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是修士凝神之后最为关键的构成,它决定了同境之中彼此之间战力的差距。而神魂的强大不仅仅只体现在其离体后拥有等同原主的实力,更在于它绝不可能会被低境修士用肉体或刀剑所伤,且神魂释放的元技可以轻易对低境修士的灵魂造成防不胜防的致命损伤。
不入凝神终是蝼蚁,一入离魂指压凝神。
金诺乔丝毫不留手,试探孤亦实力之后直接召唤自己的神魂,准备雷霆万钧将其拿下。
可当她威风凛凛的神魂在现世的刹那,孤亦却并未有半点心慌,反而如久等一般挑眉半笑:“等的、就是你的神魂!”
只见孤亦握剑合眸,手中寒水凝霜附着的水元之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无边的剑道杀意。
四下所有人因两方对战胆寒心怯,可突然有人发现自己悬挂的兵器开始不受控制的将要飞走,待到反应过来阻止时已经化作流星飞到孤亦身边。
“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引得百兵如此!”
另一面的联军之内,大大小小数十万凡人兵器也成为剑雨枪海直向金山宗飞去,引得众人目瞪口呆。
唯有曲婉柔感受到兵器间弥散熟悉气势,万分紧张盯着那远飞的万兵之海淡淡开口。
“是公子的…月寒九宫杀……”
眼下所有人兵器皆随他心念而动是因为孤亦爆发出的无上剑意与杀意,会将所有染血兵器全部召唤而来如臂指使!
若是想伤神魂,凭借此刻孤亦的肉身力量自然极难做到,但他手段万般最不缺的就是与各种敌人交手的经验。
此刻孤亦立于如山神魂前面色毅然,抬剑清冷轻念诵词:
“此剑东峨山岳悟,尽斩仙神与鬼魂!”
下一刻眸睁而万剑齐发,萦绕着无穷杀意冲金诺乔神魂直刺而去,他身化万剑主锋寒光凛凛,在昏云压抑的金山宗内宛如一颗不愿熄灭的辰星。
“来的好!”
金诺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己身与庞大神魂同时出手,九雷破影蛇光所溢道道霹雳雷霆,将冲来的无数兵器搅碎成铁灰残渣,霎时间金山宗又下起了一场铁屑之雨。
可在刀剑兵戈将要彻底毁灭的瞬间,寒星终究闪过几势威芒招式,又突破护体雷光来到金诺乔面前,凌冽剑意丝毫不留痕迹的瞬间斩向神魂。
“不好!”
金诺乔娇容失色立刻抬手格挡,而她第一日踏入离魂显然未熟练神魂,就见孤亦看准机会一剑斩在神魂肩膀之上,竟将其神魂持枪手臂硬生生直接砍断。
顿时一阵灵魂撕裂的痛楚席卷金诺乔脑海,她赶忙收回神魂冷冷注视着孤亦:“你怎么可能伤我神魂!这不可能!”
一击成,孤亦散去其它兵器。
他持剑直指金诺乔微笑:“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如我小炼身境敌你离魂境,这又该如何解释?”
金诺乔心中胆寒,因为她似乎明白自己囚禁孔翎儿吸收其血气惹下了多么可怕的因果。
但金山宗若无她破境则必亡无疑,所以金诺乔并不后悔,只是恨天命不归金山宗。
“这世间不该有你这种妖孽,也不容你这种妖孽!”
她咬牙怒吼着,释放元技与孤亦交战在一起。霎时雷光奔涌,剑鸣不绝,两道身影在金山宗上空交叠盘旋,将雷云撕裂,将山峦斩断。
双方人马目光紧盯两道异色彗星,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渴望又害怕着看到最终的战斗结局。
终于,当一袭黑衣从天而降,位于联军之中裳欢落等人的心才逐渐放下。
落在山崖大殿前的金诺乔身形摇晃两步,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万分愕然看向倚剑飞来的孤亦,少顷极度不甘心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如此逆天却身在六国中默默无闻……”
孤亦自然不会如实回答,将剑再指她道:“你能在此偏僻角落踏入离魂,也算得上是有所天赋,只可惜罔顾天命惹了不该惹得人。我说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平淡的话却是宣判了她的死刑,金诺乔又怎会乖乖引颈就戮,嘶吼一声化作雷光持九雷破影直冲孤亦而去,颇有种垂死挣扎的悲壮感。
可惜她太过低估了孤亦的实力,即便与自己交手上百回合,孤亦出手依旧没有半点颓态,一剑而过就将元气消耗殆尽的金诺乔钉在石砖之上动弹不得。
寒水凝霜冰冷刺骨,冻结住金诺乔再也无法挣扎反扑,孤亦抬手接过裳欢落的玉水长袖,一步步走至她的身前。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对着少年毫无感情的眼神,金诺乔却只是咳血冷笑:“若是想听我忏悔的话那大可直接动手。我没有错!金山宗绝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哪怕是犯下天下大不韪,我也必须让它永立六国之巅!”
孤亦点头:“这世间弱肉强食,无非对错。”
金诺乔咬牙:“所以我无悔!”
玉水长袖举起,孤亦对她平静道:“我对你的觉悟怀有敬意,但绝不会因此有任何手下留情。”
天命难追,秋水含泪。
金诺乔合目吐出最后一丝遗憾叹息:“所以,动手吧……”
若说对于金诺乔的话没有感触是假的,如果说在裳欢落和曲婉柔的身上看到了大师姐的影子,那金诺乔的话中又何尝没有透露出为一个宗门死而后已的觉悟?
但孤亦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威胁的可能,更不会将仇恨的种子亲手种下,对他来说只要是敌人那么不留迟疑的挫骨扬灰就可以。
剑锋寒芒,映射在孤亦冰冷双眸。
可他举起剑正待刺下,一道洪亮声音却在天边乍响:“在下黄洲境阴冥宗长老赫悬,小友还请留手!”
但并无任何迟疑,下一刻孤亦持剑直接刺去入金诺乔神魂之中,六国千年第一位离魂境只活了半日就此陨落,没有半点复活的可能。
想要从孤亦手下救人?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