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絮经验不足，这种滑脉也才摸过两个，且孕早期脉象较弱，摸了半天也只能确认是喜脉。
“她的脉，滑数有力，比我和袅袅的都要强，按理说我身体比她好，又怎会出现这种脉象。”
夜如昼心一紧，“那你说她脉强是好还是不好？”
柳飞絮只是想不明白两人之间差异的原因，并不是说胎儿不正常。
“你别紧张，脉象的强弱能反映母体整体的气血状态，脉搏强，说明孩子和她都挺好。”
楚江月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地，之前她觉得反常，还以为两个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多谢妹妹，有劳你跑这一趟。”
柳飞絮握握拳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应该呀，你那么柔弱，一拳都能打倒，怎么可能比我还要强。”
夜如昼赶紧把她往旁边一挤，“你区分一个人强弱就是看能不能被你一拳给打倒啊！你离远点儿想，别不小心再伤了蓁蓁。”
柳飞絮往旁边站了站，还在纠结滑脉强弱的问题，她不可能把错，那只能说明…
“等等！我再把一下！”
夜如昼心一下又揪了起来，“怎么了？你这是又想到了什么？”
“你起开！”
柳飞絮一屁股把夜如昼挤走，“我再把一下你左手。”
楚江月也跟着紧张起来，伸出胳膊小心问道，“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柳飞絮摇摇头，不再说话，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认真的感受着脉搏。
夜如昼紧张兮兮的盯着柳飞絮的手上动作，大气不敢出一声。
气氛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只剩耳边清浅的呼吸声。
柳飞絮摸着摸着突然一抬头，“你别紧张，就正常呼吸，不然会影响你的脉搏跳动。”
楚江月赶紧深吸几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这孩子来之不易，简直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只是太过担心和害怕。
柳飞絮又再三确认后才把手拿开，“典籍中有提到，双生子脉象才会滑数有力，甚至出现双道脉。”
双生子？！
夜如昼不敢相信的对着楚江月的平坦的小腹看了又看，随后惊喜的大喊。
“蓁蓁，你怀的是双胞胎！双胞胎啊！”
楚江月也已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此刻还在发懵。
“真的吗？我真有两个孩子？”
柳飞絮也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但更多的还是羡慕。
“双道脉，就是左右手或不同部位的脉象会有明显的差异，我已再三确认过，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孙御医再来诊一次。”
楚江月赶紧从惊喜中回神，“不行，不能叫御医，而且我信你。”
夜如昼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抱着楚江月就是一口，还在一个劲儿的傻乐。
“哈哈，双胞胎，是双胞胎！蓁蓁，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我真的要高兴死了！”
楚江月赶紧把她嘴一捂，又一瞪眼，真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说些吉利话。
“不会说话就闭嘴！”
夜如昼不管，只顾高兴的亲了一口又一口，还一直夸赞道，“老婆你真棒！老婆你太棒了！”
柳飞絮看她俩浓情蜜意，酸的简直没眼看，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她们没怀双胞胎就不棒了？
“其他无事，我先回宫，你就在这儿好好陪你的双胞胎！”
夜如昼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我送你。”
柳飞絮更觉心酸，夜如昼竟这么着急让她走。“不必，陛下还是留下来陪你的蓁蓁。”
夜如昼不停的使眼色，小声说道，“快走快走，我有话跟你说。”
楚江月眼看柳飞絮被拖出去，之前的定论又有了动摇，即便是夜如昼，即便同为女人，也难以做到真正的平衡，也只比她爹强一点儿。
说是夫为妻纲，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
直到走远，夜如昼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又担心的问道，“她身体弱，又是双胞胎，对母体有没有影响？”
柳飞絮没想到她变脸这么快，而且问的问题还挺严肃。
“所以，你刚才一直夸她是不想她胡思乱想？”
夜如昼也只是先试探的问问，她真正担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
“我只是给她打打气，第一个孩子对她打击太大，若是她自身条件达不到生双胞胎的可能，我想…”
柳飞絮已经听出来了话外音，“你想如何？打掉孩子？”
夜如昼内心也纠结过，挣扎过，可孩子以后总会有，哪怕再也没有，也没有楚江月重要。
“我知道怀胎十月的不易，孩子出生是个艰难的过程，中途保不齐再出现什么意外，你是医生，你先评估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若没有条件，就先不要，以后养好身体有的是机会。”
柳飞絮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感压力倍增，现在才刚怀上，母女之间的羁绊还不深厚。
“上次冷宫把脉，她郁结在心，十几年都过不去孩子那道槛，她心事这么重，我也觉得她承受不起再次打击。”
夜如昼想起冷宫里的条件，真后悔没有早点儿穿过来。
“她才刚出冷宫没多久，之前身体还一直不好，还一直拖着，我就想知道后期能不能调理上去，若是没这个可能就只能先不要孩子。”
柳飞絮认真盯着夜如昼看了半晌，“你知道换成其他一位帝王，他可能都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孩子。”
夜如昼一愣，没想会突然扯这上面，可随便一想就能知道原因。
“因为他不缺女人，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子嗣传承。”
柳飞絮内心一时感慨万千，“我真的很庆幸此生能遇到陛下，我想其他姐妹也是同样的想法。”
夜如昼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在意什么夸赞。“你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她身体不行？”
柳飞絮久久不语，最后轻叹一声，“你还是找孙御医来看看，他是神医传人，肯定比我医术高超。”
夜如昼的心咯噔一下，现代医学发达想生孩子还要提前备孕，定期产检，就这样还有流的可能性，她心里都清楚，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那麻烦你再跑一趟。”
柳飞絮一撩裙摆，“我很快便回，你先去陪她。”
夜如昼吓得赶紧把她手一拉，“你干嘛！不准跑！更不准骑马，给我老实坐马车！”
柳飞絮把手一松，心里的醋意早散干净，又捧着夜如昼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这次听小白兔的！”
夜如昼摸着脸，又狠狠一瞪，“还有，马车速度不要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