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宰相府内。
苏瑾雪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精心为她梳理着一头如瀑青丝。
这时,丫鬟翠儿脚步匆匆地走进内室,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福了福身说道:“小姐,天大的好消息!秦朗公子在国子监学术大会上夺冠啦!”
苏瑾雪微微一怔,手中握着的绢帕不自觉地紧了紧,眸光流转间,难掩一丝惊喜,忙问道:“当真?快细细说来,他此次表现究竟如何?”
翠儿连忙凑到跟前,眉飞色舞地讲道:“小姐,秦朗公子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在大会上,面对一众刁难的题目,他不慌不忙,引经据典,侃侃而谈,那见解之独到,连那些饱学鸿儒都忍不住点头称赞。他所作的文章更是精妙绝伦,辞藻华美且立意深远,把在场的学子们都比了下去!大家都对他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苏瑾雪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赞道:“果然不负所望,秦郎的才学,我向来是信得过的。能在这人才济济的国子监大会上夺冠,可见他平日里下了不少苦功夫。”
翠儿见苏瑾雪夸赞秦朗,更是来了兴致,接着说道:“是啊,小姐。如今秦朗公子名声大噪,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想与他结交呢。奴婢还听说,好些世家小姐都对秦朗公子芳心暗许啦。”
苏瑾雪听闻此言,笑容微微一滞,心中竟泛起一丝酸涩。她垂下眼眸,轻轻咬了咬下唇,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秦郎如此优秀,自然是会引得众人倾慕。”
说罢,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目光变得柔和而悠远,不禁喃喃念道:“还记得初次与他相见,是在那邀月湖边。吟了两句诗,那俊逸的模样,还有那斐然的才情,便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如今他能有这般成就,我打心底里为他高兴。只是……”
苏瑾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丝愁绪爬上眉梢。
翠儿看着自家小姐的神情,心中明白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小姐,您与秦朗公子郎才女貌,若是能成就一段佳话,那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呢。”
苏瑾雪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京城之中,世事复杂,又岂是我们能轻易左右的。我只盼他能顺遂如意,在这仕途和学问之路上越走越远。”
言罢,苏瑾雪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盛开的繁花,心中默默为秦朗祈祷着。
苏瑾雪正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此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兄长苏晨,便开口问道:“对了,翠儿,我哥哥苏晨在这次学术大会上表现如何?”
翠儿的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才如实说道:“小姐,苏晨少爷在第四轮比试文章被淘汰了。奴婢听说,是因为文章的立意有些偏离了题目,那些评判的夫子们觉得不够切题,所以就……”
苏瑾雪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哥哥平日里也算是勤奋好学,只是在这种大赛中,或许还是经验不足,考虑不够周全。不过,这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希望他能从中吸取教训。”
翠儿见苏瑾雪没有太过生气,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小姐说得是。苏晨少爷肯定也很懊恼,这次回去之后,说不定会更加努力呢。而且,少爷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在这样的场合展现自己的才华。”
苏瑾雪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说道:“希望如此吧。在这人才辈出的京城,想要崭露头角并非易事。秦朗能夺冠,那是他实力使然,我哥哥与他相比,确实还有差距。但我相信,只要哥哥不气馁,潜心钻研学问,总有一天也能取得好成绩。”
说完,苏瑾雪转身走回屋内,坐在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缓缓写下几行字。那字迹娟秀工整,一如她此刻平静却又带着期许的心境。
京城,翠云楼。
这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翠云楼的雕花栏杆上,屋内茶香袅袅。
丫鬟秋菊脚步轻快地走进沈如烟的房间,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她福了福身,急切地说道:“小姐,好消息!秦朗公子在国子监学术大会上夺冠啦!”
沈如烟正拿着一本书,轻轻翻阅着,闻言手一顿,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脸上也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激动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秦郎定能不负众望,他的才学本就出众,这次夺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秋菊见沈如烟如此高兴,也跟着笑道:“是啊,小姐。听说秦朗公子在大会上的表现那叫一个精彩,把其他学子都比下去了呢,现在京城都在传他的美名。”
沈如烟微微颔首,笑意盈盈,脑海中浮现出秦朗那俊逸的模样和温文尔雅的气质。
可笑容还未褪去,她的神情却渐渐变得忧虑起来,秀眉轻蹙,轻声说道:“秦郎此次夺冠,声名大噪,固然是好事。可这京城之中,人心复杂,树大招风,我只怕他会因此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秋菊听沈如烟这么一说,也收起了笑容,担忧地说道:“小姐说得对,那些嫉妒秦朗公子才华的人,保不准会使些阴招。不过秦朗公子聪慧过人,应该能应对吧?”
沈如烟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人心难测,防不胜防。秦郎一心向学,心思单纯,我怕他应付不来那些明枪暗箭。”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秋菊,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最近京城中有没有什么不利于秦郎的传言或者动静。”沈如烟停下脚步,认真地对秋菊说道。
秋菊连忙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说罢,便匆匆退了出去。
沈如烟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心中默默为秦朗祈祷着,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在这复杂的京城中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而她,也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在背后支持他,为他分忧解难。
定国公府内,雕梁画栋,奢华至极。
这日,赵承乾正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手中的折扇狠狠甩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时,小厮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承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什么?秦朗那小子在国子监学术大会上夺冠了?”赵承乾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眼瞪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想到之前被秦朗设计,搞得入狱,颜面扫地,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这个秦朗,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与他势不两立!”赵承乾怒目圆睁,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
就在这时,定国公赵武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身威严的锦袍,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书房里一片狼藉,赵武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承乾,成何体统!遇到一点事就如此沉不住气。”
赵承乾见到爷爷,虽心中仍有怒火,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抱拳道:“爷爷,那秦朗实在可恶。他不仅让孙儿入狱受辱,如今还在学术大会上出尽风头,让我等颜面何存?”
赵武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说道:“承乾,你要明白,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秦朗能在国子监夺冠,可见其才华的确不容小觑。”
“可是爷爷……”赵承乾还想争辩。
赵武抬手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我们定国公府,不能如此莽撞行事。秦朗现在风头正盛,若是我们贸然出手对付他,难免会引起他人的非议,说我们以大欺小,容不下有才之人。”
赵承乾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孙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赵武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我们要从长计议,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知道得罪我们定国公府的下场。在这之前,你给我收敛些性子,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赵承乾虽满心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孙儿听爷爷的。”
赵武看着赵承乾,语重心长地说道:“承乾,我们定国公府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更要有谋略。你要学会沉住气,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赵承乾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孙儿记住了,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书房内,气氛凝重,赵承乾心中的仇恨虽暂时被压下,但那团怒火却在暗暗燃烧,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五皇子陈睿骁的王府内。
陈睿骁身着一袭华服,正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有些慵懒。
这时,贴身太监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睿骁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随即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说什么?秦朗在国子监学术大会上夺冠了?”
太监忙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千真万确,秦朗此次在大会上大放异彩,力压群雄。”
陈睿骁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秦朗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想起自己多次向秦朗抛出橄榄枝,想将他招揽到麾下,却都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心中不禁有些可惜,喃喃道:“这秦朗确实是个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助我一臂之力,只可惜他不识抬举。”
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想到秦朗前段时间入狱,其中也有自己暗中使绊的缘故,两人已然结下了仇怨。
他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哼,秦朗如今风头正盛,可别忘了他曾是阶下囚。我当初既然能让他入狱,日后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好过。他这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睿骁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知秦朗的才华和能力,如今秦朗夺冠,声名远扬,若是不能为己所用,日后必定是个麻烦。
“去,派人密切盯着秦朗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陈睿骁停下脚步,冷冷地吩咐道。
太监领命后匆匆退下。陈睿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对付秦朗,一场新的阴谋似乎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
东宫之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彰显着尊贵的皇家气派。太子陈睿霆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卷书,身旁的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小厮匆匆走进书房,在陈睿霆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秦朗在国子监学术大会上夺冠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