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隐一发现情况不对,及时调动萧启提前安排在周边的护卫赶来支援。黑衣人见势不妙,也不恋战。随着头领一声令下:“撤退”迅速收手,趁隐一他们还没来到,朝着山的另一边快速逃窜。黑衣人行动极为迅速,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宛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隐一带领着护卫们策马狂奔而来,马蹄扬起大片尘土。见黑衣人已逃,他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他迅速转头看向萧启等人,只见萧启面色惨白如纸,虚弱地靠在苏烟怀中,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洇红了衣衫。
隐一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不容有丝毫耽搁,迅速调整状态,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大声下令,人情况,他迅速调整状态,大声下令:“所有人马,分成两队,一队随我追击,另一队护送将军回府,不得有误!”随后不等萧启等人言语,率着众人往黑衣人逃窜方向疾驰而去。
苏泽赶忙来到萧启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神色凝重地说:“刀口无毒,但伤口很深,流血过快,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苏烟满脸泪痕,紧紧抓着萧启的手,俨然失去了往日里身为一个医者该有的冷静,声音颤抖地说:“苏泽,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萧启看着苏烟慌乱的模样,虚弱地挤出一丝微笑:“别担心……我没事……”话未说完,便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苏泽迅速从随身药囊中取出有限药品,简单为萧启包扎止血,而后与众人一起将萧启抬上护卫寻来的马车,朝着城中疾驰而去,希望能尽快为萧启进行更妥善的救治,一场生死考验,就此摆在了众人面前……
马车内,苏烟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启,满心忧惧,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缓缓拿出一方手帕,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凑近萧启的伤口,轻轻擦拭着周围已然凝固和仍在缓缓渗出的血迹,每一下擦拭,都像是擦在自己的心尖上,疼得她几近窒息。
就在她满心悲戚之时,萧启的睫毛微微颤动,皱着眉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原本明亮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黯淡。苏烟见状,所有的担忧与后怕瞬间化作决堤的泪水,她泣不成声,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为什么?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她脸颊滚落。
萧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用尽全身力气,缓缓抬起手,那只手苍白且无力,指尖还带着丝丝血迹。他轻轻触碰到苏烟的脸庞,动作轻柔地想擦去她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虚弱却饱含深情断断续续地地说道:“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只要你平安,我便安心。” 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温柔的笑容,仿佛在告诉苏烟,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苏烟抬起泪眼,与萧启的目光交汇,这一刻,他们才仿佛真正读懂了对方眼中浓浓的深情,在彼此心中深深扎根。
坐在一旁的萧柔,早已因为哥哥的受伤,担忧惧怕红透了眼眶。此刻目睹着苏烟与萧启这般深情对视,两个人似乎是跨越了看不见的千山万水,才有如今的两颗心隔帘相望。眼泪终是没能忍住,无声地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双手也在因为隐忍而微微颤抖。
苏泽察觉到萧柔的情绪波动,他心疼地轻轻握住萧柔的手,将她的手柔柔地包裹在掌心,用温暖而坚定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传递力量,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忧,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萧柔感受到苏泽手中传来的温度,心中稍安,微微回握,像是抓住了此刻唯一的依靠。
就在马车在快到将军府的时候,苏泽似是才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紧,急忙对赶车的护卫吩咐道:“将军此次受伤不宜声张,若消息走漏,恐起风波,你且改道速去苏安堂。”
护卫听了,立刻心领神会,轻抖缰绳,马车方向一转,朝着苏安堂疾驰而去。
苏烟与萧柔二人闻言,神色瞬间凝重如铅。她们深知,身为护国大将军的萧启,肩扛着保家卫国的千钧重任,宛如一道巍峨的屏障,阻挡着各方觊觎国土的势力。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他此刻身受重伤,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各方势力定会迫不及待地趁此机会对他出手,除之而后快。
一旦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苏烟念及此处,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蹿升,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双手下意识死死攥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愧疚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的心狠狠淹没。她太清楚萧启对于国家和百姓而言,是何等重要的存在。他以单薄却坚毅的身躯,宛如巍峨巨擘,为盛国百姓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扛下了所有腥风血雨 。更因为有他的存在,周边邻国才不敢贸然出兵起战,使周边国家百姓免遭无端战火的波及。
此刻苏烟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本意不是要他受伤……
“不行,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哥哥,绝不能让那些人得逞。”萧柔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坚定得如同钢铁。
苏烟满心犹如乱麻般的复杂心绪,正搅得她心烦意乱。萧柔陡然出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苏烟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思绪炸得七零八落,惊得那些纷乱的心绪落荒而逃。
紧接着,苏烟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坚毅,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却无比耀眼。“对,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好这个秘密,让萧启安心养伤。”
几人说话间,马车已稳稳地停在了苏安堂门口。
苏泽率先下车,动作敏捷且谨慎。他双脚刚一落地,便迅速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此时夕阳的余晖已彻底消失在了天际,夜幕如同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黑色绒布,从遥远的天边迅速铺展开来,将整个世界悄然覆盖。街道上行人寥寥,两旁的店铺也大多紧闭门窗,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苏泽微微皱眉,警惕地在微暗的夜色中观察着周围建筑的每一扇窗户、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确定没有异常后,他朝马车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将萧启抬下。
苏烟和萧柔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启,在护卫们的协助下缓缓下了车。萧启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看得两人心中一阵刺痛。苏泽赶忙上前,指挥众人趁着夜色迅速将萧启抬进苏安堂。
苏烟心急如焚,脚步匆匆,领着众人径直朝着后院她居住的房间赶去。一路上,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着萧启苍白的面容,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这处位于后院的房间,平日里鲜有人至,极为隐蔽,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的确是适合疗伤之处。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萧启安置在床上,他紧闭双眼,毫无血色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憔悴,仿佛生命力正随着那伤口的鲜血慢慢流逝。
苏泽没有片刻耽搁,一个箭步上前,迅速抄起一旁的药箱。他的双手因焦急微微颤抖,但多年行医练就的沉稳,还是让他很快镇定下来。药箱打开,各类器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苏泽目光专注,快速挑选着所需的工具,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苏烟站在一旁,眼神紧紧锁在萧启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她满脸的担忧仿佛凝固成了霜,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她微微颤抖着双手,按照苏泽的指示,递上一件件所需医具,眼神中满是祈求,仿佛在向命运祷告,千万要让萧启平安无事。
萧柔则站在床尾,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紧紧盯着苏泽和苏烟的一举一动,眼睛瞪得极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眼神中交织着担忧与期盼,担忧哥哥的伤势过重,期盼着苏泽超群医术能让哥哥尽快脱离危险。
整个房间寂静非常,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命运都系在了萧启这一线生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