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四合院。
“许大茂,你个没良心的,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娄晓娥平日精致利落,此刻却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站在院子中央,对着刚进院门的许大茂怒吼 。
许大茂刚从厂里回来,手里紧紧攥着几张崭新的电影宣传页,那是他好不容易从放映室争取来的,打算贴在自家墙上,给寒酸的屋子添点“文化味儿”。
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悠哉游哉地迈进院子。
可一瞧见娄晓娥这副架势,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被定格的画面,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把宣传页轻轻放在一旁被晒得滚烫的石桌上,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说道:“晓娥,这是咋啦?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干啥,有话咱好好说嘛。”
“好端端的?你还有脸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娄晓娥几步上前,动作急促而愤怒,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在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捡起纸条,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是他和厂里一个小寡妇的通信纸条,上面的言语暧昧至极,满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前几日在厂里,他和那小寡妇匆匆交换完纸条,随手就塞进了外衣口袋,之后忙这忙那,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不小心遗落其中,没想到竟被娄晓娥洗衣服时发现了。
“晓娥,你听我狡辩……解释,这都是误会,真的。我和她就是随便聊聊,啥事儿都没有。”
许大茂急忙辩解,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娄晓娥的反应,眼神中满是心虚与慌张,活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
“随便聊聊?这叫随便聊聊?许大茂,你当我是傻子吗?”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前倾,手指着许大茂的鼻子:“自从结婚后,你就没消停过,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
我一直忍着,想着给你机会,可你倒好,变本加厉!今天,咱俩必须把这事儿说清楚,要么你跟她断干净,要么咱俩离婚!”
“离婚?晓娥,你可别冲动啊。”许大茂一听“离婚”二字,顿时慌了神,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惊恐。
这年头,离婚可不是小事,周围人的眼光能把人戳出窟窿。
娄家虽说没了从前的权势,但日子依旧比大多数人宽裕,这些年没少贴补他们家。
自己能在轧钢厂谋得放映员这份轻松又体面的工作,背后也全仰仗娄家使钱打点。
要是离了婚,这经济上的依仗没了不说,还得沦为四合院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往后在这院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我冲动?到底是谁在冲动!你做出这种事,还想让我忍气吞声?没门儿!”
娄晓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转身就往屋里走。
脚步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要踏穿这炽热的地面,边走边喊,“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娘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见状,急忙追上去,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住娄晓娥的胳膊,双手用力,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
嘴里不停地哀求着:“晓娥,你不能走啊。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跟她断绝来往,再也不犯浑了。我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好,要是再犯,我就不得好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娄晓娥的表情,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一只犯错后祈求原谅的小狗。
这时,四合院的邻居们听到吵闹声,纷纷从自家屋里走出来。
吃瓜群众们围在许大茂家门前,好奇地张望着。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看热闹的神色。
“这是咋回事啊?许大茂家又闹啥幺蛾子了?”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一脸严肃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被汗水浸湿,却仍努力梳得整整齐齐,在这闷热中依旧试图维持着那份不存在的威严。
“还能咋回事,肯定是许大茂又在外面乱搞,被娄晓娥发现了呗。”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断了腿的黑框眼镜,摇头晃脑地说道。
傻柱站在人群中,双手抱在胸前,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格外响亮:“哈哈,许大茂,你也有今天!
平日里就看你不老实,整天显摆自己那点事儿,这下遭报应了吧。”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陈向阳恰好走进四合院。
陈向阳身形挺拔,穿着整洁的工装,即便在这炎热天气下,也显得精神抖擞。
他听到吵闹声,眉头一皱,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作为娄晓娥的男闺蜜自然要过来关心一下咯。
“晓娥姐,这是怎么了?许大茂这孙子欺负你了?没事我来收拾他。”陈向阳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起来。
娄晓娥一看到陈向阳,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瞬间决堤,泪水夺眶而出。“向阳,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许大茂干的好事!”
她哽咽着,再次将那张纸条递给陈向阳。
陈向阳接过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看向许大茂,眼神中充满了鄙夷。“许大茂,孙贼,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晓娥姐平日里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回报她?”
陈向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闷热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威慑力。
“陈向阳,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这是我和晓娥的家事,轮不到你插手!”许大茂恼羞成怒,大声反驳道。
“我多管闲事?看着晓娥姐受委屈,我不能不管!”陈向阳向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许大茂,“今天你必须给晓娥姐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许大茂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火辣辣的。
在这酷热中,他却感觉浑身发冷,那是羞愧与愤怒交织的寒意。
他用力拉着娄晓娥,苦苦哀求:“晓娥,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别闹了行不行?
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我保证以后改,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再也不敢了。”
“面子?你还知道要面子?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咋不想想我的面子?”
娄晓娥用力甩开许大茂的手,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蒸笼般的地方。
许大茂一着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滚烫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石板的高温刺痛了他的膝盖,他却浑然不觉。他双手合十,对着娄晓娥连连作揖:“晓娥,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我要是没了你,可怎么活啊。没有你,我这日子就全完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娄晓娥停下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和许大茂结婚以来,虽说许大茂毛病不少,整日游手好闲,喜欢在外拈花惹草,但两人也曾有过一些甜蜜的时光。
刚结婚那会,许大茂也曾对她温柔体贴,两人一起在夏日的夜晚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有说有笑。
可一想到许大茂的种种劣迹,一桩桩、一件件,像一把把尖锐的刀扎在她心上,她的心又冷了下来,仿佛被这炽热的夏日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