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晚风中。
萧洛王靠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出一座金色的罗盘。
赵天歌接过罗盘,上面的指针正指着十二点钟的方向。
萧洛王:“踏天之战还在继续。”
“当定天盘的指针连续逆时针走三十六圈,顺时针走七十二圈,最后落于九点钟方向时,就说明我们赢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至此,赵天歌心里大概也有了数。
“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萧洛王点头:“秦生作为零号吞天使,他消失的坐标一直都在至高天的数据库中。”
“他们一直知道这里有一座待开发的位面。”
“当年,你也在这里消失,星际联盟里派出了不少人前来这里寻找你,执法员们没有隐藏好自己的行踪,被至高天所发觉。”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跟秦生处于同一个位面中,也知道你是去找道光的。”
“所以这里大概率存在陈将军的第二份道光。”
“在龙穹位面战争结束之后,两方人就已在坐标点上开始建立据点,准备占领这块区域,等待藏在这里的位面出现波动。”
“不久前,位面坐标出现维度波动,我为了抢得先机,硬吃了毒后一掌。”
萧洛王长呼一口气:“还好,你还活着。”
“你知不知道当你妈知道你跟秦生在一个位面的时候,她有多担心你?”
赵天歌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年,他在得知陈世道魂一分为六之后,便急不可耐的踏上了寻魂之旅。
家里希望他能在踏入十三境以后再说,因为大多数原初天道的境界也就在十三境。
可他太过自我,桀骜不驯,完全不把家里人的话当一回事,离家出走至今。
萧洛王沉声道:“不过我们可以往好处想。”
“起码,你进来了,如果你没进来,这座位面最后一定会毁在秦生手中,陈将军的第二份道魂与第二颗原石,也都将落入至高天手中。”
“虽是误打误撞,但若功成,能记你一个大功。”
赵天歌面露苦笑,然后看向萧洛王胸口:“那你这毒怎么办?”
萧洛王:“我只能撑三个月。”
“三个月内,让居玄上领悟天道册,驱逐刘阿贤,秦生,还有我。”
赵天歌轻轻点头。
星际联盟旗下也有数之不尽的位面,每一座位面里都有一尊天道,天道手册就是联盟强者共同谱写的天道说明书,可以帮助天道更好的养育自己的位面,保护自己的位面。
所有进入星际联盟的天道,都必须学习天道手册,经过多年的义务教育才能正式入职。
星际联盟保护着那些位面,同时也会征收天道税,萧洛王拿出的那颗天道珠,就来自于天道税。
当居玄上彻底领悟天道手册中的内容之后,他对位面的掌控力与对天道之力的使用会有质变。
这时候,他就能把被标记的外人驱逐出境,驱逐产生的维度波动非常小,几乎不可能被境外之人察觉。
萧洛王也必须在三个月内离开,因为九幽白魔毒。
此毒放眼宇宙,的确称得上一句无解之毒。
但在帝尊界域里不存在无解之物,他们就是界域中的至高神。
七大帝尊界内也都设有解毒的净化之地。
因此,这种毒要想毒死执法官,必须把人拖住,让对方在毒发身亡之前无法到达净化之地。
所以,萧洛王必须得走。
聊到这里,赵天歌也已看清事情全貌。
外面在打。
里面也在打。
两边都得赢。
外面的战斗只能交给萧洛王。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把天岚大陆中的所有灾厄全部清肃!
然后,赵天歌看向定天盘,这是星际联盟目前的最高科技,也是唯一可以做到跨位面交流的工具。
先逆三十六圈,后正七十二圈,最后定在九点钟方向,就是胜利的暗号。
届时。
我们将主动打开位面,让位面暴露在主宇宙中,只有这样才能让联盟中的强者触碰到位面,把整个位面运送回星际联盟的管辖领域中。
接下来。
他赵天歌会继续留在这里征战,直到彻底胜利。
灾厄已经开始蔓延,这是一种会自我繁衍的病毒,就算刘阿贤与秦生被驱逐了,也并不代表灾厄就输了。
天道与位面众生的命运有着紧密的连接。
众生的命运线就是天道的生命线。
这万年来天道的衰败,就是因为太多的“命运”被灾厄感染成了“空白”,让这些人与天岚断联。
如果有太多“命运”被感染,那天道也会失去生命,导致位面崩溃。
有一条死亡红线,一旦触碰到红线,那一切就将终结。
当居玄上领悟天道手册中的内容之后,他就能感知到那条红线了。
夜已深。
两兄弟分开,赵天歌继续守着居玄上,萧洛王则是去寻陈宴。
现在陈宴已经下山,正在剑馆之中。
陈青山最后干掉了唐左,此时陈宴正在用倒转之轮汲取唐左的精气与生命力。
作为中古大祖,他的底蕴极其深厚,竟帮陈宴一举破开了倒转之轮的第五个定向之圆。
从此以后,陈宴杀敌所获的生命精气,皆可化为灵魂精气。
过去陈宴一直在期待这一天,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因为大部分敌人都已修习灾厄吞天功,死后不会变成可被转化的能源,只会变成无用的灾厄之气,只有孕育出光辉原石以后,才能把灾厄之气……
其实陈宴也不知道光辉原石的具体作用。
没人知道。
那只是永生血帝的一个猜想,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铸出过光辉原石,究竟是克制灾厄还是转化灾厄?能不能让灾厄之气变成可吸收的精气?
一切都是未知数。
剑馆的气氛有些不太愉悦。
陈青山靠在椅子上,眼里竟有些许疲惫。
怒气,郁郁之气,都被那几位超位面强者的力量磨灭了。
在见到他们的交手之后,陈青山只觉天地辽阔,自己只是蚍蜉而已,手中的剑似也不再锋利,那冲霄的心气被浇灭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