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刚回到酒店坐下，布鲁斯韦恩的电话就来了。
「发生什么了？我刚刚看到新闻，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发生了爆炸事件。」
“嗯？是吗？”我装模装样地打开有线电视频道，上面播放的新闻正好是我刚刚离开的博物馆，“哇哦，我都不知道——你消息真灵通。”
「你的声音有点沙哑。」
“当然，我现在没有冲你发起床气已经算我情绪稳定了。”
「……你七点就睡了？」他质问。
我有理有据：“入冬了比较犯困。”
「……」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待会儿去查查博物馆发生了什么。”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平铺在沙发上。或许是爆炸的余音未消，我撑着眼皮，总感觉天花板上的吊灯在视线里晃来晃去。
刚刚说在睡觉是谎话，但现在却是真的有点困了。
我耳朵上挂着的接收器里，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在和戴安娜普林斯正面撞上之前，我预先在她的车里塞了一个监听器。在将她的套索顺走的时候，又在她的风衣内侧贴了一个。
汽车行驶的嗡嗡声就像是一首白噪音催眠曲，在我耳边令我愈发困倦。
……我真不想动弹。
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整个人反过来铺在地毯上，重力势能带来的压迫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是来自「b」的加密短信。
「我正在找企鹅人藏起来的第三枚，如果有石板信息的线索，及时联系。」
这话说的，我可没有消极怠工。
所以呢，企鹅人和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打算说一下吗？他们不可能两个人同时毫无目的地抢石板上描述的三枚宝石吧？
我趴在地上，用一根手指嗒嗒地编辑着短信，连拼写错误都懒得改，直接发过去。
手机又震动两下，对面回复了。
「b」的回复先在开头反击我一下：「我还以为你对这不感兴趣。」
哈，我只是对已经破解的案件不感兴趣。更别说对于现在这个石板，我可以说是陷入僵局，如果能从企鹅人或者猫女那里拿到什么突破点，说不定能有点进度。
布鲁斯韦恩也知道这点，他就是不高兴我刚刚挂他电话。
幼稚！
后面倒是老老实实地写着他目前得到的情报。
据猫女所说，她仅仅只是因为目标物是猫型文物，而且价值不低，所以才瞄上了它。但没想到转个身就在展馆和企鹅人来了个世纪会面。
那个时候，企鹅人已经从另一个展厅拿到了黑色星光蓝宝石和石板。
对于企鹅人抢夺宝石的目的，目前仍不明朗。他虽然被蝙蝠侠抓到后带进了警局拘留，但他声称自己是为了钱。
这话我自然是不信的，蝙蝠侠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来催我继续查下去了。
企鹅人在一个月前被保释出狱，但他在出狱后并没有留在哥谭。直到四天前，他才再次在哥谭机场的监控中现身。
四天前，正好是被盗的艺术展会开展的前一天，也是两枚宝石和石板被运到哥谭的当天。
信息有一个附件，里面是企鹅人和一个男子在酒吧交谈的照片。
「图片里的男人暂时没能查到身份信息，但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在伦敦哈克尼区。」
我把照片保存，回了个「1」。
2.
耳机里的汽车行驶声停了下来。
我放缓呼吸的力度，静静听着。
车门打开，车门关闭，接着是一段有序的脚步声。
我在脑海中构建戴安娜普林斯的行动——她下车后走了一段路程，进入电梯。和一个应当是普通邻居的女性打了声招呼，随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门合上，我听见她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她在木质的地板上移动，打开电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脱下身上的风衣，轻轻「咦」了一声。
「咔嚓」，通讯断开。
监听器被发现了。
……好吧，并不意外。
不过这下看来，戴安娜普林斯这边是彻底行不通了。
3.
我在哈克尼区监控里找到了照片里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典型的英格兰式毛呢大衣和深色围巾，头上戴着一顶绅士帽。
他时常出现在咖啡厅，鸡尾酒吧，或是音乐厅，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士留宿他的套房。
不过今天他的行程有了变化。
我编辑信息发给蝙蝠洞：「照片上的男人订了一张今晚前往哥谭市的机票。」
我本想也订一张同班次的航班，但我在乘客信息里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戴安娜普林斯」。
……
算了，我还是坐私人飞机吧。
4.
三枚宝石还是成功被企鹅人集齐了。
我一下飞机就听到潘尼沃斯向我传达了这个坏消息。
“集齐之后有发生什么吗？”
「暂时还没有，小姐。」
或许是还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企鹅人不是在Gcpd吗？他怎么集齐的？”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爆炸余波带来的伤害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不影响行动了。
「这也是令布鲁斯少爷和我感到费解的一点——哥谭似乎有两位科波特。」
我：？
5.
一个科波特依旧在警局里关着，监控里可以看到他穿着充满皱褶的黑西装，闷闷不乐地缩在椅子上。
而另一个则出现在了哥谭钟楼。
哥谭钟楼是韦恩的私有财产，由韦恩家建造。它算得上是哥谭的标志性地标，至少每年来哥谭的游客总是会到钟楼打卡拍照。
嗜财如命的企鹅人终于不再只执着于他的驯鸟技巧和武器制造。他带上了一大批雇佣兵，将钟楼占为己有。
“科波特是怎么拿到蓝宝石的？”我指的是那枚被我夺回来放在韦恩塔的那枚。
此时我已经到了蝙蝠洞，一边了解我离开哥谭时发生的事情情况，一边穿戴我的雪鸮服。
“我们不清楚，小姐。”潘尼沃斯语气沉重，“韦恩塔的断电了整整一小时，等到布鲁斯少爷抵达的时候，宝石已经不见了。”
两个科波特，读不懂的石板，三枚宝石，莫名其妙的断电……还有不知道为何正在飞往哥谭的亚马逊公主。
看来这件事情或许掺杂了一些没那么科学的成分。
“蝙蝠侠现在在哪？”我问。
潘尼沃斯：“布鲁斯少爷不久前从警局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到钟楼了。”
我戴上雪鸮头盔，将通讯频道调至蝙蝠侠设备的频段，“雪鸮上线，我现在前往钟楼。”
频道里传来呼啸的风声和轻轻的敲击声。
蝙蝠在表示他收到了。
6.
我到达时，蝙蝠侠已经清完了外场。
他蹲在钟楼顶部的滴水兽雕塑上，看姿态应当是在扫描内部的敌人布局。
“找到科波特了吗？”我落在他身侧。
“没有。”他声音低沉，看起来心情并不好。
几只乌鸦扇着翅膀停在不远处，暗红色的瞳孔阴沉地注视着我们。
这是科波特的烦人眼线。
我拿出迷药喷在一把鸟食上腾空撒出去，乌鸦争抢着将它们吃进嘴里，摇摇晃晃地倒在了钟塔顶。
蝙蝠侠看了眼我喂食的举动，“不错的想法。”
他不吝啬夸奖的行为让我有些意外。
于是我掏了几包鸟食丢给他，“那送你了。”
他抬手接住，随手塞进腰带，顺带关上了扫描模式，“走吧，是时候让钟塔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