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污蔑太后弑君夺位,后又诬陷陛下为女儿身,听起来还真是一场荒谬绝伦的闹剧。
众人此时再看莫念初淡然的模样,瞬间惊的冷汗直流,原来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刚才差点儿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葬送了家族百年基业。
莫念初挥挥手让众人退开,当初先帝偷偷命近身内侍下诏提拔平康王世子,可却不知内务府大总管是她的人。
若不是她默许,先帝还真以为圣旨发的出去,若不是有柳大将军坐镇边关,她也不会真的放心将计就计。
“不错,确是先帝和哀家商量后的计策,只没想到你能隐忍至今,这么说来,先帝还真是高看了你。”
平康王一脸灰败的瘫倒在地,他当初就觉得蹊跷,若没有太后,先帝又哪儿来的成就。
太后一心为国为民,且甘愿站之背后辅佐自己的丈夫,怎么可能如先帝所言,下毒毒害于他。
他就是心有疑虑,犹豫再三才没敢轻易起事,本想不动声色的等陛下像历代帝王一样死于皇家诅咒,现在却告知他是铅毒作祟。
可无论如何,眼看大业要成,且还有他嫡长子献上的计策,明明陛下早该驾崩,可为何局势突然逆转。
陛下不仅气色有了好转,国家还被治理的蒸蒸日上,若不釜底抽薪殊死一搏,他苦等多年岂不枉费功夫。
“哈哈…哈哈…我原本没有野心,先帝…不,你们为何还是不愿放过我!非要将皇家血脉屠戮殆尽才甘心!”
莫念初平静的一抬眸,一本正经的往先帝身上甩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要怪就怪帝王善忌。”
众人霎时恍然大悟,皇家子嗣不丰,到了先帝和陛下这里,也只剩一脉单传,若有不测,平康王府就是最大的威胁。
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且也很符合先帝的行事作风,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宁愿江山断送在他这一脉,也不愿拱手让人,让平康王府捡了现成。
平康王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错就错在他轻信了先帝,原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万没想到先帝临死之前还在算计他!
还编出陛下是女人这么荒唐的理由,或许先帝当时也是念在同为皇家血脉的情份上才给他机会,可他偏听偏信,如今一切还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本从未怀疑过陛下身份,从近侍宫女到后宫嫔妃,还有整个太医署,处处都是破绽,若真是女人,又岂会这么多年不露破绽。
明明也都查证过,可就是野心作祟,在面对皇位的诱惑时,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疯长的念头。
“哈哈…哈哈…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莫念初见他面色倒还坦然,好心解释道,“人的野心靠藏是藏不住的,若你们能一直像在边境那样安分守己,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平康王无力辩解,虽说他儿身为车骑将军,可头上还压着一个柳大都督,无论是军中威望还是手下的兵力,都不足以成事,他们是被迫安分守己。
可后来不同,他儿身为禁军统领,掌管整个皇宫防御,若这不是圈套,若禁军不是太后的人,今日逼宫又怎会失败。
“本王输的心服口服,只是此事和其他人无关,只求太后念在同为皇家血脉的情分上,从轻发落。”
不等莫念初发话,夜如昼先不干了,想想都还后怕。
“你儿子偷偷尾随朕的皇后,图谋不轨,以下犯上就已是诛九族的大罪!而你们还意图谋反,罪加一等!”
霎时间,群臣一阵骚动,都在不自觉的倒抽凉气,原以为以下犯上只是陛下随意找的一个借口,没成想平康王世子竟如此大胆,在皇宫就敢觊觎一国之母!
夜如昼眼中几欲喷火,“若不是朕提前谋划好,早有准备,就是把你们砍上几百次都难解朕的心头之恨!”
虞晚棠无语,这逆子,解释清白就解释清白,还不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之前不还说是被她强制带出去的。
莫轻寒也很无语,当时就算没有禁卫军,她已经吹响了哨子,附近所有暗卫都会转眼便至,她又不会真有什么危险,还用的着解释。
平康王无言反驳,他也不是不知他儿子的龌龊心思,只一想到胜券在握,待会起事万无一失,这才懒得管他。
莫念初瞥了夜如昼一眼,谋反大罪本就没有从轻发落一说,况且以后皇家子嗣只会人丁兴旺,那还是得斩草除根,彻底消除隐患。
“从轻发落?若不是一切在哀家掌握之中,从昨日禁军私下调动就提前布局,今日真由你逼宫成功,你会想着放过陛下和哀家?”
平康王一时语塞,若真成功,别说放过她们母子,就是以防万一后宫嫔妃都要一个不留,万一哪个已经怀有龙子,只会后患无穷。
夜如昼被看的一缩脖子,刚才她过于心急,一时没注意场合,可又不想再跟反派多废话。
“拖出去!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莫念初瞅着夜如昼没说话,禁卫军也一个个没有动作。
众人都替夜如昼感到尴尬,一次两次抢到太后前头发话,虽说她是皇帝,可在太后面前也是没有说话的份。
“哈哈…一切母后说了算,是儿臣放肆了…哈哈…”
莫念初也不想她下不来台,一挥衣袖道,“按陛下说的做。”
禁卫军刚要动作,谁知莫念初又震怒的一拍龙椅,厉声厉色道,“陛下才是一国之主,若以后再有人抗旨不遵,依谋逆大罪论处!”
瞬间所有人吓得匍匐在地,“臣等知错。”
夜如昼没想到莫念初非但不计较她逾矩,还给她在朝堂上立威,此话一出,估计以后再没人敢不拿她这个皇帝当回事,虽然只限于跟太后相比。
莫念初以往既能放权,就不想看到眼前的情况发生,无论她在朝中的威望多高,夜如昼才是一国之君。
“你们皆是陛下臣子,忠君之道,夫子教过,圣人教过,怎么哀家却感觉你们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
众人吓得只差五体投地,“臣等,谨记太后教诲!”
莫念初轻柔眉心,本是欢聚一堂的生辰宴,竟还上演了一场闹剧,平康王真是没眼色,竟敢挑这个时候。
“时辰不早了,传膳。”
平康王若是知道,心中不知该如何委屈,他耐着性子苦等着能把人一网打尽的时机,在太后眼里只是他没眼色?
夜如昼赶紧拉着莫轻寒重新落座,折腾这么久终于开饭了。
“母妃,一会儿吃完饭还有没有其他活动?”
虞晚棠眼睛一转,故意当着莫轻寒的面说道,“之前就见你看的目不转睛,你这是看上教坊司哪个美人了?”
夜如昼无语,这家伙还真是动不动就想给她挖坑。
“呦呦你别听她瞎说,我只是想问问接下来还有没有别的节目,会不会耽误咱俩一会儿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