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匆匆迈进一家略显简陋的餐厅,一路跑来,他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地滚落。此刻,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赶紧买好饭菜回去复命,不然老板又该催促了。
他赶忙跑到柜台前,抬手抹了一把汗,冲老板大声喊道:“老板,麻溜儿给我来十份快餐!”
老板闻声抬起头,满脸疑惑地回应:“啥快餐哟,咱这儿就只有炒菜。”
明二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咋整,时间这么紧,哪有时间等炒菜啊。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愈发暗沉,无奈之下,只得随口应道:“得嘞,那就赶紧给我炒十份菜。”
老板紧接着追问:“你带打包盒没?还有粮票呢?”
明二瞬间愣住,一股无名火“噌”地冒了起来,没好气地回怼:“你们餐厅连个打包盒都不提供?还有那粮票,啥玩意儿啊这是。我直接给钱还不行吗?”在他的观念里,给钱就能解决所有事儿。
老板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解释:“嘿,饭盒肯定得自己带啊,每个客人都要我提供,那我不得亏死!”
明二皱着眉头追问:“那这饭盒多少钱一个?”
老板指了指门外,不紧不慢地说:“外面门市有卖的,五毛钱一个。”
“啥?就一个饭盒才五角钱!你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出,你可真够黑心的!”明二气得跳脚大骂,实在无法理解老板的“小气”。
老板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挥手驱赶:“哼,这生意不做你得了,同志,你请便吧!”边说边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明二,仿佛在驱赶一个无理取闹之人。
明二气呼呼地走出餐馆,站在街边直跺脚。他心里又气又急,暗自思忖: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买个饭都这么麻烦。
这时,一个小孩手拿冰棍从旁边路过,明二眼睛瞬间亮了,赶忙拦住小孩问道:“小朋友,哪儿有买吃的,还不用这么麻烦呀?”
小孩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国营食堂。明二见状,拔腿就朝那边奔去。
进了国营食堂,明二瞅见排得老长的队伍,心里暗自“哎哟”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地排到了队伍后头。
好不容易轮到他,窗口里的大妈扯着嗓子喊道:“要啥?先把粮票拿出来。”
明二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又要粮票啊,我没带粮票,多给点钱不行吗?”
大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粮票没得谈,下一个!”
明二垂头丧气地离开,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心急如焚,想着老板和其他人还等着吃饭呢,这可咋办才好。
正发愁呢,一抬头,瞧见街头有个老大娘在摆摊卖烤红薯。明二急忙跑过去问:“大娘,这红薯咋卖呀?要不要粮票?”
大娘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小伙子,这红薯两毛钱一个,不要粮票。”
明二一听,大喜过望,心里琢磨着:这么便宜呀,大娘自己种的吧,真是好心人!赶忙掏钱买了30个红薯,递过去十元钱,说了句“不用找了”,抱起用纸包着的红薯,也不顾烫,就朝着西关庭院的方向走去。
而在西关庭院这边,出租车刚好抵达。
明一询问司机:“多少钱?”
“2元。”司机回答得小心翼翼。
明一心想:今天这是咋回事,莫不是怕被查黑车,所以不敢乱收费?于是大方地说道:“不用找了,等会儿还得用车,你在门口稍等一下。”说着,明一豪爽地递出十元钱。
“好嘞,没问题,包一整晚都成!”司机满脸笑意,欣然答道。
一旁的主任听闻,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人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言罢,主任径直走进庭院,明一也赶忙随后跟上。
“黄先生,好久不见呐!”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满院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瞬间心花怒放,暗自思忖:这下可发达了,这些可全都是宝贝呀!
“这些电器,是我费尽周折,从日本带回香港的,而且都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款式。我动用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搞到几张批条,才把它们运到广州。每件定价1000元,总共100件,合计十万元。看在你一直帮我做事的份上,才给你这个价格。”黄智直截了当地说道。
“好的,黄先生,妥妥没问题,我明天就叫人来运走。只是这十万元,还得花个两三天时间筹措一下。”主任满脸欢喜地应道。
此刻,他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这一转手,肯定能大赚一笔。
“给我准备2万元现金,500箱方便面,剩下的就按上次咱们约好的东西来结算。”黄智神色平静,淡淡地吩咐道。
“老板该不会是真撞傻了吧?花200万买的电器,居然十万元就卖给别人。还用电器去换方便面,这脑子是咋想的?要是夫人知道了,不怪罪才怪呢。再说那个主任,也太穷酸了,区区十万元还得去筹措,老板怎么做起这么小的生意来了。”明三和明四暗自揣测,满脸都是疑惑,实在是琢磨不透老板的意图。
这时,主任又小心翼翼地将旅行包递给黄智,说道:“黄先生,这是您交代的2000元,您收好咯!”黄智顺手接了过来。
听到主任说2000元要保管好,明三和明四不禁投去轻视的目光,瞥了瞥胖主任。他俩心里想着:就两千块钱,还这么谨小慎微的。
“晚餐来咯!”身材魁梧的明二,抱着两大袋红薯大步流星地走进庭院,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怎么弄来红薯吃?”明三忍不住责怪起明二来,心里直埋怨他办事不力。
“黄先生对自己手下要求可真够严格的!”胖主任暗自琢磨着。
“到处都买不到饭菜,非得要粮票,而且还得自带饭盒!”明二赶忙解释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明三气得怒瞪明二。
“我这儿有粮票,你们先用着,明早我再带些粮票和饭盒过来。”胖主任一听,立刻就明白了状况。
“行吧,今晚就先吃红薯。”黄智说着,顺手拿起一个烤红薯吃了起来。
说完,黄智带着主任走进休息室,指着躺在床上的刘丽丽说道:“这是我爱人,不小心撞晕了,到现在还没醒,还发着低烧呢。主任,你有没有熟悉的医院和医生啊?”
“嘿,巧了!我老婆就是广州市医院西关分院的临床医生,还是科室主任呢!”主任满脸自豪地回应,声音里透着一股骄傲与笃定。
黄智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绝境中抓到了救命稻草,心中大喜,暗道这下有救了。
他急忙转身,朝着一旁正狼吞虎咽吃红薯的明三和明四大声呼喊:“快过来搭把手!”
听到呼喊,明三嘴里还塞着一大口红薯,含糊地应了一声,赶忙放下手中食物,和明四一起快步跑了过来。
几人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将刘丽丽轻轻抬起,慢慢放到了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车上。
一切安置妥当,黄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想起一件要紧事。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明一,开口问道:“这辆的士是你让司机在这儿等着的吧?你给了人家多少钱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
“十元,司机说这个价可以包夜。”明一回答道。
黄智二话不说,直接从旅行袋里掏出一捆钱,数出1000元,随手丢给明一,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数学向来不咋地,老老实实在家守着!”言罢,便带着主任,又招呼上明三、明四,匆匆拦了辆车,紧跟而去。
明一就这么呆呆地站着,整个人仿佛在风中凌乱了。他心里暗自思忖:今儿个这一天,净碰上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琢磨琢磨,难道这里竟是80年代?老天爷啊,我刚刚竟然用这儿半个月工资的标准,付了一笔天价车费!
“明三、明四俩个小妮子,还有明二憨物估计还啥都不知道呢。嘿,就等着看笑话吧,老板可真会捉弄人!”明一想到这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似乎还隐隐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