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姐的话刚说完,我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那种盯人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像是能看透我心里每一个拐弯抹角的念头。
我微微挪了下身,故作镇定地扯了下衣领。
茜姐却像看戏一样,靠着沙发,语气轻得几乎飘着:“你要是真能让六子改变点什么,我也不会白让你做事。”
她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句:“我可以给你额外奖励。”
我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她。
那种眼神像是诱饵,也像是在试探。
我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茜姐,那……我能请您帮我个忙吗?”
茜姐眉梢一挑,勾着唇角笑:“怎么?不好意思麻烦六子,就好意思来求我了?”
我站起身,低头鞠了一躬,语气郑重:
“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的消息。”
“她现在在国外,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只有她一个手机号。”
茜姐挑了挑眉:“女朋友?”
我点点头,又下意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不算……我配不上她。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很担心她。”
听我说完这句,茜姐目光微凝,许久才缓缓开口:“叫什么名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唐晴。”
她眉头一皱,眼神倒是认真了些:“你说的……不会是唐家那个唐晴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像是确定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行啊,小子,唐家大小姐你都给勾搭上了?”
我咳了一下,脸微红:“没……不是您想的那样。”
茜姐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抬手把那张写着号码的便签纸收了起来。
“行,我试试看。”
她站起身,声音随意地道:“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我这边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赶紧起身,给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茜姐!”
她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落地窗边,一边看着楼下的夜景,一边点了点头。
我退出房间时,心跳还有些快。
刚走到前厅,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
是兔兔。
她看见我,几乎下意识就抓住我胳膊,细细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兔兔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像是想了一会才开口:“那几个找你茬的女人……是我妈安排的。”
我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兔兔语速变快了,眼圈都红了,“我以为她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她真的派人来整你……”
一时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兔兔咬着唇,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她们这么过分……”
我苦笑了一下:“没事,托她们的福,我还真赚了点小费。”
“你……你别拿这种话安慰我……”兔兔眼圈更红了,“我是真的……心里难受。”
我叹了口气,正想再说点什么,她突然说:
“今天我请你吃饭,就当赔罪了行不行?”
我刚想答应,突然想起了林菲菲。
她还在楼上的房间里等我。
我答应了她,要送药送饭过去的。
我顿时一个激灵:“那个……今天不太方便,改天我请你吃。”
兔兔一愣:“你要去忙?”
我点点头,语气尽量缓和:“我还有点事儿,得赶紧处理一下。”
她看着我,半晌才点头:“那……你晚上别喝太多酒。”
“记得吃饭。”
我轻轻笑了一下:“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回避了“林菲菲也在这里”的事实。
兔兔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我去找江野,刚刚来的时候,听说他升官了,我得去看看。”
我笑着说了句:“去吧。”
看我没事,她情绪明显轻松了不少,没再多问,转身朝走廊另一侧去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随手在前厅的后厨定了两个清淡的餐盒,又顺手拎了两瓶常温矿泉水,转身往楼上走去。
林菲菲住的是旷野三层的休息区,这一层本就带点灰色意味的“情趣”气氛。
走廊灯光偏昏暗,墙面是紫灰色软包,空气里有淡淡的香薰气味。
我有她那间房的门卡,轻轻一刷,房门“滴”的一声就弹开了。
我推门进去。
还是那熟悉的圆床,灯光氤氲暧昧,床边的小沙发上扔着她换下的外套,她一向喜欢乱丢衣服。
我手里拎着饭菜,随手把门带上——但并没有完全合上,留了条缝。
我总感觉我们两个在这样一个空间有些不妥,不关门也是我最后的倔强吧。
林菲菲正蜷在床上看剧,一见我进来,马上坐起身来,一脸委屈地说:“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我把饭放下,淡淡道:“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
她撇撇嘴:“你还知道来啊,我伤成这样你就把我丢在这儿?”
我没接话。
她眼珠一转,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轻声说:“我这胳膊还是疼得厉害,拿不了筷子……你喂我吧。”
我顿了一下,脸色沉了些:“林菲菲,别得寸进尺。”
她哼了一声,靠回枕头上,语气酸酸的:“真是从来没看你对沈韵儿和唐晴摆过这幅脸。”
我心里冷哼。
你?也配跟她们比?
唐晴是我见过最干净、最纯粹的人,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兔兔也好,虽然性格跳脱些,可心思单纯,待我一片真心。
而她林菲菲,从小就折磨我到现在,她怎么能跟她们相比?
可她终究是替我受了伤。
我最终没再说什么,把饭摆在她床边的小桌上,递了筷子过去。
她识趣地没再提让我喂她的事,自顾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安静,没再起什么幺蛾子。
过了一会儿,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拿了下午医生交代的那瓶消炎喷雾。
“上药吧。”我说。
林菲菲一顿,随即轻轻点头。
她坐正身子,慢慢转过背,动作有些迟缓。
接着,纤细的手指抓住肩带,轻轻往下一拉。
吊带裙顺势滑落,露出她白皙的后背。
那道缝过的伤口还贴着一块新的纱布,皮肤周围略显红肿。
但更刺眼的,是她那片光滑雪白的肩胛、修长的后颈,以及那条裙子滑落后紧贴在腰际的曲线。
空气突然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