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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术》第五卷所载:“命魂寄他者,魂火转迁;若志执一念,不入轮回;彼时三魂归合,天人合一。”

萧钰盯着面前那一行字,指腹缓缓摩挲过纸页。低声复述,喉间仿佛卡了一颗砂子,滑不下去。

耶律屋质在案后泡好一盏茶,悄无声息地推了过来,眉目含笑:“这句,可有所得?”

萧钰指尖一顿,目光不动地望着书页,却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若一个人死了,命魂却还留着,是否代表……还有机会唤回沉睡的人魂?”

屋质未急着答,视线在她眼底流转,似笑非笑道:“你已在问书外的事了,郡主。”

“我问的是术理。”她声音淡淡。

耶律屋质笑意更深了一分:

“三魂之说,在下看来,除了神魂属于极度难控的机缘所在。其它两种命魂跟人魂,不过是不同的个体,没有本身的差异。若一魂有执念,并寄宿他人之身,是可唤起沉魂的。但前提是——彼此相容,情愿相交。”

“那……”她喃喃,“若二者皆执念不退?都不肯放弃身体的主权与意志……那会如何?”

这一次,耶律屋质没立刻答话,而是凝视她半晌,缓缓道:

“那这具身体,便是战场。”

萧钰神色一震,眼底情绪翻涌。

她脑中骤然浮现谷青洲的叹息:“傻姑娘,不是所有人……都能救回来的……”

她分明记得,那语气柔和却决然。

可再联想到“白衍初”醒来之后,那双眼中陌生的沉冷——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再是她熟悉的灵魂。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两魂都在,也同时在争夺对外的使用权?!

这念头刚起,门外传来敲门声。

“禀郡主,雪堂来人,白副将请您主持一场出使前的内部会议。”

“让他自己拿主意就好。”

她头也不抬,翻页作响。

“白大人还请示,希望能临时调阅风堂的案件记录资料……”

她停笔半息,从腰间取下一块通体温润的玉令,信手一掷。

“拿去,让他查。要用月堂的府经厅渠道的话,旧案和卷宗都通融。”

门外人郑重接过,告退。

屋质看着她,若有所思:“你对他,倒是信任。”

“他做事原本就手净,眼毒,心狠。”她语气平静,“正好,谷青洲回来了,用来清理积弊,不是正好?”

“过去,怎么没看你这么宠着你那侍者?”耶律屋质半是试探半是玩笑,“莫不是,没如今这位……有能力?”

萧钰撩起眼皮:“过去那位只是懒。”

谷青洲也好,白衍初也罢,他想着梳理风堂旧账,为即将出使清除隐患。她当然愿意做他的靠山,推他“登堂入室”,愿意将自己布好的盘,全数交给他。

至于是风堂还是雪堂……只要他胃口够大,吃下整个云梦楼,其实她也不介意的。

而,他是不是“那个他”……她想,或许,她不敢深究。

阳光落在她翻书的指节间,发出温软的光,映得她眼底的阴影格外清晰。

突然间,萧钰发现了什么,眸光一闪,抬起头来,定定地瞅着耶律屋质: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唔?”耶律屋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喃喃问:“哪句?”

“若一魂有执念,并寄宿他人之身……”萧钰重复了一遍,“他是怎么寄宿的?!如何能寄宿?!”

白衍初的状态,可不像她这种魂穿者!他是实打实的就是“白衍初”;那谷青洲这个外来者,如何寄宿进去的?!

她突然间,似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他们的状态是反倒置的。

放下书,起身就往外跑。

屋质目光沉了沉,视线扫了一眼打开书页上的文字,眸中闪过无奈,语气宠溺:

“带点糕点走,别行夜路,再把自己饿着了——”

已经跨出门去的萧钰闻言,转身火急火燎地返回,随手揣了两块点心,眼睛亮亮地对屋质道谢:

“谢大人解惑。”

耶律屋质笑了一下:“出门右转,马厩再过两道门廊就是。从南门出城,比较快。”

彼此心昭不宣,他完全懂得她要做什么。

萧钰难得冲他真心实意地展颜:“大人的恩情,等我回来再还。”

……

入夜,云梦楼内院。

夜风微凉,云梦楼深处灯火疏落,内院一隅,却静得仿佛能听见烛焰燃烧的声音。

萧溟手中捻着一册陈旧账簿,指尖缓缓掠过封皮,指腹下的纹路被翻磨得略显模糊,但那枚私章的拓印却清晰可辨。

是谷阁的私印。

账册上记录的,是一笔异常的军资调拨,涉及数年前北院军处已退役的偏将,落款处却隐去签署,偏生在角落里留下了这枚刻意“遗失”的印章。

“你想借我的手,查谷阁。”萧溟终于出声,语气仍如常那般温缓沉稳,却在最后几个字上多添了一丝冷意,“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谁?”

隔着一张长桌,“白衍初”面色平静地答:“风堂旧人之事,不查清,后患无穷。”

“我不是问你这个;”萧萧溟眉头微蹙,语调也沉了几分,“谷阁,是你的亲祖。”

这一句话落下,室内气压骤降。

看来,他的事情,楼主已经基本知道了。

——那便好办事。

“白衍初”缓缓抬眼,与萧溟的视线正面交锋。良久,他低低叹了口气,那声音轻得几乎快要飘散:

“若真是亲近至此……那当初我与少楼主困于营州战线时,他怎会冷眼旁观,迟迟不曾救援?只为保全他在风堂暗布多年的势,怕暴露,怕失控。”

“明知我们陷入唐军重围,尚有术士随行,他却半兵不动,坐观其变。”

萧溟指节一紧,拇指几乎陷入了纸页,额角悄然浮出青筋。

萧钰回来汇报时,并未说得足够具体。他只当女儿遇到了生死的历练,成长了不少;谁承想,竟还有这般……

他也知道,谷阁在谷青洲战死那日的冷漠态度,甚至事后只说了一句:不能胜敌,咎由自取。

可即便如此,亲孙杀祖之事,他仍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应当”。

一时间,面前的年轻人的真实模样,他竟有些分辨不清。

“你不是谷青洲……”萧溟语调低下,态度摇摆不定;“他不是这样的人。”

“您怎么就断定,我不是谷青洲?!”

“白衍初”忽地反问,眼神沉静如深潭,却映出一点骇人的锋芒。

“你们以为他是温顺听话的后辈,是乖巧顺从的风堂子弟,可你们从没问过那张’听话’的脸皮下,到底藏了多少忍耐和失望。”

他用谷青洲的语气,缓缓开口,字字清晰:

“我记得很清楚。父亲与母亲当年遭困火场,是爷爷一手下令延后支援。哪怕只派一队人引开敌军,哪怕只争取半个时辰,我父亲都未必会死。”

“可他没有。他权衡利弊,选择按兵不动。”

“而母亲……眼睛就是那时被火熏坏的。这些年,她独居在花堂很少出门,爷爷甚至从未去探望过一次。”

“父亲救了楼中那么多人,可头一回需要援助的时候,却只换来一句’咎由自取’。”

谷青洲眼中泛起极淡的笑意,却像是自嘲:

“我听闻,孟晓带回我尸体时,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变。呵——”

萧溟沉默。

“所以我更知道,他从没把我当作亲人;”谷青洲语声极轻,却带着一种不能置疑的锋利:

“他教我如何用人、如何避锋、如何‘有用’,唯独没教过我——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被放弃’的那个人……我该怎么办。”

屋内再无言语。

烛火噼啪作响,映着他眉眼间那深到极处的疲惫和执念。

“你这孩子……”

萧溟终于叹了一口气,手中茶盏轻轻搁在矮几上,语气说不出是恼还是怜:“不管你是白衍初,还是谷青洲……在我听来,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是。”谷青洲大方地承认了,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您说得一点没错,我就是要公报私仇。”

他垂下眼睫,语气如水般平静,却在骨子里藏着森寒的锋芒,“我自己做不到,顶着他的身份,却可以做。”

说完,他忽然笑了,眉眼弯起,却笑得比哭还冷清:“再说了,您……不也早就怀疑他了么?”

萧溟微微一怔。

“过年擂台赛上,唆使朵儿妹妹服下禁药——虽说有花堂的人护着,可至今还下不了床。青阳那小子都快把别院地板磨穿了……这些事,桩桩件件,若真要细查,总得有人下个决断。”

谷青洲缓缓起身,目光落在窗外微斜的月光中,幽冷如霜,“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溟指尖一颤。

那一刻,他终于看清。面前的这双眼睛,不再是白衍初熟稔的狡黠与戏谑,而是一种掩藏不住的沉沉悲意,与仇恨交织的火焰。

那是谷青洲。

年轻,却沉得可怕;熟悉,却又陌生得让人心惊。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空气中一度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萧溟缓缓抬起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语气却忽然低了几分:

“晓晓……知道你要动手了吗?”

谷青洲摇了摇头,笑意微扬,轻快中带着点戏谑:

“她以为我的野心,是要吞掉整个云梦楼,所以才会在陛下面前,为我求了个官职,作为安抚。”

“她倒是信任你。”萧溟冷哼一声,眼神不动声色地刮了他一眼,语气淡然,话里却藏了三分试探、七分警惕:“这待遇……白衍初可没有。”

不过,比起面前的谷青洲,以前的白衍初,反倒是有些“随遇而安”了。另外,也不会这么语气斯文,却又毫不避讳地同他说话。

那丫头,怕是有得发愁了。

谷青洲没有接话,只是眯着眼,静静地望着萧溟手中,茶杯倒影晃动的圈纹。

那一刻,萧溟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再是“白衍初”了。

他放下茶盏,慢慢道:“我可以给你开这个口,查谷老。”

他顿了顿,抬眸盯住谷青洲,字句分明:

“不过——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云梦楼。”

“你要杀他,我不会阻止。可我也不会给你刀。”

谷青洲沉默了一瞬,眸中光色微暗,随即轻轻一笑,拱手一礼,姿态恭敬而克制:

“那便,多谢楼主成全。”

话都说道这份上,连掩饰的余地都没了。看来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将这摊积了多年的烂账清到底。

萧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掌心灵息微动,指间火星倏起,将那封“军资账目”悄然燃为灰烬。纸灰在他指缝间碎裂,仿佛这份证据本就从未存在过。

“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他淡淡开口,“否则,动摇不了根基。”

谷青洲不再嬉笑,神情一凛,往后退半步,语气也换了个姿态,变得沉稳克制:

“此次出使东辰,凶险未知。前线情报断线,敌暗我明。既是出使,更像一次布子与收网。”

他顿了顿,“我想借调雪堂两支探哨小队,绕行北岭,先一步进入青枫道一带。一来探路,二来布退路,也好为风堂减压。”

“这不是重点。”萧溟看着他,语气温温的,却一针见血,“雪堂现在你说了算,青阳那小子恨不得把人全给你。你找我,不为调兵,直说——你到底要什么?”

谷青洲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言辞,片刻后方才道:“风堂那边,我希望能够全力配合……”

他话未说完,萧溟眼底笑意更深,却始终不接话,就静静等着。

“若是……一不小心,造成什么连带损伤。”谷青洲望着他,语气低缓,却透着森寒的锋刃,“到时候……还请楼主不要太过惊讶。”

萧溟看着他,目光沉沉,许久不语。

最终,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语气,又像白衍初那小子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难琢磨。”

“哎!”他仰头靠进椅背,感慨地揉了揉额角,“年纪大了,我是真分不出你们年轻人,搞得这是什么名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知最后落得个什么局。”

说着,他忽然一挥手,语调变得轻松起来:“去找萧钰吧。如今她的身份,可比从我这里调兵要方便多了。”

“她既然给了你最大的权柄,就好好用。”萧溟声音低沉,却字字如敲,“别辜负她信你。”

谷青洲闻言,神情一动,片刻后,躬身一礼:

“谢楼主成全。”

他转身离开,脚步稳健,没一丝犹疑。那背影被门外月光拖得极长,仿佛要踏出这重重楼宇,走向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血路。

萧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神情复杂,半晌不语。

“真是回来一条命……”他喃喃,“换了副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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