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魁那知道自己体内药效不一般的时候,其实她对陈知许这个人就有了初步判断。
毕竟华国这样的地方是法治社会,她不可能出手让一个大活人消失。
更何况她还是以原主的身份,自然追求严谨,所以才有了让千刃插手费大费周章的调查。
整治林露的手段虽然低级了些,但是对她也足够了。
只是面前的这个陈知许,做事虽然算不上聪明,但每一步都是一石二鸟。
她瞧不上顾淮澈恐怕也不只是心高那么简单。
完全不知道陈最已经把自己识破了的陈知许,看着迟迟不肯在自己带来的那两份食物上动筷的人,有些心急的夺走了陈最手里的碗。
“你都过得是什么苦日子,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很黑暗,你别委屈自己了,尝尝妈妈让我带给你的!”
面对突然被抢走的东西,陈最的脸很沉。
陈知许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甚至自认为自己十分贴心,自作主张的帮她把离的有些远的食物往陈最面前递了递。
本来她从延桐村回来心情就不算太好,这会儿看着面前的东西,直接一挥手,吓的陈知许松了手里的意面。
同桌上的饭菜一并摔到了地上,滚烫的热汤溅了几颗在陈知许的身上,厨房的乒乓声压不过女人的尖叫。
意面被摔了个稀碎,闻声赶来的几人站在门口,声音紧张。
“怎么了?”
陈知许后退了好几步,被溅到的地方传来灼烧的痛苦。
她的那双眸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陈瑾作为大哥,比较细致,一眼就看到陈知许被烫到了,连忙上前,检查。
“有没有事?”
裸露在外的腿有些红肿,陈知许含着泪花摇头。
“我看阿最吃的东西太简单了,给她热了一下汤和菜,只是不想让她吃那个看起来黑暗的料理,让她吃家里带过来的,是我不好,不该拿走她的碗,惹怒了她。”
“姐姐。”
察觉到陈知许被烫到的陈砚也上前查看情况,并关心的叫了她一声。
陈知许抿着唇,大度的摇头。
“我没事。”
陈瑾打湿了厨房里的干毛巾,拧干水半蹲下贴在了陈知许被烫到的地方。
冰凉和灼热的感觉相碰,疼的她躲了一下。
陈瑾黑着脸,“阿最,我知道你对知许有气,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不讲理!”
同样闻声赶来的还有佣人,做为服侍陈最最多的人,她只感受到了厨房里的骇人的气压。
陈小姐对她们这些下人很客气,觉得不是这些外人口中说的那种形象。
看着满地狼藉,她当即冲上来。
“陈小姐,你有没有事情。”
陈最没有说话,脸色阴沉,佣人顺着陈最小姐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地上的意面。
这两天她也知道陈小姐吃饭的口味和别人不太一样,平时普通人觉得美味的东西,她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有伴着这些才能勉强吃两口,佣人觉得心疼。
“我在去给小姐做一碗。”
椅子在大理石地板s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让几个人的目光直接投在了她的身上。
陈最拉住了要去给她做饭的人,声音低沉。
“王妈,你先出去。”
说完,她蹲在地上,抓起盒子里没有摔出来的菜叶。
看着她怪异的行为,几人没来由的皱着眉。
“陈最。”
被叫的人微弯着薄唇,视线只在陈瑾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就饶有兴趣的停在了陈知许那张惹人疼爱的小脸上。
明明嘴角和眼尾都是弯着的,但是莫名的让人有些害怕。
有种不好预感的陈知许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最干净的那只手已经掐着陈知许的脖子把人桎梏住了。
陈最玩味的把自己从地上抓起来的食物往陈知许的嘴里塞。
作为知道食物里有什么的陈知许吓得一边往后仰一边发出惊恐的怒骂。
“你疯了!”
“滚开!”
一直都谦逊有礼的陈知许估计也是第一次在备受喜欢的人面前骂人吧。
只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陈最荒唐的举动下,没有太在意她骂人的话。
陈最只用了三根手指就掐住了她呼吸的管道,死死抓着她手腕的人指甲都要陷进她的肉里,即使呼吸苦难也要躲避她强硬塞过去的食物。
被桎梏住的陈知许已经满脸涨红,旁边的陈瑾拉了陈最一下,并没有拉动。
“陈最!”
她将手里的菜叶糊在陈知许的嘴上,女人连嘴都不敢张一下,生怕误食进去。
呼吸不过来的人死死的拍着她的手,陈最只是挑眉转了一下脖子,不悦的眸子就落在了陈瑾的身上。
男人的手同样放在她掐陈知许脖子上的那只,针锋相对。
“你快松开知许,你在犯罪知不知道?”
“犯罪?”
听到这个她只是哼笑一声,然后有些好笑的反问。
“是么?”
“那就报警!”
越说她的眸子就越兴奋,收拾陈知许顶多只是让她尝一下短暂的痛苦,但是报警就不一样,即使面前的这个人可能找的到通天的人物将这个事情掩盖过去,但也足够她慌乱一阵子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听到报警,陈知许拍打她的动作就越来越大。
一旁的陈砚,实在不理解陈最为什么要这么做,对陈最积攒起来的一点好感在此刻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快松开姐姐!在这么下去,姐姐要窒息了!”
“够了!”
场面很混乱,一直待在餐厅门口看戏的陈屿上前强行分开了两个。
因为陈屿的强横介入,她的手在陈知许的脖子上勾了几道划痕。
陈知许顾不上脖子上的痛,打开厨房的水龙头,疯狂的洗自己嘴上的食物。
哗啦的水声听着却格外的讽刺,陈最冷眼盯着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的陈屿。
“姐姐。”
陈砚慌忙的抽了几张纸巾,关切的走到洗手池旁边查看陈知许的状态。
女人疯狂擦洗自己的动作,在他们眼里和受了惊没有区别。
陈瑾半搂着陈知许,有安抚的意思。
眼前的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讽刺,陈最拨开陈屿抓着自己的手,不紧不慢的走到另一边,慢条斯理的打开水龙头。
等手上的食物残渣冲洗干净,取了一张餐巾纸,慢悠悠的擦着。
“陈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