛地一花,无数光点炸开,视线瞬间模糊,大脑亦是一阵眩晕!
这刹那的迟滞,在生死搏杀中已足够致命!
陆渊手中短刃早已反握。他不与开山刀硬碰,身体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对方下意识劈砍的刀锋。同时,短刃如毒蛇出洞,以一个刁钻角度,狠狠刺入对方握刀的手腕!
“噗嗤!”
利刃入肉!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头目只觉手腕剧痛,力气顿失,开山刀“哐当”坠地。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陆渊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脚尖点地,身体疾退,拉开距离。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布满冷汗。方才一连串动作,几乎耗尽他所有气力与真气。尤其是那“眩目”之术,更带来一阵精神疲惫。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成功了!不仅脱险,更重创了贼首!
“大哥!”
“你怎么样了?”
其余劫匪挣脱藤蔓,眼见头目手腕飙血,惨叫不止,顿时又惊又怒。
“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头目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惨白,眼中怨毒与惊恐交织,嘶声力竭地吼道。
然而,剩余五名劫匪看向陆渊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忌惮。这看似文弱的少年,出手竟如此狠辣果决,身手远非想象中不堪一击。方才那一击,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伤到大哥的。
陆渊手持短刃,刃尖滴血。他冷冷扫视劫匪,尽管身体脱力,气势却丝毫不弱。他深知此刻不能显露半分虚弱。
“还要打吗?”陆渊声音沙哑,语气冰冷,“下一个,就是你们的脖子。”他刻意将目光扫过劫匪脖颈,眼中杀意凛然。
劫匪们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他们只为求财,并非悍不畏死。眼前少年,太过诡异。
就在双方对峙、气氛紧绷欲裂之际,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似有人正朝这边赶来。
“官兵……可能是官兵来了!”一名耳尖的劫匪脸色骤变,低呼道。
其余几人闻言,亦是神色慌张。他们在此作案,最惧撞上官兵巡逻。
受伤头目虽心有不甘,却也知再纠缠下去凶多吉少。他咬牙,怨毒地瞪了陆渊一眼,嘶声道:“走!我们走!”
说罢,他在手下搀扶下,踉跄逃向山林深处。其余几人如蒙大赦,捡起兵器,狼狈不堪地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望着劫匪仓皇逃窜的背影,陆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一股强烈的虚脱感席卷全身。他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连忙以短刃拄地,才勉强站稳。
冷汗早已湿透衣衫。晚风吹过,带来刺骨寒意。
他大口喘息,心脏仍在狂跳。
方才那短暂交锋,不过数十息,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生死轮回。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生死搏杀。
也是他第一次,亲手伤人。
看着短刃上残留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行忍住。
他明白,软弱意味着死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坚强。
他捡起那把开山刀,掂了掂,分量不轻。没有犹豫,他将刀收起。此刀,比短刃更具威慑力。
他没有立刻离开,仔细检查四周,确认再无危险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山路前方走去。
方才的马蹄声,他并未尽信是官兵。或许是其他路人。但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行走间,方才搏杀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他剖析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判断。
“地形的利用,出其不意,还有……云纹的运用。”他喃喃自语。
此番险死还生,虽有几分运气,但更重要的,是平日对《云纹真解》的苦修,以及生死关头的冷静与果决。
那瞬间增强的爆发力,那扰乱视线的“眩目”之术,虽尚粗浅,却在关键时刻扭转了乾坤。
“《云纹真解》,果然不仅仅是修炼功法。”陆渊心中对这部奇书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同时,他也痛感自身实战经验的匮乏。若非对方大意,若对方人数再多些,实力再强些,今日恐难幸免。
“日后须得更加谨慎,更要设法提升实战之力。”陆渊暗下决心。
此番遭遇,是一次血的教训,亦是一次宝贵的淬炼。
它让他真切体会到了世界的残酷,也让他求道之心愈发坚定。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方能掌控命运,不再任人鱼肉。
当他终于翻过黑风岭,望见远处驿站的点点灯火时,心中不由一松。
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对未来的坚定,交织于心。
这一夜,他睡得很沉,梦中却依旧刀光剑影,血色弥漫。真的凶多吉少了。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也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陆渊暗下决心。
这次遭遇,对他来说,是一次血的教训,也是一次宝贵的成长。
它让他真正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求道的决心。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不再任人宰割。
当他终于翻过黑风岭,看到远处驿站的点点灯火时,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来的坚定,交织在他的心中。
这一夜,他睡得很沉,但梦中,却依旧是刀光剑影,血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