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不说还好,一提起符来老道就生气。
“我给你符是保你平安的,你特么可倒好,直接甩恶鬼脸上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有多危险。”
老道指着林宇鼻子骂道:“那就是个凝神符,万一那个恶鬼拼着纸符灼烧反扑你一下,你现在就在你们单位躺着呢!”
林宇不敢反驳,只能不停地陪笑脸。
“你不愧是干这行的,胆子是真肥啊,别人见到恶鬼都害怕,你特么还敢跟它动手,你真是没挨过揍!”
大脑袋在一旁小声拱火:“恶鬼算啥呀,师傅你忘了,这家伙前些日子刚跟黄皮子对过线,还是你帮他擦的屁股。”
林宇垂着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无声地骂了句国骂。
老道骂归骂,最后还是禁不住林宇的软磨硬泡,起身去三清大殿又画了张符。
林宇如获至宝,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符纸,把大鹏两人羡慕的眼珠子冒红光。
可任凭林宇如何哀求,老道愣是没告诉他这符的具体作用。
“要不是看在你上一张符是救人用掉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你画新符。”
“师傅别这么小气嘛,你现在可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倚仗的强大后盾。”
老道呵呵一笑:“小子,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我有缘,不过你还是不要随意的浪费这份福缘为好。”
几人听的一愣。
“福缘这东西都是越用越薄,用没了,也就没了,道家虽讲究除魔卫道,可也不是乱管闲事的,你我若无缘,你就是倒毙在我山门前,我最多也就是把你安葬了事。”
老道看看几人:“道家不是滥好人,死道友不死贫道没听过嘛!”
几人茫然地点点头。
“劝人戒赌,指人财路,帮人避祸,这不是行善,是用自己的气运给别人续命,有些人蠢的渡都渡不动,他们的归宿就是被天收。”
“所以呀,他蠢任他蠢,他死由他去,这都是命,天雨虽大,不润无根草,道法纵宽,只记有缘人,懂了吗?”
林宇沉吟片刻:“我明白了师傅,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麻烦您,省得乱您道心。”
老道笑骂道:“你明白个卵,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赶你们走?”
林宇一脸懵,难道不是嘛?
“呵呵,你还是没明白,算了,等你在殡仪馆干久了就明白了,现在懒得跟你多说,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事,记得来找我就好,记住啊,是你自己的事才行。”
直到三人开车返回红旗,也没搞懂老道的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连着两天都没休息好,林宇回到家倒头就睡,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被大鹏的电话吵醒。
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啥事?”
“夏迪醒了!”
林宇扑棱一下坐起来:“你说什么!夏迪醒了!”
电话那头大鹏说道:“对!罗薇薇刚给我发的消息,他们昨天晚上到的滨江,半夜就醒了。”
林宇很高兴,可大鹏的声音听起来却没那么兴奋。
“你先别高兴太早,薇薇说夏迪的情况不算太好,醒是醒过来了,可好像有点不认人了。”
“啥玩意?”
“医生怀疑她是脑部受到撞击,失忆了。”
林宇如坠冰窟,他没想到夏迪竟落到这么个下场。
“大夫还说啥了?”
“我也不知道,薇薇也没跟我说太多,她才醒没多大一会儿,还在观察期。”
几天后,大鹏打听到了夏迪的近况。
她失忆了,不光不认得亲人,连性情都变得无比冷漠,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现在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捧着手机不知在和谁聊天,她的手机谁都不让碰,碰一下她就会大发雷霆。
林宇思来想去,给夏迪打去个语音,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谁呀。”
林宇连忙道:“我,林宇,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记得你,别再打电话了,再见。”
不等他多说,那头就挂了电话。
林宇看着手机发呆,那个声音是夏迪的声音没错,可说话的语气绝不是她本人,莫非......她真的被夺舍了?
可如今他又不能仅凭怀疑就跑去对夏迪做什么,先不说她肯不肯配合,就是她父母那一关也没法过,更何况她人还在滨江。
本以为夏迪一家会留在滨江过年,没想到没过几天林宇就收到黄晓蕾的消息,夏迪一家已经回到红旗,据说是夏迪非吵着要回来的。
尽管如此,林宇等人谁也没主动去夏迪家,毕竟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如今她又是那种状况,实在不适合去找她。
这天上午,林宇正在殡仪馆值班,大鹏忽然开着辆警车风驰电掣跑过来,冲进办公室和老蒋打了个招呼就把林宇拽出来。
“干啥呀?有人抱着孩子来找你滴血认亲了?”
大鹏面色凝重:“别废话听我说,我好像知道霸占夏迪身体那个死鬼是谁了。”
林宇脸色一变连忙询问,大鹏做了个深呼吸理了理思绪。
“我有个朋友在青松医院当护士,那天我和她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夏迪的事。”
“我朋友说,就在一两个月前,他们医院接收了一个从林城医院转来的植物人,也是个年轻姑娘,出车祸撞到脑袋了,出事地点就在夏迪出事的那处弯路。”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提过,夏迪第一次出车祸前不久,有辆客车翻到沟里了,那个植物人就是在那场车祸中受伤的。”
“当时车上死了好几个,那个植物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可一直没醒过来,她的家属就把她从林城医院转回到青松,可是就在前几天,那个植物人毫无征兆的就死了。”
林宇呼吸急促:“她什么时候死的?”
大鹏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就在咱们出事那晚。”
两人半晌没吭声,过了许久林宇才开口:“是那个植物人占了夏迪的身体。”
大鹏微微点头:“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那个女的叫啥?你打听她的情况了吗?”
“打听了,她叫杜鹃,家是青松的。”
大鹏缓了一下:“她有个男朋友,咱们都认识。”
“谁啊?”
“齐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