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傻柱家飘出的香味,四合院的每一处角落弥漫开来。
这股浓郁的、勾人馋虫的香味,率先飘到中院,毫无阻碍地钻进贾家那略显昏暗、狭小的屋内。
棒梗正饿得前胸贴后背,百无聊赖地在屋内打转。鼻子陡然一耸,瞬间被这勾人的香气牢牢吸引。
他原本黯淡的眼睛,刹那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迫不及待地撒开两条小短腿,像出膛的子弹般往门口冲去。
一边跑,一边扯着稚嫩的嗓子大喊:“我要吃肉!我要去傻柱家吃肉!”
贾东旭刚下班回来,一路上工作的不顺和生活的压力,让他心情糟糕透顶。棒梗这突如其来的吵闹,恰似一根导火索。
“噌”地一下点燃了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只见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一个箭步冲过去,粗壮的手掌裹挟着怒气,重重地落在棒梗后脑勺上。
破口大骂:“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人家又不欠咱们的,凭啥给你吃!”贾东旭那粗壮的手掌裹挟着怒火,“啪”地一下重重扇在棒梗后脑勺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棒梗被打得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像狂风中的落叶般,晃了好几晃才勉强站稳。
他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紧咬着嘴唇,试图憋住哭声,可没一会儿,就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秦淮茹从厨房快步走出,围裙还系在腰间,手上还沾着水珠。
看到贾东旭又对棒梗动手,她眼神里满是心疼,急忙冲过去,一把将棒梗护在身后。
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不满:“东旭,你干啥又打孩子!棒梗他还小,懂什么!不就闻着香味馋了点,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贾东旭余怒未消,双手叉腰,气冲冲地吼道:“这小子就知道吃!咱们家日子都紧巴成这样了,他还只想着嘴馋,不争气的东西!”
秦淮茹眉头紧皱,一边轻轻拍着棒梗颤抖的后背,一边反驳:“就算要教训,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闻着肉香想吃,这不是正常的嘛!”
贾张氏双手叉腰,满脸怒容,朝着秦淮茹嚷道:“都怪傻柱和陈向阳,弄出这么大动静,故意馋咱们!要不然棒梗能这样?”
秦淮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妈,人家愿意怎么吃是人家的事,咱们再生气,也不能把火撒在棒梗身上啊!”
然而,贾张氏根本听不进去,依旧骂骂咧咧,院子里的气氛愈发紧张。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抽抽噎噎,时不时探出脑袋,委屈地看着贾东旭。
只见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骂道:“傻柱和陈向阳这俩挨千刀的,肯定是故意弄这些好吃的来馋我们!
平日里就爱显摆,现在倒好,还把这香味一股脑儿往咱们屋里灌,分明是成心不让人好过!”
她一边骂,一边气呼呼地跺脚,脸上层层叠叠的肥肉也跟着有节奏地抖动。
与此同时,这股香味悠悠地飘到前院。阎埠贵正坐在略显局促的屋内,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全神贯注地核算家庭开支。
他手中的笔在账本上快速地记录着,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这股浓郁的香味钻进他的鼻腔,手中的笔瞬间顿住,原本舒展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阎埠贵坐在桌前,手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着,嘴里嘟囔:“哼,陈向阳娶媳妇连顿喜酒都不请大伙,现在倒好,自己关起门来大鱼大肉,一点都不顾及邻里间的情面。”
这时,三大妈杨瑞华端着一碗咸菜从厨房出来,听到阎埠贵的抱怨,立马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撇了撇嘴说道:“可不是嘛!这陈向阳太不像话了。有啥好吃的都不想着大伙。”
她一边说,一边用围裙擦着手,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块儿:“再瞧瞧他,领证这么大的事,悄无声息的。
现在又在家里大摆宴席,那香味飘得到处都是,这不是明摆着气咱们嘛!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咱们这些老街坊。”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附和道:“就是!往后在这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这么做,往后还怎么相处?”
三大妈双手抱胸,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啊,人家现在娶了个好媳妇,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压根儿瞧不上咱们这些老邻居了。往后啊,咱们也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阎埠贵手里的算盘也不拨了,重重地拍在桌上,脸上的不满愈发浓重,仿佛能拧出水来。
后院里,刘海中正在喝酒,桌上摆着一小碟刚煎好的鸡蛋,嫩黄的蛋皮泛着油光,香气诱人。他一手握着酒杯,浅酌慢饮,一边听着收音机里报道各种国家大事。
忽然,傻柱家那浓烈的香味,像一阵疾风,冲破了这份宁静。
这股香味裹挟着鱼肉的鲜美、鸡汤的醇厚,直往刘海中鼻子里钻。他的肚子像是听到了召唤,“咕咕”地叫了起来,打破了原本的惬意。
刘海中皱起眉头,放下酒杯,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不悦。盯着眼前所剩不多的煎鸡蛋。
他的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这陈向阳,办喜事不请大伙也就罢了,还弄出这么大动静。现在可好,让这香味四处飘散,成心馋人,太不懂事了,完全不把咱们这些老街坊放在眼里 。”
说罢,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那股闷气。
这时,坐在边上的二大妈撇着嘴说道:“就是,这陈向阳和傻柱太不像话!平日里咱们在这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事大家也都互相照应着。
他陈向阳倒好,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招呼都不打一个,自个儿在家里大鱼大肉。
傻柱也是,明知道这事儿做得不地道,还帮着他弄这么香,这不是故意馋咱们吗?”
刘海中眉头拧成疙瘩,又灌了一口酒,瓮声瓮气地说:“可不是嘛,我今儿个就想安安静静听会儿广播,喝口小酒,这倒好,被这股香味搅得心烦意乱。
他们要是心里有咱们这些街坊,就算不摆酒,也该送点喜糖啥的意思意思,哪能这样啊!”
二大妈拍着大腿,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对呀!就说上次傻柱做了好吃的,在院子里显摆。
光福闻着味儿眼巴巴地瞅着,他都没说让孩子尝一口。
这次更过分了,陈向阳结婚这么大的喜事,居然把咱们当外人。”
两人越说越气,二大妈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要找陈向阳和傻柱理论。
而刘海中则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陈向阳和傻柱知道他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