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敬池找到毕先,二人不敢耽搁,急忙来大宅商讨对策,同来的还有乌恩、徐进、李其。
“皇子妃,当下外面百姓闹得正欢,恭亲王若入余杭,便会知晓,瞒是瞒不住的。”毕先道。
简伊点头,“对,手段要更激烈些。”
“难不成......得?”李其做了斩杀的手势。
“想什么呢?截杀王爷,你九族的脑袋都不够砍。”毕先伸手拍了一下李其的头,李其急忙一缩脖子。
“我们可以故技重施。”徐进道。
“对!下药。”赫连敬池微微一笑,“这迷药,固然是夜煞的独门千日醉更好,但要让其晕个三五天,我赫连的睡三天也足够了。”
“你有药?”简伊吃惊,随即沉下脸来,“为何不早说?”
“现在还没有,不过若需要,不需一个时辰便可做好。”赫连敬池道。
“好!等他们到了,毕大人便与之寒暄,说话之间,就撒些出来,都迷晕掉。”简伊道。
众人点头。
“不可不可!”赫连敬池急忙摇头,“我这药是内服的。”
众人听闻,脸都垮下来。
“我配的药,管保无色无味,混于酒水之中,吃下便奏效。”
“那还要和恭亲王吃餐饭了。”简伊说着,看向毕先,“此事,便有劳毕大人了。”
毕先点头,“皇子妃放心,一切交给下官。”
......
余杭进入战备状态之时,广陵的众人,亦警觉起来。
恭亲王清醒后,愤怒异常。他亲自审问刺客。
魏小煞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严刑拷打,在被人抽了二十鞭子之后,该招的,不该招的,统统招了。
“啊!痛死爷爷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说。”魏小煞趴在长凳上,后背的黑衣渗着血。
“说,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劫持本王!”
“小爷我叫魏......啊!”魏小煞刚自称小爷,身后便又传来一鞭子。
“你怎么还打。我都要招供了呀。”魏小煞怒目而视,盯着手持鞭子的亲卫。
“胆敢对王爷不敬。”亲卫义愤填膺。恭亲王摆手,亲卫退到一边。
“我......称我总行了吧?......哎呦......我是魏小煞。”他抬眼看了上座的几人,见众人无感,又补充道,“就是之前被刘社买通,去刺杀六皇子的夜煞少主啊。”
“是你?”蔷薇不由得站起身,“谁派你来的?”
“简伊,让我来给恭亲王撒点药粉,让他睡个五六七八天。”魏小煞说着,叹了口气,“都怪我没听她所言,非要把王爷生擒回去,好多换几两银子,这不失手了。”
蔷薇看向恭亲王,恭亲王面色铁青,今日,他险些丢掉的不仅是性命,还有他的脸面。
“那个,蔷薇啊。你别怕。”魏小煞又道,“我来之前,简伊特意叮嘱我,别吓到你。你后面若见了她,可别说被我吓到了,万一她向我追讨银子,我可要找你算账。”
“啊!”魏小煞又一声尖叫,只见拾翠夺了亲卫的鞭子,狠狠地甩在魏小煞身上。
“怎么又打我。我又说错什么了?”魏小煞哭唧唧地喊着。
“敢对公主殿下不敬,还不打你。”拾翠冷声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闭嘴不行吗?”魏小煞哼哼起来。
“简伊为何要迷晕王爷?”蔷薇问道。
“我不说话,就不会挨打。”魏小煞趴在椅子上,头也不抬。见拾翠拿着鞭子又走上来,连忙抬起脸,“别打我,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拾翠怒目而视。
“我不是很清楚,也是偶然听到。说让王爷睡上个五六七八日,便可囤够二十万石粮食。”
“大灾之年,抬高米价,私囤粮食,这六皇子妃,真是胆大妄为啊!”恭亲王怒喝,“走!现在就出发,今日必须赶到余杭,我倒要看看,她还反了不成。”
“皇叔,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此人说话不可全信,他说得颠三倒四的......”蔷薇道。
“不要说了,他说话颠三倒四不假,但都是真话。我们现在出发。”恭亲王打断蔷薇,站起身,摆了摆手。亲卫上来,将魏小煞五花大绑起来。
车马一路疾驰。时至午时,入吴郡境内。
车队行至一密林旁,忽听一声呼哨,紧接着密林深处射出一支支羽箭。
那羽箭发出嘶鸣,酷似老虎长啸,惊得马匹纷纷撩起四蹄,四散逃跑。
“稳住队形!”萧衍吩咐。
可惜,惊马逃窜,队形瞬间走形了。狂奔向前的马匹,没跑多远,又中了埋伏,很多被绊倒在地。
萧衍坐在马上,他的枣红大马不安地来回踱步。李骁霆站在蔷薇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其挡在身后,“莫怕,有我在。”
又飞了一阵子羽箭,天空突然罩下一张大网,径直向几人头顶盖下。
萧衍、李骁霆等人纷纷驱马向前,躲闪着离开。
此时,但见树林里,飞出两名白衣女子,萧衍不禁一夹马腹,带人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那扑空的大网又凌空飞起,直奔被扔在马上,五花大绑的魏小煞而去。李骁霆上前,正欲阻拦,听得一声呼唤。
“骁霆哥哥,让他们走!”蔷薇压着声音,便见两名白衣女子,罩住魏小煞后,齐齐飞向密林。
恭亲王及亲兵,和那两个女子斗了数个回合,本是可以占得上风,无奈那二人,时不时袖中洒出一些粉末,搞得空气乌烟瘴气不说,众人恐中了毒,皆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
没多时,见那两兜着魏小煞的女子隐匿于树林后,此二女子又喷了一些白烟,便逃之夭夭了。
恭亲王集结人马,所幸无人伤亡,只是伤了一些马匹。
“他们是来救这魏小煞的。”蔷薇道。
“不打紧!那个废物,走便走吧。”恭亲王道,挥手向南,道,“出发!”
车马继续南下。
此时,余杭县衙,赫连敬池研磨好了他的独门迷药睡三天。
“这个给你!”
“给你!”
“你也有一份!”
“还有你!”
他包了四大包,给毕先、李其、乌恩、还有徐进每人一包。
“要下这么多才行吗?”毕先看着足有一斤重的药包,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不用。放个一钱半钱的便可奏效。”赫连敬池道,“我这不是很少做吗,做一次,就多磨一点,用不完的,你们就留着慢慢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强挤出一点笑,大敌将至的紧张之感,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