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妹妹,不禁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是啊,昨日在温府,幸得温大儒举荐。”
“哇,二哥你可真厉害!国子监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这下你能跟好多有学问的人一起读书了。”秦云璐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围着秦朗转了一圈,仿佛在重新认识他一般。
“这也是机缘巧合,到了国子监,我更得努力才行。”秦朗深知这机会来之不易,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坚定。
秦云璐歪着头,好奇地问道:“二哥,那你去了国子监,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以后要是有不懂的诗词,还想找你请教呢。”
秦朗轻轻揉了揉秦云璐的脑袋,说道:“我也不知多久能回,但你若有学业上的问题,可找先生解惑,也可写信与我。”
秦云璐听了,有些失落地点点头,随即又振作起来,说道:“好,二哥你在国子监要好好学,等你回来,肯定更有学问啦,到时候我要你给我讲好多好多有趣的诗词故事。”
“好,一言为定。”秦朗看着妹妹,心中满是温暖。在这秦府中,秦云璐的这份真挚情谊,显得尤为珍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云璐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近来的趣事,想让秦朗在去国子监前,心情能轻松些。
秦朗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西院里充满了兄妹俩欢快的笑声。此刻,阳光透过院中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为这份浓浓的亲情增添一抹温馨。
两人又聊了些家中琐事,秦云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闲来无事。在府中踱步良久,终是决定带着家丁李猛出门,散散心。
李猛生得虎背熊腰,为人憨厚老实,对秦朗忠心耿耿。听闻少爷要出门,赶忙去牵来两匹骏马。二人骑马缓缓出了秦府,沿着青石街道前行。
行至闹市,只见行人如织,商铺林立。正行间,前方一座酒楼映入眼帘。只见楼前酒旗飘扬,上书“悦来居”三个大字,酒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朗对李猛说道:“猛子,咱们进去坐坐,顺便吃个饭。”
李猛点头,将马拴在酒楼前的木桩上,二人拾级而上。
踏入酒楼,一股热闹喧嚣之气扑面而来。酒客们或高谈阔论,或猜拳行令,小二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秦朗与李猛寻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小二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要点儿什么?咱们这儿有招牌的红烧肘子、清蒸鲈鱼,还有新到的竹叶青,保管让二位满意。”
秦朗点了几样菜和一壶酒,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秦朗打量着周围的酒客,听着他们的交谈。
邻桌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摇头晃脑地说着:“听说了吗?前线战事不利,咱们大陈朝的军队节节败退,怕是要割地赔款了。”
对面一人赶忙摆手,低声说道:“兄台慎言,这话要是被官府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如今这局势,还是少议论为妙。”
这时,酒楼中央一阵骚动。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破旧长衫,手持胡琴,身旁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怯意,却又隐隐有一丝倔强。
老者抱拳作揖,声音略带沧桑:“各位客官,小老儿走南闯北,略通些技艺,今日想在这儿给大家献丑,还望各位赏口饭吃。”
说罢,老者拉起胡琴,乐声悠扬而起。少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身姿轻盈,犹如春日里的蝴蝶。起初,酒客们还各忙各的,但渐渐地,都被这爷孙俩的表演吸引。
秦朗也被吸引,他看着这爷孙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在这世道中,卖艺求生,不知要经历多少艰辛。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有人往老者身前的碗里扔了几个铜板。秦朗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走上前轻轻放在碗里。
“老人家,您和孙女技艺精湛,这锭银子略表心意。”
老者赶忙躬身致谢,“多谢公子慷慨,公子大恩,小老儿铭记于心。”
少女也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多谢公子。”
秦朗微笑着摆摆手,回到座位。
可就在这时,几个公子哥从另一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其中一个折扇轻摇,色眯眯地看着小姑娘,说道:“小娘子,舞跳得不错啊,不如陪哥哥们喝几杯酒。”
小姑娘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坚决地说:“公子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陪酒。”
老者赶忙上前,苦苦哀求:“几位公子,我孙女年幼不懂事,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爷孙俩吧。我们卖艺只为糊口啊。”
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一把推开老者,老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哼,少啰嗦,今天你孙女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旁边的人认出了这几个公子哥,低声议论:“这几个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无恶不作,咱们可别惹上麻烦。”
这时,有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忍不住问旁边的人:“这几人是谁啊?怎么如此无法无天?”
一位熟知内情的食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哎,你可别小瞧了他们。为首的那位,是定国公之孙赵承乾,定国公手握重兵,在朝中势力极大。旁边那个,他爷爷可是翰林院的王学士,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专门为皇上起草诏令、撰写文书,深得皇上信赖。再看那个,是吏部侍郎孙大人的小儿子孙泽,吏部掌管着天下官员的任免升迁,这孙大人在朝中也是权势滔天。最后一个,别看他年纪轻轻,其父乃是掌管财政大权的户部尚书林大人,家里富可敌国,平日里就爱仗势欺人。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在平阳城那是横着走,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呐。”
听到这几位公子哥背后如此强大的势力,周围的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原本嘈杂的酒楼,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都面露惧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生怕自己惹上麻烦。
李猛见此情景,顿时怒从心头起,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怒喝道:“你们几个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