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雅已从警局看守所顺利移送至重犯监狱。在此期间,针对汪美莲与杜文雅近一年的网络聊天记录,苏悦逐字逐句、仔仔细细地认真核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愣是没找到一丝两人合谋的蛛丝马迹。
在陈峰办公室里,苏悦快步走到他办公桌前,微微俯身,语气带着询问,谨慎说道:“老大,就目前案子的情况,您看能不能写结案报告了呢?”
“着手去做吧。”陈峰简短回应。此刻,陈峰心里对汪美莲是否真的涉案仍存疑虑。他在脑海中反复梳理整个案件脉络,试图从已掌握的信息里找出破绽。可无奈,截至目前,他却始终未能找到任何确凿证据,证明汪美莲知晓并牵涉杜文雅所做之事。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小李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道:“老大,秦海云的父母来警局办理尸体认领手续了。”陈峰听闻,立刻站起身,扭头对苏悦说道:“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某间接待室内,小张正耐心细致地指导秦海云父母填写各种认领表格。见陈峰等人走进来,小张赶忙停下手上的工作,向二位老人介绍:“叔叔、阿姨,这位便是我们刑侦支队的陈峰队长。”
陈峰疾步向前,礼貌地与两位老人握手。
秦母深陷丧子的巨大悲痛中,泪水悄无声息却止不住地滑落。此时,她竭力压抑着悲痛,几近哽咽地说道:“陈队长,我们老两口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你们这么快就将凶手捉拿归案,我们家海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你们为这案子,肯定没少费心费力,我们真心谢谢你们……”言毕,秦母向着陈峰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峰急忙伸手扶起秦母,说道:“您可千万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们警察应尽的职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悲痛的秦父,语气中饱含难以抑制的愤怒,忍不住插话道:“陈警官,那个杜文雅如此心狠手辣,害死了我们儿子,她肯定得判死刑吧!这种人简直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秦母亦是满脸的痛恨,在一旁急忙附和:“没错,这个杜文雅的心肠简直比毒蝎还要狠毒。而且,她居然还和汪美莲搞那种伤风败俗的同性恋!汪美莲也真是糊涂透顶,竟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来,怎么对得起我们老秦家哟!”
苏悦听后,不禁微微皱眉,忍不住替汪美莲打抱不平:“你们不能一味地指责汪美莲。若不是你们儿子酒后总是对汪美莲实施家暴,将她逼入绝境,让她找不到情绪宣泄的出口,她又怎会和杜文雅发展到这种地步呢?”
哪料秦母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仿佛听闻了世上最荒诞之事。她陡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海云喝酒家暴美莲?这绝无可能!我家海云从小就对酒精严重过敏,哪怕只喝一口酒都会休克,所以平日里他向来滴酒不沾。而且我们老两口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虽说这一年来,海云确实有时不着家,对美莲的感情也淡了不少,可他从来没动过美莲一根手指头啊。”
听完秦母这番话,陈峰和苏悦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振奋。秦母刚刚的这番表述,足以表明汪美莲一直在欺骗并利用杜文雅。
离开接待室,陈峰急忙拨通小李的电话:“小李,你立刻去调阅媚娘夜总会近一个月的监控视频,重点查看秦海云在那儿是否喝过任何含酒精的饮料。另外,打电话联系他的朋友,问问吃饭的时候,秦海云有没有饮过酒。”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陈峰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来电正是小李。“老大,我反复查看监控确认了,秦海云在媚娘夜总会每次喝的都是不含酒精的饮品,自始至终都没沾过一滴酒。而且他的朋友们都说,秦海云吃饭从不喝酒,大家都知道他酒精过敏。”
在重犯监狱的审讯室内,陈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杜文雅,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杜文雅,你之前是不是提过,汪美莲多次向你说起,秦海云酒后对她实施家庭暴力?”
杜文雅听到这话,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烦躁地回应:“是我说的!之前不都跟你们讲过了嘛,怎么又问?难道你们还怀疑我在这件事上撒谎?我撒谎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陈峰仍旧紧紧盯着杜文雅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道:“你被汪美莲骗了!”
杜文雅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极为震惊的神情。陈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声音冷若冰霜:“秦海云的父母称,秦海云对酒精严重过敏,平常连一滴酒都不会沾。我们也已经多方证实了此言非虚,并且他们一直和秦海云夫妇一同居住,秦海云从来都没打过汪美莲。汪美莲之所以那样说,显然是想利用你。”
杜文雅闻言,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久久不愿抬起,似乎不敢直面这残酷的现实。陈峰注视着她,明白她内心正经历激烈的思想挣扎,便决定多给她些时间。
过了许久,杜文雅才缓缓抬头,满脸泪痕地向陈峰供述了事情的另一个版本:是汪美莲先主动提出要杀秦海云,随后她与汪美莲合谋策划,最终由她动手,杀害了秦海云。
陈峰听完,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杜文雅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悲凉:“我太爱她了。和她第一次发生关系后,我就在自家卧室偷偷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原本只想记录下我们每一次的亲密瞬间,顺带着,我和她是怎么计谋杀害秦海云,也都一起,被记录了下来。”说完,杜文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案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