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小时的时候，叶夕和凌晨已经偷偷溜进了禁区中。
叶夕鼻翼翕动，轻嗅着空气中属于天晓的味道，顺着气味的指引，她很快就锁定了天晓的位置。
“一、二、三、四……下面大概有十几人，那家伙果然把人带到了这里。”
气味最终停在了研究所废墟的西南角，这里气味驳杂，粗略能分辨出有十几人在，其中有拟兽种，但气息并不强。叶夕离开研究所前并没有来过这片区域，但她看过了研究所的调查档案，气味汇集的那个地下室正是当年研究异世界通道的其中一个研究室。
虽然不是当时爆炸的那个，但应该也存放了一些相关机器。斯芬克斯应该是为了利用这一点，才将没有主实验室损毁严重的这里当做重新开展实验的地点。
“有办法观察到里面的情况吗？”
凌晨看着远处只剩残垣的房间，问道。
从倒塌的外墙看进去，能看到一扇金属大门，那扇门的后面，应该就是通往地下实验室的楼梯了。
“地下实验室没有窗户，墙壁也是合金建造，如果再靠近的话，他们可能会发现咱们。”
叶夕摇了摇头，激活了面罩上的通讯器。
两人的装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屏蔽两人的气息，但要是距离太近，她们的气息还是会被其他拟兽种察觉，不能贸然行动。要是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只能呼叫场外援助了。
“阿爹，现场情况你都知道了，有什么办法吗？”
“别急，咱让无人机扫描一下，影像一会就传给你们。”
耳机中传来了白老板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很快，一直在周围巡逻的无人机从二人头顶飞过，很快就有影像出现在了两人面罩内的屏幕上。
画面中有一些静止的虚影，只能勉强看清轮廓，而在轮廓周围，有一些通过热成像形成的人形影子在不停晃动，不过因为在地下，热成像出的影子也很虚，并不像正常的人体热成像。
不过，这就足够了。实验室中的那些人八成是在调试什么设备，应该是斯芬克斯贼心不死，将大厦的设备都转移到这边了，想要再次开启通道。而在远离众人的地方，有一小团淡淡的影像，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天晓了。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在房间中央，有一个几乎没有温度的影子，圆圆的，被包围在一个设备的轮廓中，叶夕和凌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的所以然来。
根据周围的环境来看，这个实验室只有一个出口，想要进去就只能光明正大的正面进攻了。
论打架，叶夕从来都不带怕的。就在她准备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凌晨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等一下，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出入口的。”
“嗯？”
“要是只有这一个地方能进，他们的行动不早就被星盾发现了吗？就算监控看不到，天上还天天有无人机巡逻。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和设备运过来，肯定有其他方法，我估计……地道的可能性最大。随姐这两天也在调查这方面的线索。”
“是哦！想起来了，不过她不是还没找到吗？要是咱们找到这个地道的话，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叶夕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过要去哪找呢……”
“要不你闻闻？现在人都聚集在这里，如果在奇其他地方有他们的味道、并且明呈现出‘道路’的趋势的话，应该就是了。”
“好主意！还得是阿晨！”
叶夕眼睛一亮，开始聚精会神地嗅了起来，除了实验室附近，人类和拟兽种的气味非常淡，像是被人刻意清除了一样，但就算这样，叶夕还是闻出了蛛丝马迹。
五分钟后，她带着凌晨走到了遗址外的森林中。
“应该就是这一条线了。味道很淡，但还能闻到一点，比较新鲜，这个气味从研究所一直向西南延伸，满足‘路径’的条件。”
叶夕形容得很具体，但是凌晨的嗅觉并没有她那么好，什么都闻不到，无法感同身受，不过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按照你刚刚说的，他们可能为了掩盖地道的存在刻意清除了沿途的气味，但怎么会独独残留一个呢？”
“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味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刻耳柏洛斯的？”
“怎么会是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凌晨眉头紧锁，思索道。
“都这样了，有阴谋也得硬着头皮上，反正不管怎么样，一会儿都得到斯芬克斯面前。”
叶夕冷哼一声，双手一握，锋利的爪刃从手甲背弹出，然后开始快速在脚下刨坑，没想到，刚挖了三分钟，爪刃刺透了夯实的土层，下面呈现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叶夕又迅速将洞口扩大了一些，于凌晨一前一后跳进了洞里。
“这工程……看着像是拟兽种的能力搞出来的啊。说起来，我记得之前看关押拟兽种名单里，好像有个能力与挖掘有关的。不会是他搞的吧？这样的话，怪不得星盾查不到。”
叶夕打开面罩上的照明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地道很宽敞，正好方便运送大型器械，不过要真是拟兽种挖的地道，那就该让顾千随好好审审了。
想到这儿，叶夕顺手就把信息给顾千随发了过去。
“嗯……进来之后味道更明显了，就是刻耳柏洛斯的，不像是走过，更像是……故意让气味飘出来？”
嗅到空气中那淡淡的气息，叶夕看向气味飘来的方向。
虽然叶夕相信刻耳柏洛斯没那个做陷阱的脑子，但按照他那个忠犬的性格，只要是为了研究所，斯芬克斯说啥他就做啥。
叶夕和凌晨再次对视了两秒，深吸一口气，一起向着气味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顺着地道查到他们的据点，里面中有很多岔路。从他们下来的位置到实验室也就一公里左右，但路上已经遇到三个岔路口，她们试探过一次，发现越走越深后岔路也越来越多后，就继续跟着刻耳柏洛斯留下的气味走了。
而在她们进入地道后，无人机传来的影像并没有断，两人原本想要循序渐进，顺便做好各种可能情况的预案再与斯芬克斯面对面。可没想到，两人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影像中的那一小团影子被人带走，放进了什么装置中。
叶夕和凌晨急了，片刻都不敢耽搁，直接跟着气味冲向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