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后,礼部尚书崇友被召到御书房,萧腾吩咐定制苍梧王和代王的腰牌。
还未到午时,制作腰牌的任务便到了沈少文手上。
沈少文听闻,代王腰牌上刻盛字,喜出望外,未等散衙,便偷偷溜回府去告知众人。
很快,司徒府又得新的好消息,沈婕妤已被解除禁足,可在宫中自由行走。
见沈少钦眉头舒展,沈忠道,“老爷,这下可宽心了,娘娘假以时日,定将重获盛宠。”
“哼。”沈少钦冷哼一声,他不知晓是何事让皇上改变了主意,但这必然是好事,断然不能让他们母子再胡来。
三皇子府。
消息到时,萧霁盛正在府中指挥下人修葺偏房。
“唰”的一声,他合上手中折扇,进了正堂,“陈兴,去把那人带来。”
“是!”陈兴领命出了门。
不多久,陈兴带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进了会客厅,来人正是鲜于夫。
“鲜于夫王子。”萧霁盛摇着扇子,站起身。
鲜于夫急忙上前,抱拳单膝跪拜,“三殿下!能亲见三殿下,鲜于夫倍感荣幸。这些日子,得殿下照拂,鲜于夫感激不尽。”
“王子客气了。”萧霁盛指着旁边的座位,道,“坐。”
鲜于夫坐下来,他面色红润,一身湖蓝的锦服,衬得他高大硬挺。除了深邃的眼眶和那一头披散的头发,其他到与齐人无异。
“王子最近可好?”萧霁盛客气道。
“承蒙殿下关照,在下一切都好。”鲜于夫恭敬回答。他日子过得顺遂,萧霁盛给他安排了大宅,还送了四个标致的美人,相比之前的徭役之苦,美人在侧,美酒相伴的日子,怎么不好。
萧霁盛点头,“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殿下这多日磨的一剑,可能出鞘了?”
鲜于夫听闻,立即站了起来,抱拳拱手,“承蒙殿下活命之恩,救鲜于夫于水火,殿下有什么吩咐,便请吩咐小人去做。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本殿下与那简伊,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让你去杀了她,你可愿意做?”萧霁盛冷着脸,想到简伊那日在房梁上的表情,还有她把一切看在眼里,恨不得立马把她挫骨扬灰。
“简伊!”鲜于夫的表情亦狰狞起来,“在下与她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她,在下愿为殿下效劳,不劳脏了殿下的手。”
萧霁盛冰冷的脸,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有点狰狞,“好!既如此,你且先回去,等我一切安排好,再通知你。”
“是!殿下!”鲜于夫起身,行了个单膝跪拜礼,“鲜于夫先行告退。”
人走了,陈兴上前道,“殿下!这鲜于夫恐怕难成事啊。那简伊武功了得,司徒大人先后找了几伙高手动手,都未成功。这鲜于夫怕也不是她对手。”
“哼哼!”萧霁盛微微一笑,“谁说让鲜于夫去杀她?她若一下死了,岂不是很无趣。”
又看向陈兴,“你觉得鲜于夫这人怎么样?可堪大用?”
“这......”陈兴欲言又止。
“难堪大用?”萧霁盛问。
“属下不敢妄自揣度。”陈兴低头。
“本殿下知道他的斤两,难堪大用,但作为傀儡,他最合适。”萧霁盛笑了。
“只是?”陈兴犹豫道,“司徒大人前日里不是说,已与乞颜部的兀格图达成盟约,要扶持兀格图为汗吗。”
“兀格图为人狡猾,精于算计,他若上位,就算是有便宜,也落不到我们手上。”
陈兴的眼睛转了转,“殿下的意思是......”
“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霁盛说着,折扇一合,道,“去请司徒大人入府。”
很快,沈少钦来了三皇子府。
二人在书房相谈了近两个时辰,方才散了。
萧霁盛微笑着送沈少钦出门,“辛苦舅父了。”
“哎,殿下哪里的话。”沈少钦眉眼带着笑,慈祥儒雅,“都是一家人。殿下的筹谋,老夫定然全力以赴。”
萧霁盛将沈少钦送到府门口,目送他离开,眉目间亲和的笑容渐渐消失。
六皇子府。
早膳过后,简伊就借散步消食之名,满府闲逛。她走了每一个角落,推了每一扇门,就连府中的厨房,下人茅房都去转了转。还是找不到大牢的入口。
简伊心里狐疑,萧霁月会把地牢的入口修建在哪里呢?她寻思着,便又走向了萧霁月的书房。
“简姨娘!您这又是要去哪?”身后一声呼唤。
简伊回头,只见李嬷嬷和烟桃站在萧霁月的书房外。简伊一脚踏着门里,一脚还在门外。
“我进去喝口水。怎么有问题?”简伊道。
“都说了几次了,殿下的书房,任何人不可私自进去。简姨娘怎么又忘了?”李嬷嬷面色严厉,“老奴若没记错,半个时辰前,烟桃提醒过姨娘吧?”
“哦。”简伊缩回了腿,“这是殿下的书房?哦,你看看,这府里太大,我竟又迷路了,又来了书房。真是的。”
简伊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来。心想一定有猫腻,不然为何不让看。
只见烟桃拿着鸡毛掸子,从自己身边路过,“哼”了一声,抬腿进了书房。
简伊有点莫名其妙,撇了撇嘴。刚要转身离开,门里的烟桃又退了出来。
“简姨娘,奴婢劝你安分点,不要殿下不在家,便试图找野男人!”烟桃说完,撇了撇嘴,“就算是找,也白找!”
说完,烟桃转身便走。
“等一下!”简伊叫住她,“你知道魏小煞在哪里对不对?”
“咳咳!”李嬷嬷一声咳嗽,来到门口,“烟桃,做事是要靠手脚,不是靠嘴。”
烟桃不再言语,抬脚又进了书房。
简伊看了书房几眼,心中又谋划起来,得趁着萧霁月在军营,赶紧把人救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