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眉头紧蹙,并未即刻接过,眼中满是警惕:“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要如此藏头露尾?”
另一黑衣人也赶忙抱拳,恭敬说道:“秦公子,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诸多不便。一切详情,信中皆有说明,还望公子移步一观。”
秦朗心中疑虑更甚,犹豫片刻后,伸手接过信函。借着街边摇曳的灯笼微光,他展开信纸。
信上字迹磅礴大气,写道:“秦朗公子敬启,久闻公子才情卓绝,近日于花魁大赛之事上尽显智谋,令人钦佩。本府主人对公子甚是倾慕,特邀公子明日巳时,移步城郊别苑一聚,还望公子赏脸,切勿推辞。”信末同样未署名。
秦朗抬眼,看向两个黑衣人,追问道:“信中并未提及你家主人究竟是谁,让我如何赴约?”
为首的黑衣人依旧客气地回应:“秦公子,我等奉命行事,实不便透露主人身份。但请公子放心,我家主人诚意满满,此次相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秦朗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之人如此神秘,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对方既如此郑重其事,自己贸然拒绝,恐怕也不妥当。思索再三,秦朗说道:“好,我暂且应下。你们回去告知你家主人,我秦朗定会准时赴约。”
两个黑衣人闻言,再次抱拳行礼,齐声说道:“那便恭候公子大驾。”
言罢,二人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秦朗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一场神秘的邀约,究竟是福是祸,秦朗不得而知,但他已决定,明日定要去城郊别苑,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到了约定的日子,申时将至,秦朗骑着一匹瘦马,朝着城郊别苑而去。城郊别苑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秦朗来到别苑门口,只见朱门紧闭,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守着。
秦朗上前说明来意,家丁打量了他一番,随后一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门开了,秦朗被请了进去。沿着曲折的回廊,秦朗来到一处厅堂。厅堂内布置典雅,书画古玩摆放有致。
“秦公子,请坐。”一个声音从内室传来。秦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从内室走出。此人面容俊朗,剑眉星目,气质温润中透着一股威严。
秦朗拱手行礼,说道:“不知阁下是?”
锦袍公子微微一笑,说道:“秦公子,先不必问我是谁。我此次邀你来,是想与你聊聊近日花魁大赛之事。”
秦朗心中诧异,不知对方为何对花魁大赛如此关注。
锦袍公子接着说道:“那日大赛,秦公子在台上的风采我都看在眼里,两首《如梦令》堪称绝妙。尤其是那‘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短短几字,将暮春之景与女子的细腻心思描绘得淋漓尽致,实乃佳作。沈如烟能夺冠,秦公子居功至伟。”
秦朗谦逊道:“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已对公子的身世做过一番了解,虽然你是将军府的庶子,却能坚守才情,实属难得。”
秦朗心中猛地一颤,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居然把我的底细都给摸得一清二楚!看来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呐!”
想到这里,秦朗虽然心里重视起来,但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谦逊地说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略尽绵力,让阁下见笑了。”
锦袍公子摆了摆手,说道:“秦公子不必过谦。我还知晓,秦公子虽平时低调,不为人知,然平日里所作诗词,在城中也是广为流传。”
秦朗心中一惊,此人竟对自己的身世和过往了解得如此清楚。
还未等秦朗开口,锦袍公子神色一正,说道:“实不相瞒,我乃大陈五皇子陈睿骁。”
秦朗闻言,连忙起身行礼:“草民不知殿下大驾,多有冒犯。”
陈睿骁上前扶起秦朗,说道:“秦公子不必多礼。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欣赏你的才华与品性,有意招揽你为我所用。”
秦朗心中掀起波澜,他深知卷入皇子纷争意味着什么,但又对五皇子的赏识感到惊喜。
陈睿骁看着秦朗,目光诚恳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虽为皇子,却也举步维艰。我心怀壮志,欲为大陈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兴利除弊。秦公子若能助我,他日必不会亏待你。”
秦朗沉思良久,说道:“殿下厚爱,秦朗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容我回去深思熟虑。”
陈睿骁点头道:“秦公子所言极是,此事不可仓促决定。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还在此处,我静候秦公子的答复。”
说完正事,陈睿骁又和秦朗聊了一会家常,见时间差不多了,秦朗起身告辞离开别苑,一路上思绪纷飞。
秦朗告辞离开别苑,身影渐行渐远。三皇子陈睿渊的侍从赵福,从偏厅快步走到陈睿骁面前,微微躬身,神色有些焦急:“殿下,您就这么轻易放秦朗走了?此人在花魁大赛上一鸣惊人,才华出众,若被其他皇子拉拢过去,恐成大患啊!”
陈睿骁神色从容,轻轻摇了摇头,踱步到窗前,目光望着秦朗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赵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朗此人,心思缜密,且极具傲骨。若强行逼迫,他必心生反感,即便勉强为我所用,也难以真心效力。”
赵福眉头紧皱,一脸忧虑:“可是殿下,三皇子殿下听闻您邀请了秦朗,大发雷霆,责令属下来探探口风。若是咱们不能将秦朗招揽过来,恐怕三皇子那边……”
陈睿骁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赵福:“你回去告诉三哥,就说我陈睿骁做事,自有分寸。秦朗这样的人才,值得花时间和心思去争取。况且,我已表明心意,给他三日时间考虑,这三日,他自会权衡利弊。”
赵福面露难色:“殿下,三皇子殿下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他向来忌惮您在朝中的声望日益增长,此次招揽人才,他必定会想尽办法从中作梗。”
陈睿骁冷笑一声:“他想作梗,便让他来。我陈睿骁行事,光明磊落。秦朗若真心归附于我,旁人纵有千般手段,也难以动摇。你回去如实禀报,莫要添油加醋,以免再生事端。”
赵福无奈,只得再次躬身:“是,殿下。属下定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带给三皇子殿下。只是,还望殿下早做打算,提防三皇子殿下暗中使坏。”
陈睿骁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我心中有数。你去吧,密切留意三哥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赵福领命,匆匆离去。陈睿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秦朗啊秦朗,但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与我携手共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