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夜如昼的女人,那不能厚此薄彼,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阿姐。
楚江晴见夜如昼脸上莫名,又再次提醒道,“陛下,你快给我阿姐夹菜,虽然她刚才打了你,可也是你的女人,你也应该要宠她,不能区别对待。”
!!!
夜如昼偷偷瞥了一眼楚江月,不敢随意应声。
柳飞絮直接把筷子一拍,“楚昭仪!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陛下觊觎先帝妃子,传出去帝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楚江晴见两个当事人不吭声,也不开口维护她,心里一时不忿。
“什么叫我乱说?!她俩都互相承认了!”
楚江月之前不信,现在依然不信,夜如昼刚才独独遗忘她,就已说明了一切,那她就更应该趁此机会,让两人牵扯上关系。
“我…我是喜欢陛下,至于陛下对我如何,我就不知。”
此话一出,柳飞絮哪儿还管夜如昼如何说,依她好色的性子,跟亲口承认也没区别。
“陛下!你真是糊涂!”
夜如昼解释不清,慌乱之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楚江月碗中。
“好了,吃饭,吃饭,这事以后再说。”
楚江月一时又捉摸不透,若陛下对她没有想法,此时就该解释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默认。
柳飞絮眼神直盯,见夜如昼还真没当一回事似的吃了起来,心思急转,或许陛下是另有目的,只是想以此接近楚江月,从她口中打探出什么。
“行,那就回头再说。”
夜如昼又偷偷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幸好没再闹下去,要不然还真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过听这意思,回了宫,柳飞絮还要等她解释。
夜如昼和楚江月两人还没怎么着,楚江晴的心已经偏向了她阿姐这边。
“柳妹妹,大家都是陛下的女人,往后你可不能再对我阿姐出手。”
柳飞絮强忍着没发作,只把拳头握的紧紧的,“我这不是还没出手!”
楚江晴当然知道柳飞絮在担心什么,又替她阿姐解释道,“等我阿姐出了冷宫,就不再是先帝的妃子,陛下的名声,柳妹妹不必担心。”
柳飞絮突然扭头给夜如昼递了一个眼神。
夜如昼又赶紧打着哈哈,“回头说,回头说。”
楚江月从这话语中多少猜想到,夜如昼此次会来,应该就是楚江晴口中的:陛下也不想让阿姐待在冷宫。
“陛下,吃完饭,我有事和你说。”
夜如昼也同样猜想到,待会应该是要和她说出冷宫的事,就是不知这楚江月急着出冷宫是真的因为喜欢她,还是另有目的。
想着又给两人夹了菜,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楚江月夹了一筷子。
“嗯,那我们赶紧吃。”
楚江晴心里这才平衡,无论她姐妹之间争不争,又如何争,反正不能在别的妃子面前吃了亏。
本以为几人能吃的言笑晏晏,谁知竟是这般微妙。
夜如昼心里始终对楚江月带有一丝戒备,直到一顿饭结束都再没敢跟她对上一个眼神。
“我跟陛下有事要谈,你俩…”
楚江晴已经很有眼色的拉着柳飞絮往外走,“今日天气不错,我和柳妹妹出去消消食。”
楚江月目送两人出去,又一声不吭的往屋内走。
虽然没开口,夜如昼也知道她此刻该跟上。
楚江月远远给小环递了一个眼神,这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陛下请坐。”
这是夜如昼第二次进楚江月的卧室,有上次勾引的事在,她心里多少有些拘谨,面上还带着尴尬。
虽然心知肚明,可还是礼貌的询问,“不知太妃要和朕说什么事。”
楚江月知道第一句就得抓住夜如昼的心,当下不再犹豫。
“当年不是我对陛下下的手。”
夜如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江月口中的陛下,应该指的是当年的储君,随后又一脸震惊。
“真不是你?!”
楚江月当年有口说不清,难以为自己洗脱罪名,本以为失了孩子,又身处冷宫,她已完全不在意这些虚名,可听到夜如昼竟然为当年的顾御史翻案,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希望。
说到底,她还是心有不甘。
“我知陛下不信,所有人都不会信,可我还是要说,不是我。”
夜如昼之前已经和莫轻寒两人私下聊过,也各自猜测过,当年皇子们的死确实疑点重重。
“那其他嫔妃们的孩子…”
楚江月说的肯定,“也不是我,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从来不屑于这种小人行径,不管前朝和世人如何评价,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
夜如昼就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可怎么个蹊跷法儿,她和莫轻寒两人都没能想明白。
“我信你,但还得需要证据证明。”
楚江月的心一下又沉入了谷底,“若是当年我能拿出证据,我又怎会沦落到眼前这般境地。”
夜如昼也陷入沉思,当年的事太过久远,就算真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再难查寻。
“所以,你叫我来是想让我帮忙重查当年皇子被害一案?”
这点儿楚江月毫无隐瞒,“只有洗清我身上的罪名,我才能走出冷宫,陛下都能为顾御史翻案,料想也是有些手段。”
夜如昼这时才明白,楚江晴说的她多来几次冷宫,她阿姐就能出来的意思。
“可当年御史旧案,是因为有旧人作证,我知道事情真相,能翻案纯粹是靠运气,你这个,可有人证?”
楚江月再次回想起当年的情形,那个画面已经她在脑海里仔细闪现过无数次。
“没有人证,当时陛下突然晕厥,只有我一人在殿内。”
夜如昼觉得这点儿很可疑,“那你为何会一个人在殿内?又是谁叫你来的?”
楚江月明白夜如昼的怀疑,可当时是她主动找的太后,且没有人能事先预知她的行为。
“当年我协助太后共同执掌后宫,眼看正旦临近,我原本打算找太后协商各宫年礼之事,谁知太后不在宫中,这时突闻陛下一声惨叫,我处于担心,快步进入殿内,再看到你时,你已经昏厥。”
夜如昼心里设想当时的情景,更觉得此案难查。
“你这算属于突发性事件,没有提前蓄谋的可能,若真要说有什么疑点儿,就是我母后为何不在宫中,而就那么凑巧,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楚江月一愣,不敢置信道,“陛下竟然怀疑太后?!”
夜如昼尴尬,在楚江月眼里,自己孩子怀疑自己的母亲,也算是大逆不道。
“哈哈,这不是法律面前无亲情,既然是查案,那就得公事公办,谁都有嫌疑。”
楚江月当年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她也为人母,又怎会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冒险,所以她不得不排除掉这个可能。
“当年太后不在宫中也是巧合,听说是虞美人出了事,太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得不急匆匆的赶过去。”
“至于陛下身旁无人,只因当年众皇子之死,太后吓的心有惶惶,不敢假借他人之手,都是亲自把陛下带在身边照看。”
夜如昼一愣,事情又怎会牵扯到她生母身上?
“那你可知虞美人出了何事?”
楚江月那时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来的机会打探别人的事。
“我不清楚,但猜想应该和虞美人女儿的死有关。”
?
虞美人的女儿不就是她吗?她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夜如昼没办法向楚江月解释,只又问,“那虞美人的女儿怎么死的?”
楚江月更是不知,“我也只是猜测,当年皇子接连出事,能让太后置陛下于不顾而急匆匆的赶去虞美人那里,除了是她女儿遭人毒手,我想不到其他。”
夜如昼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当年的储君晕厥后死亡,不得不让虞美人的女儿,也就是她,顶替了储君的位置。
所以,楚江月和所有人才一致认为虞美人的女儿是遭人毒手。
可若不是她,当年虞美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太后着急的把自己孩子放一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