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避开詹姆斯戈登和一众警员的视线，启动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
“他没有痛觉，且恢复能力极强。”我低声说道：“用冷冻炸弹。”
通讯器另一侧没有回话。
我抬起头，眯着眼睛向韦恩塔楼顶望去。
理所应当地，什么也看不到。
今早出门时还能在天际看到丝缕阳光，现在却又恢复了常态的乌云蔽日。
一个年轻的警员向我走来，“韦恩女士？”
我收回目光，微笑看向来者，“怎么了吗？”
警员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我的左臂，“女士，您的伤势……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哦对，差点忘了。
我小臂上还插着把小刀来着。
2.
蝙蝠侠成功把那个猫头鹰外型的杀手冰块带回了蝙蝠洞。
我在韦恩名下的医院里缝合好伤口回到洞里时，对猫头鹰杀手的dNA检测正好结束。
蝙蝠电脑的屏幕上浮现几个大字：「dNA匹配——理查德格雷森」。
这就奇怪了，迪克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家中的独子，他的祖父母也早已去世，理论上不应该存在一位和他dNA相似度如此高的成年男性。
“会不会是平行世界来的？就像玛莎那样。”说话的是杰森。
今天是休息日，在我抵达蝙蝠洞时，他正在角落的工作台旁写作业。
“不排除这个可能。”蝙蝠侠说着，视线看向我。
我摇摇头，“我从没接触过那个世界的格雷森。”
蝙蝠侠在我说话的同时敲下几个按键，屏幕上出现一个能量波形图像。
这是从卢瑟那里得到的另一个设备，名叫「跨纬度检测器」，如果有来自其他世界的空间通道开启，检测器上的警报器就会报警，并播报大致的位点。
蝙蝠侠在拿到设备资料后将其拆解重组，确认卢瑟没有在上面做手脚后，专门调用了一颗蝙蝠卫星来辅助它。
目前这个检测器可以实现全球范围内的表层能量探查——但对于地表以下无能为力。
因此蝙蝠侠才会说不排除平行世界的可能。
阿尔弗雷德问道：“我们是否应该通知迪克少爷？”
“不，阿福。”蝙蝠侠说出了和我所想一致的回答，“在查清楚之前，最好让他先远离这件事。”
“为什么？”杰森皱起眉，“你们不相信他吗？”
“恰恰相反。”蝙蝠侠的视线依旧聚焦在检测结果上，“敌人有一定概率是迪克的直系亲属，他很有可能会因此失去理性判断的能力。”
而这可能会让他被利用，甚至因此陷入危险。
毕竟说到底，迪克格雷森还是一名未成年人。
蝙蝠侠摘下头盔和战术手套，穿戴上一次性手套和口罩，向冰冻起来的猫头鹰杀手走去。
在这过程中，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小玛莎，迪克那边……”
我轻哼了一声，手中的信息正好按下发送键，“处理好了。”
杰森和阿尔弗雷德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3.
我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在上一个世界，我的手下也擅长于听从指令。
——不过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也慢慢习惯了这种不得不需要解释的情况。
“移开一个人视线的最好方法，是用另一个吸引他的注意。”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屏幕界面，“我把丧钟最新的行动计划发给他了，这足够他和少年泰坦们忙上一阵子。”
丧钟是一个全球范围内活动的雇佣兵，有着超于常人的自愈能力、一流的体术和战术头脑，目前也是刺客联盟的半个成员。
在迪克还是罗宾的时候，丧钟就曾与少年泰坦有过几次战斗。
如果只是夜翼一人，正面对上丧钟或许会相当吃力。
但是在他率领着整个少年泰坦的情况下，即便是老狐狸丧钟，也不得不选择绕着他们走。
而在这情况下，有少年泰坦全体成员陪在夜翼身边，我们也不必担心幕后黑手会绕过我们对迪克出手。
更何况，少年泰坦里还有芭芭拉在。
4.
蝙蝠侠继续针对猫头鹰杀手展开调查，而我则回到了韦恩塔。
“哦天哪！玛莎女士！您还好吗？”电梯门刚一打开，我就听到了奥莉维亚的惊呼声。
她在看见我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小跑着来到我身旁，“我听说今天上午的事情了，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听说您受伤了，伤势严重吗？”她跟在我身边絮絮叨叨，“您怎么不休养一段时间呢？如果是布鲁斯先生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回到公司工作。”
奥莉维亚在一开始对我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某天不知怎得，突然变得像之前面对「布鲁斯韦恩」那般。
我探究过她态度转变的原因，但她说「您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后来继续试探，她也只是说「可能是因为您真的和布鲁斯先生很像」。
她看起来不像是发现了我就是之前的总裁「布鲁斯」，我便没再继续深究下去。
“对了，马奇风投的林肯马奇先生请求和布鲁斯先生面谈，布鲁斯先生说交给您全权处理。”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5.
林肯马奇是马奇风投的首席运营官，同时也是哥谭市市长的有力竞选人之一。
哥谭市的市长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换过好几任，上一任市长是因为身体抱恙而决定退任。
由于市长宣布退任的时间正好在「哥谭明日计划」发布会的前几天，我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对市长施压才导致她卸任。
但在仔细调查后发现，市长确实是检查出了心力衰竭导致的心脏泵血不足。
考虑到身为哥谭市市长面临的一系列烂摊子，会患上这种劳累病倒也不奇怪。
在我还是「布鲁斯」的时候，我偶尔会在一些社交晚宴上见到林肯马奇。
他从没有主动找「布鲁斯」搭过话，但每次我的视线扫过他时，都会发现他的目光隐隐停留在我的方向。
不过这种程度的关注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而林肯马奇这次找上布鲁斯韦恩的理由也不难猜——大概率是为了市长竞选的选票。
6.
我和林肯马奇的会面约在了韦恩塔的会议室。
“韦恩女士，幸会。”林肯马奇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也微笑着回应，在他对面坐下。
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他在说到「韦恩女士」一词时，表情出现了些微的波动。
怎么？难道林肯马奇也像双面人一样，认为「韦恩家族里只能有布鲁斯韦恩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