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只觉得这份温情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从小六岁开始他就跟父亲从军,十二岁时便正式参军走上战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历了无数战斗。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笑着和他说,让他放心出去作战。
无论时间多长,总有一个地方会始终等待着他平安归来。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温暖。
萧知禹眼眸温柔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笑脸,接着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她。
将所有未尽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拥抱之中。
接着,他给了阮初夏一个温柔的吻。
这一吻,让阮初夏愣住了。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被萧知禹紧紧抱着,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感觉如此真切。
等到回过神来,阮初夏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羞涩地抬眼看了一眼,萧知禹脖子上挂着的银色身份牌。
这块牌子做工虽然朴素,但在阳光下却闪着冷光。
上面清晰地刻着萧知禹的名字。
它属于边疆部队成员的独特标志。
万一哪天萧知禹在战场上不幸牺牲。
这块牌子就是唯一的身份证明。
看到这里,阮初夏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那块铭牌。
她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
“一定记得早点回来。”
“……我会一直等你的。”
萧知禹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说完这话后,萧知禹用力抱紧了阮初夏,又深深地亲了一口,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嘱咐道。
说完之后,他又深深地看了阮初夏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随后,他转身离开,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
看着萧知禹远去的身影,阮初夏依依不舍地垂下了浓密纤长的眼睫毛。
片刻后,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急忙进屋翻找了一番,拿着一个盒子就追着萧知禹的方向跑去。
“萧知禹!”
阮初夏使出全身力气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一个软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萧知禹立刻停下脚步。
阮初夏急忙小跑几步,把盒子递到萧知禹怀里,喘着粗气说:“这盒子里装着我们家特制的疗伤药,你拿上,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外用药膏,还有内服的急救药品。我放了家里世代传下来的参进去,紧急时刻可以帮你吊住一口真气救命。”
她认真地叮嘱道。
萧知禹怀抱着那个盒子,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
她因为跑得太快而气喘吁吁,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汗水。
他微微一笑。
“好的。”
“你给的东西,我一定好好保管。”
“不是让你收藏的!”
阮初夏立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再次叮嘱道:“是要你有需要时记得拿出来用啊,听懂了吗?”
“可别舍不得用,东西用完了还可以再买,可是命没了可就回不来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萧知禹被她那副生气又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嘴角轻轻上扬。
他轻声说道:“嗯,我明白了。你的关心我都收到了,请你放心吧。”
“小夏,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去报道了。”
萧知禹看了看时间,心里有些急切。
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好的,路上小心点。”
阮初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但她知道这是必要的,于是点了点头给予肯定。
阮初夏轻轻地帮他整理好身上的盒子,轻拍了两下以确认放稳当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目送着萧知禹渐行渐远,直到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阮初夏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
老实讲,这也是结婚几个月以来阮初夏与萧知禹第一次长时间的分别。
即便早知道这一天会来,并且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真正面临分离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难免紧张和不安。
她微微张开鲜艳的唇,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带着复杂的心情低声自语道:“萧知禹……”
“我会等你的。”
萧知禹走后,阮初夏反而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务。
不过,她心中的那份牵挂和思念,却从未减少半分。
过了两天,胡丽打电话说诊所装修完毕,请她过去验收。
验收完后结清尾款,阮初夏还请人把开业所需的各种药材送过来。
为了确保每一样材料都符合要求。
她亲自与药材供应商联系,并再三确认所有的药材都是最新鲜、最优质的。
毕竟,对于一个新开业的医馆来说,好口碑才是生存之道。
接下来几天,她和胡丽、蔡之煦三人忙碌不停,终于将整个医馆布置得井井有条。
从桌椅的摆放位置到每一幅挂在墙上的字画,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精心考虑过。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虽然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
等到匾额送来那天,蔡之煦好奇地问:“阮姐,咱们这医馆叫‘金玉圆’呢?背后有什么含义吗?”
他站在新送到的牌匾前,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雕刻精致的文字。
阮初夏看着师傅帮忙挂上去,笑着反问道:“你们家也是世代行医的吧?以前长辈没提过江南着名的‘金玉圆’吗?”
“江南‘金玉圆’!哇塞!阮姐,原来你是正儿八经的金家继承人呀!”
蔡之煦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我没想到你会是啊,真是深藏不露!”
蔡之煦朝她竖起大拇指。
难怪阮初夏在中医方面这么精通,真是让人佩服。
此时此刻,蔡之煦觉得自己能够成为阮初夏的合作伙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样一来,就更合情合理了。
了解到阮初夏背景的特殊性之后,一切都显得更加有意义起来。
不仅仅是开办一家普通的医馆,而是传承一种文化和精神。
蔡之煦又好奇地问她:“阮姐,你现在是想从小镇开始,慢慢恢复金家的名声吗?”
他听说,金家在那场风暴中遭受打击,早就一蹶不振了。
金家的后人要么去世,要么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