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一杯热可可端放在了巴里艾伦的身前，他的母亲——诺拉艾伦在他身侧坐下打趣道：“跟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瞬息间从另一个时间线穿越过来，可不就是换了个人似的？
在巴里本来的记忆里，他上一次见到他的母亲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但在这条时间线的「新记忆」里，他每天都能和母亲见面。
每一次看见母亲的脸庞时，两段记忆就会在脑海中交错着打架。许久不见的思念和长期日常相处的熟稔，让他一时间不知道用怎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
——光是前几天刚醒来时给母亲的热情拥抱，就让她调侃了好几天。
巴里艾伦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用可可的蒸汽遮住自己的神情。
客厅里，电视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在他来到这个时间线的几天内，战争从未停歇。
亚马逊人驾驶着隐形飞机，不明成份的武器从天而降，带走了大量生命。
亚特兰蒂斯人掀起一阵阵海啸，吞没了无数陆地。
这两个人口稀少的种族，正试图将人类的总数也变得和他们差不多。
新闻里，主持人信誓旦旦地说着，造成如今场面仅仅只是因为陆地人一时大意，军方已经采取行动，很快就能为我们带回胜利的喜报。
——在巴里的「新记忆」里，这套说辞已经翻来覆去说了上百遍，早就没有人会把它当真。
诺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新闻界面，无奈地笑了笑，“不要想太多了，巴里，我们作为普通人跑在我们自己的赛道上就好。”
她指了指电视机里铺天盖地的海啸，“那可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
但现在的巴里已经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了。
在前往了一趟韦恩宅后，巴里取回了他的神速力。
通过这几天不断的练习，他已经将能力恢复到了可以穿透固体的程度，但也仅限于此。
他的速度还没有恢复到能穿越时间的程度，而明天就是和钢骨约好前往战场的日子。
「我了解逆闪，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他的杰作，所以他一定会出现在纷争的最中心。」在韦恩宅地下的蝙蝠洞时，巴里曾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肯定——他并不确定逆闪会不会出现在战场。
他只是不忍心继续看到普通人们在这血腥残暴的战争里继续受苦。
这可不是说他在骗人！
逆闪确实是这种自负自傲的性格，他确实有可能为了品尝自己胜利的果实而去现场观望。
所以他可没有骗人。
巴里这么想着，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可可灌进嘴里。
他接下来要继续练习他的能力，想办法早点回到他的巅峰状态。
可就在这时，电视上的新闻界面出现了一张讣告。
「人称高速列车的英雄哈尔乔丹，在突袭中丧生。」
……谁丧生了？
巴里不可置信地冲到电视机前，死死盯着屏幕上黑白色的照片。
那是一张他熟悉的脸，就连他自信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和巴里记忆里一模一样。
是啊，这个时间线里，哈尔没有拥有灯戒，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普通人面临这种大规模战争，就是如此的无力……
不！不应该！
理智上他能想明白 但是情感上他完全不能接受。
为什么是哈尔。
偏偏是哈尔。
他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现在就去找钢骨行动的想法。
但在行动之前，他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诺拉艾伦的背影上。
那是他的母亲……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母亲。
一旦回到原来的时间线，他的母亲也好，他和母亲朝夕相处的记忆也好，或许都将消失不见。
一个人和一个世界，这没什么好比较的。
但如果这个人是你最爱的人呢。
巴里以往在看电影时，总觉得这没有可比性。
——但情感从来不是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东西。
——
巴里还是来到了哥谭，来到了韦恩庄园。在和雪鸮产生了些许议论之后，他选择干脆留在了庄园里，一起迎接明天的大集合。
一阵红光扫过草地，地面在热视线的侵蚀下只剩下光秃秃的地皮。
“……你在干什么？”这是和小草有仇吗？
“雪鸮说，这是练习。”卡尔艾尔在巴里搭话的瞬间就停了下来，躺倒在地，让全身浸润在阳光下，“她说当我可以均匀地只留下一毫米的草皮时，就算是熟练了。”
哇，好严格。
巴里在四周张望了一下，“雪鸮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踪影了。
卡尔往宅邸的方向瞥了一眼，“在制定计划。”
懂了，一如既往，在准备第不知道多少个预案。
那估计这条时间线的那位蝙蝠侠也是如此了。
——听到这个，居然让巴里诡异地感到一丝安心。
卡尔回答完后，继续维持着瘫在地上的姿势问道：“巴里，你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巴里习惯了卡尔莫名其妙的问题，随口答道：“昨天晚上，人类都是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的。”不过也有不少人喜欢熬夜就是了。
“噢。”卡尔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一般人会多久不睡觉呢？”
这个问题就需要思考一下了。
巴里简单计算道：“应该是18小时左右吧？”按照医学角度，超过这个时间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了。
“18个小时啊……”卡尔抬起手指算了算，“那好像还没超过18个小时。”
“怎么了？你昨晚没睡吗？”
“没有啦，是雪鸮和蝙蝠，他们昨晚都没睡呢。”卡尔把手重新搁回草地上，懒洋洋地翻了个面，“不过从昨天到现在还只过去了14个小时。”
不不不，不是这么算的吧！
卡尔说的「昨天」是指的他们从大都会实验室里把他救出来的时间，要真算这两人的清醒时间，还得加上一整个白天才对。
就算是做计划准备也不至于忙成这样吧？
“哦对了，顺带一提，小丑倒是睡得可香了。”卡尔很随意地爆出一个惊天大雷。
什么小丑？为什么会提到小丑？
巴里茫然地看着卡尔，“小丑？”
他记得昨天晚上雪鸮也提到了小丑，他也反问了，但无论是雪鸮还是蝙蝠都没有回答他。
“你不知道嘛？”卡尔从地上坐了起来，指向庄园大门口，“就是她呀。”
巴里戒备地望向大门，只见一个黑发的女人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发现他的视线，女人扬起灿烂的笑容，高举右手使劲挥了挥，看口型是在说「小朋友们，早上好」。
这不是b的母亲玛莎韦恩吗？
她居然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