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毒藤女越狱了。
消息提示音响起时我正好组装完最后一个部位，熟悉的困倦感后知后觉地涌上，但我现在没时间管它。
我把一旁充当背景音乐的影片暂停，再看了一遍「b」发来的讯息。
讯息上说，今天阿卡姆疯人院例行检查时，巡班的人发现属于毒藤女的封闭牢房空无一人，这才拉响了警报。
我戴上无线通讯器，“雪鸮上线。目前有线索吗？”
「我检查了阿卡姆的监控录像，昨天下午两点至四点的录像被篡改为循环画面。」
“值班的人呢？”
「一名在家中死亡，四名已乘坐昨晚的航班离开，三名下落不明。」
我了然道：“……研究所事件。”
如果是毒藤女独自越狱，她没有势力来帮助她完成这种程度的掩盖行为。但如果是合作越狱，阿卡姆的失踪逃犯就不会仅有她一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给唐纳斯生物研究所——也就是毒藤女诞生的研究所——出资的那个「神秘金主」终于现身了。
「目前存在嫌疑的车辆有两辆，一辆食物原材料的供货卡车，一辆药品供应的面包车。」
「我准备去调查卡车……」
“我去调查面包车。”
2.
监控显示，卸完货，面包车正常地驶离了阿卡姆地带，在街道上正常行驶后，开进了哥谭医院的车库。
我手上正拿着该辆车昨日的送货单，阿卡姆疯人院之后确实是哥谭医院，目的地没有问题。
但这不代表它摆脱了嫌疑。
我乔装打扮溜进医院的监控室，用催眠瓦斯将里面的人迷晕后，调出医院内部的监控。
把时间拨到昨天下午，车库里，面包车上走下来两人。他们打开车厢，将一些包装物运至地上。
又来两位从侧边走入画面，和面包车上的两人清点了货物数量，指挥二人搬进室内。
不对。
我在画面中来回切换，从某一帧开始，背景不一样了。有一辆车阴影不对。
有人替换了录像。
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将画面调到监控室门口的走廊，倍速播放。
凌晨两点十三分，有一个身影出现。头戴鸭舌帽和口罩，悄悄摸进了监控室。
我记住这人的体型和走路姿态，离开了监控室。
接下来我找到了医院的排班表，昨天下午负责和面包车对接的工作人员有两位，他们中有一位今天轮休。
轮休的员工名叫本杰明，29岁，单身，父母健在，是亚利桑那州人。
我找到他们所在的办公室，自称自己是本杰明的亲戚，最近来哥谭出差，正好帮本杰明的父母给他带点刚产的蜂蜜。他说他今天休息，但昨天晚上和今天去他家发现他不在，于是到他工作单位来看看。
说话期间，我的视线一直关注着角落里的一个棕发白人男性。他是负责对接的另一名工作人员，名叫威廉。
威廉在我说到本杰明不在家时出现了明显慌乱的神情，他拿起手机急急忙忙离开了办公室。
我简单应付了一下回我话的其他员工，跟在了威廉的身后。
这人的体型和走路姿态，与夜闯监控室的人高度一致。
威廉焦急地走到了医院的天台，准备拨号，我在他按下通话按键前拽住他的手腕，将他反手摁在了墙上。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手下用力，他惨叫一声。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回答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胳膊。”
3.
威廉把他知道的都招了出来。
他说他只知道车上装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他们合力将箱子抬上一辆救护车后，他和本杰明就离开了。替换用的监控录像也是直接寄到他家里的，他就是单纯地听从指令。
他惊慌地说他只是收钱办事，他也不知道那箱子里有什么。
“求求你，不要杀我！”他哭喊着。
我拿过他的手机，把里面的汇款账户信息发给潘尼沃斯。和研究所那时一样，依旧查不到源头。
4.
救护车停在了废弃的哥谭体育场。
我绕至救护车的车厢，车厢门已打开，里面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已经打开，旁边躺着一具尸体。
是这辆救护车的驾驶员。
哈，一个诱饵。
5.
“箱子里装的是小丑毒气，驾驶员在打开箱子前正在用手机通话。”
「但这不是小丑所为。」蝙蝠侠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是小丑那么箱子里就不会只有小丑毒气，还应该有一堆花里胡哨的玩具或者具有讽刺意味的字符。
这只是一个伪装成小丑所为的陷阱线索。
“你那边呢？”我揉了揉眉心问道。
「卡车上的物品在经过三次换乘后驶上了文思芬克尔大桥，之后的路线还在调查。」
意思是这条线索也相当于断了。
文思芬克尔大桥通往哥谭市区外，桥对面就是大都会。脱离了哥谭地界，再想这么快捷地获取监控信息可没有这么容易……
等一下，大都会。
毒藤女，花粉。
控制能力。
超人。
……莱克斯卢瑟。
6.
好吧，这个联想十分跳跃，缺乏确切的合理性。而且莱克斯卢瑟至今为止从未做过什么值得瞩目的事——如果不算他天天在媒体上骂超人的话。
他甚至还经常做慈善活动，俨然一副利国利民的好企业家形象。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他。
已知这个世界和我的上一个世界完全颠倒。
这个世界的超人对应原世界的终极人。
这个世界的神奇女侠对应原世界的超女王。
这个世界的小丑对应原世界的小丑侠。
那么没道理原世界的正义联盟主席莱克斯卢瑟，会在这个世界籍籍无名。
7.
“蝙蝠，联系超人！”我立刻对着通讯器喊道。
蝙蝠侠显然也意识到了「大都会」这个词所代表的信息，他没有问原因，将通讯短暂地断开了。
联系超人当然不是向超人求助，而是确定他是不是还理智尚存。
如果真的是卢瑟，如果他真的打算用毒藤女的花粉控制超人，那么就只能寄希望超人还没有落进卢瑟的陷阱里了。
我不太想我的新战衣才刚完工就要派上用场。
而且，我讨厌和氪星人打架。
8.
坏消息，超人没有回应。
「或许超人只是有其他事在忙。不一定是最坏的情况。」潘尼沃斯说道。
蝙蝠侠：「不，如果他听到了一定会回应。」
我：啊？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不是关系好，雪鸮。」他的语气在我听来就是欲盖弥彰，「我们只是达成了合作。」
什么时候的事……
也罢。
这只氪星人是个好氪星人，蝙蝠侠要和他交朋友就去吧。
总比终极人那个无脑狂躁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