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旁一名亲卫小心翼翼地凑近完颜昭远,嗫嚅着问道:
“可汗,咱们不等牛犇的人吗?”
完颜昭远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可汗提前出发是为何?
燕州可是一块肥肉,尽是油水。
再说那燕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有何可惧?
牛犇那家伙狡猾如狐,这次攻打燕州,绝不能让他掺和进来。
等本可汗将苏辰击败,顺势拿下燕州,燕州就会成为咱们的后方。
到那时,再回过头收拾蛮戎人以及北凉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燕州军竟敢主动来犯,会不会是有什么依仗啊?”
亲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提醒。
“哼!”
完颜昭远转头死死盯着亲卫,目光似要将其生吞活剥。
“难道你是说本可汗的重骑兵不堪一击?”
“不不不,可汗,您想多了,我......”
亲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完颜昭远的目光。
完颜昭远看都没再看亲卫一眼,猛地转身,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摆动。
他迈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出营帐 。
一眼望去,数千重骑兵整齐列队,气势如虹。
人和马都披着厚重的铠甲,胯下的战马高大神骏,肌肉紧绷,马蹄不断刨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冲,给本可汗一个冲击就把燕州军给冲碎!”
完颜昭远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用力一挥,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随着这声令下,重骑兵们齐声呐喊,向着苏辰的军队席卷而去。
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好像一片乌云笼罩在草原上空。
苏辰站在高处,手持望远镜,将胡虏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重骑兵,神色镇定自若:
“哼,不自量力!”
他转头看向郑虎和李阳,冷声下令:“先用迫击炮给本王轰上半个基数。”
郑虎和李阳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清楚,一个基数是每门迫击炮发射80发炮弹。
此次一共10门迫击炮,半个基数那便是400发炮弹。
虽然他们也知晓目前弹药储备不足,可他们笃定王爷手中必定藏有大量炮弹。
果不其然,苏辰心念一动,便将早就通过系统购置的炮弹取出。
刹那间,地面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炮弹。
二人赶忙指挥着众人搬运炮弹、准备发射。
苏辰望着眼前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
他本想用威力更大的榴弹炮,可那榴弹炮的炮弹价格贵了数倍,倒不如先用迫击炮试探一番。
此刻,阿古赤的人马正悄无声息地埋伏在燕州军身后不远处。
“首领,您看胡虏人此番出动了那么多重骑兵,王爷当真能将他们击败吗?
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帮忙吧,我实在担心王爷麾下那两千人撑不了多久啊!”
一名亲卫面露担忧之色,看向阿古赤提议。
阿古赤尽管对迫击炮能否重创重骑兵,心中也并无十足把握,但他对王爷却是信心满满:
“你懂什么!一会儿就等着去收尸吧!”
亲卫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实在不明白首领为何如此自信。
毕竟,那可是战力强悍的重骑兵,绝非一般骑兵可比。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那是迫击炮发出的怒吼。
胡虏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连串炮弹就在他们身旁炸开。
由于重骑兵盔甲沉重,他们前进的速度本就不快,此刻更是成了活靶子。
那些看似坚固无比的盔甲,在炮弹的强大威力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撕碎。
金属破碎声、战马嘶鸣声和士兵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乐章。
仅仅一轮炮弹袭击,数千胡虏重骑兵就被炸得军心溃散。
有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有的被弹片击中,盔甲虽勉强抵挡了一部分伤害,但也身负重伤,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还有的战马受惊,挣脱缰绳,四处狂奔,将原本整齐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完颜昭远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惨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辰的武器竟然如此厉害,仅仅一轮炮击,就让他引以为傲的重骑兵遭受了如此重创。
他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组织士兵们继续冲锋,可士兵们早已被恐惧笼罩,根本不听从他的指挥。
“都给本可汗冲!不许后退!”
完颜昭远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轰轰轰!!”
迫击炮的怒吼持续响彻草原,一轮轮炮击不断发出,炮弹如雨点般精准地落在胡虏重骑兵群中。
爆炸掀起的气浪裹挟着泥土、沙石和破碎的肢体,向四周疯狂扩散。
原本平坦的草原瞬间变得坑洼不平,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阿古赤的人马见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首领,这就是燕州军吗?”
“是啊,这般威力,咱们以前从未见过。”
“难怪咱们要归顺王爷,首领真是深思熟虑啊!”
有人感慨着,眼神投向阿古赤,充满了钦佩。
阿古赤得意地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此刻他心中的野心似乎在这炮火声中不断膨胀,好像已经不局限于成为蛮戎的可汗。
以后就算是把胡虏和北凉都给拿下,也并非天方夜谭。
而燕州军这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战况,士兵们也开始议论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胡虏人一会儿都没活口了啊!”
一个手持步枪的士兵有些着急地说道。
“谁去请示一下王爷,我的步枪还有手榴弹,根本派不上场啊!”
有人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的轻机枪都没上场呢,你急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对不能亲自投入战斗感到有些遗憾。
而此时的胡虏重骑兵却是另一幅景象,阵脚大乱,士气低落。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我们都没看到人,怎么都快死伤一半人了?”
一个重骑兵惊恐地大喊,他环顾四周,只见同伴们不断倒下。
却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踪影,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这仗怎么打啊?这不是送死吗?”
另一个重骑兵满脸苍白,他手中的长刀无力地垂着,面对这样强大而诡异的攻击,完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