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人数飙升至十万大关,成了平台热度第一的直播间,平台服务器几近崩溃。评论区疯狂刷新的评论来不及看就被顶了过去:
(卧槽!鹰爪?!我帐篷背包全是他们家!)
(去年戈壁无人区救援队,用的全是鹰爪捐赠的装备!)
(良心企业!我风哥绝对没问题。)
(难怪产品质量这么硬,老板亲力亲为啊,查案都亲自冒险!)
(这反转绝了!比荒野求生还刺激!)
(支持风哥!用过鹰爪产品的都懂!)
(警察同志一定要查清楚啊!)
此刻,更多警车的鸣笛声正由远及近。而直播间屏幕右下角的在线人数数字,仍在不断跳动攀升。不一会数辆警车疾驰而来,扬起一片尘土。为首的越野车一个急刹,车门猛地推开,跳下来几位身着制服的缉毒警。
突然,若风的卫星电话响起。直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关注此时的这个电话。
“缅甸那边也行动了?太好了!”若风挂断电话,他转向镜头:“各位直播间的朋友们,就在刚才,中缅警方联合行动,成功捣毁了跨境贩毒集团的种植基地。”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一个嫌疑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不可能!那边不可能有人发现。”话未说完就被警方制止。
周瑶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即将镜头对准他:“看来有人不打自招了。”
若风扭头看向周瑶,“郭老板被保出狱后,对方看中了他种罂粟的技术送去缅甸了,不过这次郭老板再也不可能出来了。”
周瑶听到愣了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郭老板这次算是真正完蛋了。
(太精彩了!)
(这剧情比电影还好看。)
(好家伙一个植物园,故事太劲爆了。)
直播间的热度不减,大家还在激烈的讨论着。
周瑶正要说话,直播设备却突然发出电量不足的警报。她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们的直播也要告一段落了。感谢直播间的各位宝宝们见证这场正义的行动,更多详细报道请关注官方通报。”
屏幕暗下的最后一刻,观众们看到若风走向周瑶,一脸抱歉的样子。
回到专家公寓的住处。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瑶机械地叠着衣服,每一件都叠得异常整齐,仿佛要用这种仪式感来平复内心的波澜。当最后一件毛衣被塞进行李箱时,门口突然出现两道修长的身影。
“我要搬回员工宿舍。”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傅安蘅一个箭步上前,眉头紧锁:“”现在还是太危险了。这两人虽然被抓,但蜂宇集团还没有扳倒,随时......”
“让我一个人静静。”周瑶打断了傅安蘅的说话,“唰”的拉上行李箱拉链,金属齿扣咬合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抬起头,目光掠过若风欲言又止的脸,“警察刚来过,他们现在自顾不暇。而且宿舍人多,很安全。”
若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傅安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伸手接过周瑶的行李箱:“我送你。”
走廊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卢卡斯也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快走到员工宿舍下面时。若风终于开口:“瑶瑶,我......”
“不必解释。”周瑶打断他。
那些共同在植物园跑步的清晨,茶山上那个带隐忍又克制的吻,原来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身份之上,原来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活在错误的认知里。
员工宿舍的灯光很暖,但周瑶却感觉到心透彻的凉。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光。
从接手植物园起,发生的一切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若风总是能轻易搞定那些棘手的合作,他的工作时间灵活得不像个普通店员,甚至那次暴雨塌方,他调来的救援队都带着鹰爪的logo。
“原来如此。”她苦笑着摇头,看着手机相册里两人的合影。茶山上那个吻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唇边,现在想来却像个荒谬的笑话。
接下来的日子,周瑶像着了魔一般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天刚蒙蒙亮就能看见她在温室里忙碌的身影,深夜时分实验室的灯还亮着。她给每一株新培育的药用植物都建立了详细的生长档案,连最细微的温度变化都记录在案。
植物园的员工们都说,周园长最近变得雷厉风行。她走路的步伐比以前快了,说话的语速也急促起来,仿佛要用工作填满每一分每一秒。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稍一停歇,那个身影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
她开始刻意规划行动路线。从宿舍到实验室要绕过西区的小路,虽然要多走十分钟;午餐时间总是推迟到一点以后,因为那时食堂人最少;甚至连每周的园区巡查,她都特意避开鹰爪户外店的路线。
傅安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总是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周瑶需要帮助的时刻。递上一杯温热的参茶,默默接过她手中沉重的培养皿,或是在她对着显微镜太久时适时提醒休息。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却越来越默契,就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植物,在沉默中互相支撑。
药用植物园的新苗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那些娇贵的灵芝、稀有的雪莲,都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中舒展着叶片。周瑶会蹲在苗床边,用手指轻轻抚过嫩芽,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可一旦站起身来,她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职业化的冷静。
夜深人静时,宿舍的窗户总会透出昏黄的灯光。周瑶靠在床头,手里捧着的专业书籍久久没有翻页。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恍惚间,那些光斑会幻化成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明亮的,带着笑意的,又藏着说不尽的秘密。
每当这时,她就会猛地站起身,用力拉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夜风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洌,吹散那些不该有的遐想。
她告诉自己,这就像培育新品种时必须要做的修剪工作,有些枝芽长得再美,如果方向错了,就必须狠心掐掉。
可手指掐断嫩芽时,为什么心也会跟着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