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突然的反击有些出乎钱枢的意料,毕竟他一直好言相谈,自始至终也没有以势压人摆出钱家的架子,怎么这人却如此行事?
心下疑惑,但这并不耽误钱枢出手。
只见其折扇向前一点,接上了魏仁的破军一击,而后眼中一凝,折扇偏转,将那一击导向身后山林。
“很不错的仙法。”钱枢赞叹不已。
接着其脚下轻点,九条赤炎锁链自虚空中窜出,向遁走的魏仁而去。
危机瞬间临身,千钧一发之际,魏仁堪堪躲避,却见那九条锁链已穿透魏仁方才所过之山石,爆发出的游仙威压竟让方圆数里的灵气凝成雨珠坠落。
而这种冲击也将魏仁遁形的身姿直接打落而出。
“噗~”
魏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没有直接命中就已经受伤,若是刚才没有躲开,恐怕自己...
来不及多想,魏仁稳固身形再度冲出。
\"呵,还挺能抗。\"
钱枢淡淡一笑,眉心金莲印记亮起,周身腾起焚天金焰。金焰凝成巨爪,一把抓向魏仁。
“嘶啦~”
一截袖袍被巨爪撕下,魏仁身冒星光,裸露的胳膊处五道血红的爪印清晰可见。
钱家公子把玩着从魏仁身上撕下的半幅衣袖,指尖跃动的火苗将布料烧成蜷曲的灰烬。
\"现在的下仙,骨头都这么硬了吗?\"他轻笑着抬脚,足底腾起的金莲虚影令整片山林都在震颤。
“那就再接我一招!”
此话一出,自钱枢袖中飞出一面青铜古镜,镜面翻转间隐隐有吞噬之意,死死拉扯住了魏仁逃离的身影。
而不待钱枢再有动作,魏仁直接闭目呐喊:“百姓,救我!”
双眸猛的睁开,魏百姓在一瞬间便完全看清场中局势。
他有办法吗?
有个屁!
在那一瞬间,他就明白和钱枢对战绝无胜算,必须跑!
而那面青铜古镜还在拉扯自己,首当其冲应当先处理这个东西。
魏百姓转身面向钱枢,在抵抗古镜带来的拉扯之力的同时,一部学自他人的仙法骤然成型——《韵息流鸣》
只见魏百姓身后瞬间凝实一具高约数十丈的红色巨影,双手更是持着一柄血色长刀,对着青铜古镜当头劈下。
“当~”
金铁交戈之声传来,青铜古镜被劈翻倒飞,拉扯之力也在此时消失。
魏百姓没在耽搁,双手掐诀,一口精血喷出,《气遁术》顿时被红色笼罩,而后以远超寻常下仙的速度一闪而逝。
崔道人见此一幕,手中一根长钉猛的向那道血光甩出,自身也催动灵力,跟着长钉追踪而去。
“钱公子,待崔某为您擒拿此人。”
钱枢则凝眉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口中低语:“北境之人?不对,不是北境修士。”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搜索着。
“是韵息流鸣!灵虚观的独门仙法!不是说只有亓旭阳修成了吗?他与灵虚观到底是什么关系?”
韵息流鸣的出现让钱枢犹豫起来,他有些拿不准魏仁的底细,但极有可能与灵虚观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否则这种仙法不可能会传授于他。
想到这,他又有些后悔,不该听信崔道人一面之词,若因此事让钱家与灵虚观生了嫌隙,自己肯定会被家主责罚。
但他也没有拦着崔道人追击,就算事情一旦有变,崔道人也是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自己最多只是一个失察,谁让魏仁一开始不自报家门的。
......
望潮镇,魏仁居住的庭院中,一道灵光冲天而起,其中正是五公子。
在收到魏仁的传音后,从其焦急的语气中五公子顿觉不妙,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逃离。
而逃离的目的地也很明确,孙家楼船的方向。
当初夸下海口说不想给孙家带来麻烦,可如今遇到不知名的危险,五公子的第一反应还是去找孙家求助。
不得不说,从心的力量就是大。
而就在五公子即将冲出望朝镇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牢牢束缚于半空之中。随后一中年男子踏虚步而来。
人未至而声先到:“小有如此仓促离开,可有要事?不若与我在此等候片刻。”
五公子肝胆欲裂,双目圆瞪。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腹腔之中嘶吼而出:“孙叔,救我!”
“哎~”
自孙家楼船中传出一声叹息,而后孙家家主孙庆平步踏至。
见此一幕,中年男子眉目微凝。
而孙庆来到五公子身旁,伸手轻轻拍了拍,顿时那种束缚感消失一空。
五公子也紧忙站在孙庆身后,仔细打量着中年男子。
“不知我这侄儿哪里冲撞了道友,竟让道友不顾身份以上仙之能囚我侄儿?”
孙庆语气没有透出一丝不满,但笔直的身影却又不退半步的坚决。
“哈哈,孙家主。”中年男子微微拱手:“令侄与我并无冲突,此次相留,乃我家公子之意。”
“哪家公子?”
“南野,钱家...”
......
望潮镇在孙庆现身后便逐渐聚起了一大波人,他们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的孙家家主孙庆竟与另一位上仙当面对峙。
而当中年男子说出“南野钱家”时,更是引起大片骚动。
“钱家!是那个钱家?”有人惊呼。
“要不然还有哪个钱家?”
“孙家怎么和钱家对上了?”又有人问。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孙家主身后的那个小修士吧。”
“孙家想要入主望潮镇,现在又与钱家对上,我看啊,这孙家搞不好会惹上大麻烦。”
没有理会围观修士的议论,孙庆在听到是钱家公子的命令后也是眉头一皱,无奈的看了五公子一眼。
五公子也很懵圈,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钱家吧。
应该吧...
孙庆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家侄儿是否得罪了钱家公子?”
“应当没有。”中年男子摇头回道。
他知道钱公子的意图,但自然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以免败坏公子声誉。
“既然没有冲突,那钱家公子此举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