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窝在书房的架子后面，听着房间里的两人从州长司法部聊到哥谭新旧贵族，只觉得眼皮子有些打架。
如果他们聊的是犯罪心理学或者拆弹理论基础，杰森可以活力满满地在这里听一下午。
但是社交辞令？
得了吧，阿尔弗雷德的礼仪课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头疼了。
杰森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消息。
「R：他们还在聊！」
「R：上帝啊，我都要睡着了！」
「R：我觉得他们可以聊到晚上，要不我先撤，等会儿再来。」
「Nw：不！！！」
夜翼的感叹号多得让杰森几乎幻听到了对方高声的呐喊。
「Nw：你知道墨菲定律吗！」
「Nw：你要是现在离开了，绝对绝对会错过！」
烛鸟的消息也开始弹出。
「ww：同意！」
杰森撇了撇嘴。
「R：既然你们这么想看，为什么不自己赶过来？」
「R：比起录像版本，看现场版不是更好吗？」
这一次过了许久才有人回复。
「Nw：天知道我有多想看现场版！」
「Nw：要不是tt这里临时有事……」
「ww：qAq」
「tt」是「少年泰坦（teen titans）」的简称。在杰森作为罗宾的这段时间，少年泰坦再次增加了不少成员。
来自外星的红发女孩「星火（Starfire）」，能变形的绿皮肤男孩「野兽小子（beast boy）」，披着黑斗篷的魔法系女孩「渡鸦（Raven）」。
再加上一个明明已经是正义联盟成员、但更喜欢和少年泰坦一起行动、因此被媒体称为「少年泰坦名誉成员」的钢骨。
少年泰坦的成员数量已经快要赶超正义联盟了。
若是单说人气，说不定少年泰坦已经赶超正义联盟了。
——毕竟比起热衷单打独斗的成年超英们，少年超英们更乐意集体出动。
单论出现在媒体版面的频率，少年泰坦绝对更胜一筹。
杰森甚至听说有不少玩具厂家已经在找夜翼商谈周边版权的相关事宜了。
所以，两人此时会被少年泰坦的突发情况绊住也合情合理。
「R：好吧好吧，我会守着的。」
「R：早知道我就把作业带进来写了。」
「Nw：辛苦我们的杰宝了，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ww：（小鸟比爱心表情）」
「Nw：一定一定要小心，b发现了没关系，千万别被S发现了。」
「ww：我觉得悬，这两个家伙都敏锐得不像人。」
「R：放心吧！他们聊得可专心了，绝对没有发现！」
——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听到这句话，杰森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关于演讲，没有了。”布鲁斯说道。
杰森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数码摄像机，调到录像模式，将镜头对准书房里的镜子。
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从镜子里拍摄到玛莎的侧脸。
摄像机的屏幕里，玛莎的表情在听到布鲁斯的回答后露出些许疑惑。
布鲁斯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文件？”玛莎看起来更困惑了。
她狐疑地接过，伸手将文件夹的封皮掀开。
玛莎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从摄像机里可以看到她小幅度放大的瞳孔。
「啪」。
她将文件夹合上了。
“……都出来吧。”玛莎叹了口气，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镜头。
——
杰森灰溜溜地从架子后面爬了出来，把「犯罪证据」摄像机悄悄留在了架子上。
他用上蝙蝠侠教他的伪装技巧，睁大眼睛让自己显得无辜，“我本来在这里看书，不小心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招的效果，玛莎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了。
“还有。”她说。
杰森这才注意到，她刚刚说的是「都出来吧」。
可是还能有谁？
只见窗帘抖动了一下，在杰森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身穿运动服的迪克嘿嘿笑着从里面钻了出来。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迪克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手里光明正大地捧着一个单反摄像机。
玛莎也没理他，而是继续说道：“还有，屋顶那个。”
于是杰森毫不意外地看到芭芭拉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红发少女控诉道：“可恶！我都已经躲这么远了！你怎么发现的！”
玛莎依旧没接话，走到书房门口，将门完全拉开。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水和杯子站在廊道里微笑。
管家倒了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递向玛莎，“您想要喝杯茶吗？”
——
是的，除了玛莎之外，全家成员都知道布鲁斯将会在今天下午给玛莎这份文件。
一份名为《亲缘关系确认协议书》的文件。
文件描述布鲁斯·托马斯·韦恩曾有过一个姐妹，但因为身患重病去世。
然而在近日才发现这个韦恩家的女孩并未夭折，而是被医院的护士偷偷抱走，带去了一个偏僻的岛国「图瓦卢」生活。
「布鲁斯」是在坐游轮去图瓦卢度假时发现了这位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女性。好奇之下他询问了对方的家庭情况，却发现这位女士只有一位相貌差异极大的母亲。
在进行了dNA鉴定后，布鲁斯惊讶地发现这位女士就是她多年前「夭折」的亲姐妹。
多么惊人的巧合啊！
——顺带一提，「被护士掉包」那部分是杰森构思的，而「度假意外偶遇」那部分是迪克完成的。芭芭拉负责将两人的巧思结合起来，布鲁斯敲定了最后的文件内容，最后由阿尔弗雷德确认通过。
“你们真是……”玛莎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文件阅读完毕了。
她伸手拿起冷茶一饮而尽，看向唯一一位青年男性，“你就这么任由他们胡闹？”
“不是胡闹。”布鲁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递给她，“这是认真的。”
“……你明知道我随时会离开。”
“是的。”
“而且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可以是。”
迪克用拳头轻轻敲了敲玛莎的肩膀，笑道：“就算你离开了，我们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芭芭拉接道：“我们所有人。”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倒上了一杯茶水。
这次杰森不用摄像机都可以看到玛莎扩大的瞳孔。
——
片刻后，黑色墨水用锋锐的字体在文件上写下了「玛莎·凯恩·韦恩·二世（martha Kane wayne II）」。
随着钢笔的笔帽扣回，韦恩家正式多了一位成年的家庭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