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车之前,郭华琴再次回头,对站在月台上的萧知微叮咛了几句。
“知微,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小阮这个人,但是这次若不是因为她,也许你爷爷现在……”
她话音未落,却发现女儿的表情已经变化。
萧知微微微皱起眉,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不过她还是努力挤出几个字:“妈,这个我明白的,只是……”
“好了,我也知道你心疼丽娟,但是毕竟知禹和她的婚礼已经举行完毕了,这是军婚,一切都已成定局,所以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些,少和小阮之间发生摩擦,毕竟现在你俩是妯娌关系,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生活,更要彼此相互帮助才能过得更好。”
郭华琴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期望。
“我知道了。”
郭华琴给她使了眼色,耐心劝说道:“乖,听妈妈的话,对小阮好一点,别总是给她脸色看,好吗?你这样对她冷言冷语,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从早到晚,不是在为萧知微的婚事发愁,就是在担忧她和弟弟的生活问题。
萧知微虽然心里不愿,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心里明白,母亲是为自己好。
可有时候这种关怀真的让她感到压抑。
她沉默片刻后低声说:“行了,我尽量吧。”
“你就别多想了,回去后好好照顾爷爷,跟爸爸过好生活。”
郭华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家里的事情有我们呢,你也别太担心了。”
送走了萧老爷子,阮初夏准备回医院,给赵田最后换一次药。
毕竟这是她承诺过的最后一次治疗。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办好。
药铺装修还得一段时间。
接下来她又要忙着进货,就没时间去医院了。
这段时间的忙碌让她感到十分充实。
到了医院,正好碰上查完房的谢河川。
谢河川看到她的到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急忙迎上来。
“小阮,你来了。”
“这些天我还想着找你呢,最近是不是很忙啊?都没怎么看你来医院。”
谢河川微笑着问道。
阮初夏停下脚步,解释说:“谢医生,我想自己开个药铺,以后可能就很少来医院了。”
谢河川有些惊讶,温和地说:“你要开药铺吗?”
他感到挺惋惜的,长长叹了口气。
“哎,我一直以为你医术高超,可以在医院当医生呢。你有这等本事,只开个药铺真是太可惜了。”
谢河川摇了摇头,觉得十分遗憾。
他不禁想起之前那些受过阮初夏治疗的病患们,一个个都赞不绝口。
阮初夏明白谢河川在担心什么。
她笑了笑说,“谢医生,您放心好了,如果医院有需要我的时候,我都能来帮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一个电话,我立刻就能赶到。”
“反正药铺就在那个小镇上,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到达,来回很方便,真的没问题的。”
听阮初夏这么一说,谢河川心里宽慰了不少。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连忙解释道:“小阮,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因为医院的工作非常繁重,我们这边经常会遇到一些紧急情况。”
“我们这边经常有任务要执行,有时候遇到像赵田那样的情况,医院确实无力回天。上次幸好有你出手相助,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你的医术真的很令人钦佩。”
“我在想,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士兵,在执行任务时受伤,他们可能同样需要你的救治才能渡过难关。”
说到这里,谢河川不禁有点自愧不如。
感觉他们这些从专业的医生,反而比不上阮初夏这位乡村中医师了。
她的医术不仅精湛,而且对病人充满了耐心。
其实阮初夏也思考过这一个问题。
既然重生后又来到了这个地方,拥有这样的技术和机会。
她自然希望能够救助更多的士兵,为这个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但是……
习惯于自由生活的阮初夏,总觉得医院的各种规章制度太过拘束。
再加上她开这家中药店不仅仅是为了赚取钱财,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她希望能够通过这家店铺推广中医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受益于中医。
如今正处于八十年代初,全国上下都在推动开放的步伐。
青年们也开始逐渐返回城市。
整个社会充满朝气。
尽管阮初夏目前所在的位置非常偏远。
可与它相距数百公里之外的市中心,已经是首批对外开放的港口之一。
那里的变化日新月异。
而她所在的这个小镇却依然宁静如初。
因为军婚的关系,她现在无法像之前那样随着知青队伍返城,并且抓住第一波发展机遇。
但绝不意味着只能被动等待命运安排。
重生给了她一次全新的机会,她当然要牢牢抓住。
阮初夏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
她不愿再重复曾经的遗憾。
重振金家药堂、将家族声誉传播开来、再申请特制药材的专利权,以便通过开放的国际贸易口岸进行销售,就是阮初夏心中初步构想的第一步。
沉思片刻之后,谢河川笑道:“小阮啊,看你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方向,那我也就不劝你了。无论如何,还是祝你万事如意,早日实现目标吧。”
“……谢谢,谢医生。”
谢河川笑着提建议说,“小阮,既然药铺刚开不久,你肯定有不少事情要做吧?找到帮手了吗?”
阮初夏明白谢河川的好意,知道对方是真心想帮自己。
阮初夏摇摇头说,“还没有,暂时打算自己一个人干。”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再加上镇上的业务并不是特别繁忙。
以她一人之力应该也能应付过来。
谢河川推了推眼镜,笑着说:“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本来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帮手呢。”
虽然没有成功说服阮初夏接受帮忙。
但他并没有因此失望,反而对她的独立产生了更多的敬意。
“他家也是世世代代行医的,跟你一样不喜欢去医院上班,觉得那儿不自由,非要自己创业去。”
“可这哥们儿对生意不太在行,每次开药店没多久就关门了。但我相信他的医疗技术绝对没问题!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也不会影响你的声誉!”
谢河川的话里充满了诚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