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奥莉维亚微笑着打招呼，“韦恩先生，下午好，您准备好舞会的服装了吗？”
什么舞会？什么服装？
我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啊，舞会。”
Gcpd百万美元化妆舞会，参会成员需要穿着一些稍显猎奇的服装，有点像是万圣节变装。
自从回到哥谭后，布鲁斯韦恩每次都会收到邀请，他也每次都去参加了——本人参与，没有让我代劳。
但是今年布鲁斯应该要缺席了。
杀人蛾还在外叫嚣，今天上午还派人袭击了Gcpd试图绑架詹姆斯戈登的女儿和儿子，蝙蝠侠能找到时间睡觉都得多亏管家侠的威慑力尚存，这种娱乐性质的舞会自然是不会参加了。
我也对这种戏服舞会无感。
平时穿着猫头鹰紧身衣在城市里飞来飞去就已经足够消耗我对奇装异服的兴趣了。
“舞会是明晚，对吗？”我问道。
“是的先生。”
“那就帮我婉拒了吧。就说我有个约会。”
卢瑟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可闲不下来。
2.
可惜的是，这里是哥谭。事情总是不会按照预计的情况发展。
「b：杀人蛾计划在明晚的舞会上绑架布鲁斯韦恩。」
「b：你得去。」
「b：或者我去，雪鸮负责带罗宾在场会地点潜伏。」
……那我还是选择去舞会。
我叹口气，再次喊来奥莉维亚：“抱歉，奥莉，帮我再通知舞会那边，布鲁斯韦恩会出席的。”
明天大概率会传出「布鲁斯韦恩约会被拒」的传闻吧。
3.
可是变装成什么呢？
我查了查往年布鲁斯都穿了什么戏服以作参考。
我沉默了一瞬，默默把图片叉掉。
布鲁斯这是什么奇怪的品味，让我穿着这玩意还不如让我穿罗宾制服。
算了，随便找套黑西装衬衫披个披风凑合一下吧。买个长点的假发和尖牙，就当作是变装为德古拉了。
4.
我身体向后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一朵纸做的花跃进我的视线。
是芭芭拉戈登给我的报纸花，那天回到韦恩塔后我把它搁在了书架的角落里。
Gcpd百万美元化妆舞会，芭芭拉戈登作为詹姆斯戈登的家属也可以出席。
但是在上午发生了绑架未遂案后，知道杀人蛾盯上了自己的女儿后，詹姆斯大概率不会再让她去舞会现场了。
我盯着纸花，脑海里浮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
身穿深灰色戏服明媚鲜艳的芭芭拉戈登。
手握长柄武士刀沉默寡言的鸫雀芭芭拉。
「你可以教我打架吗！」
「我可以成为您的助力。」
这不应该。
「我不是她的跟班。」
「我是您的刀。」
我不应该让一个小孩子上战场。
「詹姆斯戈登，这就是我想要的奖励。」
我不该让一个孩子，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我不再是戈登了，这个世界上不再有戈登了。」
我不该让仇恨占据她的内心。
我应该劝解她，我本该像对待理查德格雷森那样陪伴她。
这是我的错，我的责任。
但谴责过去已经没有意义。
我将那朵纸花拿起，塞进柜子的里侧，合上柜门。
我不会让自己再犯错。
5.
“……今天我们也很荣幸地请到了我们哥谭市的明星，布鲁斯韦恩先生！”
我配合地举起手中的香槟，向周围投来的视线打招呼。
“好久不见，布鲁斯。”
向我搭话的是半年前任职哥谭市地区检察官的哈维丹特。
他有着一头显眼的金发，头上戴着一个简陋的狼耳头饰，身上则是没有任何变装，标准的西装三件套。
和我一样，十分敷衍的变装。
“好久不见，哈维。”我和他握了握手。
我本人自然是没有与哈维丹特见过面，但是布鲁斯和他关系似乎不错，任职那天还专门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坐在了现场。
我对这个被哥谭市媒体誉为「光明骑士」的人也颇有好感。
他也是为数不多地得到了蝙蝠侠信任的司法系统人员。
在丹特和戈登的帮助下，早几个月前蝙蝠侠已经有了自由出入哥谭警局的权力。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我晃着杯子里快要见底的酒液，“最近好像又冒出来一个疯子，叫什么飞蛾？”
“是的，杀人蛾，唉。”丹特叹气说着，却是勾起嘴角，眼睛飘向会场另一边打扮成女巫的黑发女人，“我也不想来，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陪葛丽达了……”
那是葛丽达，他的妻子。他们的婚礼就在哥谭教堂举办，当时布鲁斯也去露了个面。
“哈，你就炫耀吧，幸福的家伙。”我佯装生气，轻捶了一下他的上臂。
“那你呢，布鲁斯？你也是时候找个稳定的对象了，即便是哥谭的黄金单身汉也有保质期的。”
这你可催错人了，在这站着的不是布鲁斯本人。
“陪你的宝贝去吧混蛋。”这次我稍微多用了点力气，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将他推向他妻子的方向。
我才不要帮布鲁斯被他的朋友催婚。
6.
我讨厌没有距离感的贵族青少年。
他们仗着脸上戴着面具，一个个都开始小幅度地放飞本性，有几个小团体不知怎么格外喜欢缠着我。
他们叽叽喳喳地，问的还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花边新闻。
终于，一声枪响拯救了我麻木的笑肌。
“女士们先生们，听好了！”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侧门推门而入，在他们身后是一群身穿紫色紧身衣的面具人，他们身后装饰着几根飞蛾翅膀，手里端着看起来质感很差的枪械。
“我是杀人蛾！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伤害任何人，我只需要布鲁斯韦恩先生。”为首那人将手中的枪口对向我的方向，“然后我和我的朋友们就会离开。”
一根麻醉剂从枪口弹出，我看到哈维丹特向我冲来，把我扑倒在地。
詹姆斯戈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第一时间掏出了配枪，但一个蓝精灵打扮的人一把勒住了他，将他的枪打落在地。
麻醉剂再次飞出，这次打在了戈登和丹特的身上。
我适时地伪装成废物点心，手忙脚乱地扶住哈维丹特，以免他的脑袋和地面剧烈碰撞。
杀人蛾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我。
“快跑！韦恩先生！”
灰色的蝙蝠落下，一掌推开我的身体，让我又躲过一管麻醉剂。
我看着她那鲜艳的红发，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保持我的演员素养，惊讶地问道：“你是？”
“快跑，蠢货！”她骂道。
……
别生气雪鸮，她不是在骂你，是在骂布鲁斯韦恩。
而且她父亲刚刚才被打中一管麻醉剂，她情绪暴躁也是正常的。
我宽容地回应：“别激动，小女孩，不要逞强，这里……”
“我、不是、小女孩！”她高高跃起，抬脚向杀人蛾的手下踹去。
她没有武器，也没有装备。
她居然还穿着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