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站在南昭身后,眼神阴森森盯着沈逸飞,
眸光像刀一样刮过对方朝南昭暗送秋波的狐媚子眼,一张极美的脸有片刻扭曲。
面对沈逸飞的刻意亲近,南昭也只是稍稍点头以示回复。
明明南昭半句话都没有同沈逸飞说,可纪棠仍是满心嫉妒,恨不得将沈逸飞千刀万剐。
该死的贱人!
竟敢用那样放荡的眼神盯着妻主看,当他这个正夫是摆设吗?
在纪棠的视角,沈逸飞想要的那些珠宝首饰不过是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拿到手里。
从前他完全没把沈逸飞放在眼里。
可妻主不同。
妻主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且不能拱手相让的人。
沈逸飞想要嫁人大可去找其他皇女,为什么偏偏要盯着皇太女!
面对纪棠恶狠狠的注视,沈逸飞侧目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仿佛在说,他迟早都会是皇太女的夫侍。
他身为左丞相之子,自然要嫁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虽说皇太女的正夫之位已经被纪棠这个贱人霸占住。
但不是还有侧夫的位置吗?
只要他成功嫁进东宫,还怕没机会把纪棠斗倒,荣登皇太女正夫的位置吗。
到时候他就是皇太女的正夫,他想怎么折辱纪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复仇不急于一时。
沈逸飞和纪棠每每对视都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南昭恍若未觉,侧身去看纪棠。
方才面目狰狞扭曲的美人在南昭转身的一瞬间将所有的恶尽数收回,
一双波光粼粼的凤眼含情望向南昭。
“妻主,我们去乘船吧,这样站着侍身有些累了。”
纪棠一点也不觉得累。
只不过他不想看到沈逸飞觊觎自己妻主,这才出声催促。
南昭看也不看身边的沈逸飞一眼,抬手牵起纪棠的手,眉眼含笑点头,
“好,那便走吧。”
眼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动作亲密逐渐走远,
沈逸飞心碎到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撕成两半。
凭什么纪棠那贱人命这么好!竟能得皇太女如此喜欢!
隐隐感觉到身后嫉恨的眼神,纪棠唇边勾笑,方才酸闷难耐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南昭扶着纪棠上船,两人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岸上的贵公子们兴致缺缺收回视线,打算守株待兔等皇太女上岸。
在船舱里看了眼岸上络绎不绝停下的莺莺燕燕们,纪棠几乎要咬碎自己一口银牙。
可转眼,他在南昭面前装得娴静乖巧,拿起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
“妻主愿意陪我泛舟喝茶,我心里很高兴。”
纪棠脸颊泛红,昳丽的眉眼像美人蛇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他望着南昭,面上在笑,眼中却尽是藏起的病态痴迷。
待南昭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纪棠又在杯子里重新添上茶。
这次他没有放在南昭面前,而是自己拿起,
然后将唇贴在南昭喝过的位置,偷偷贴上,暗自嗅闻茶杯上沾染的香气。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妻主......好香好香......
好想把妻主吃掉,好想让她只属于自己,好想将妻主融化在他怀里。
只是这样的接触并不能消解纪棠心底升起的欲。
他内心叫嚣着想拥有更多。
他想和妻主亲吻,想和她永不分开,仿佛这样才能倾诉自己的一腔爱意。
纪棠望了眼坐在他对面冷清绝色的妻主,眼底升起片刻的哀怨。
他想得再多,可那人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妻主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渴望她。
喝完杯中茶水,纪棠恋恋不舍把杯子放下,扭着小腰移到南昭身边,试探性把手搭在她腿上。
“妻主在想什么?”
南昭能在想什么,这人以为他偷用杯子的事没被自己发现,可南昭却看得分明。
她甚至看到纪棠在触碰到她喝过的位置时,眼中不可抑制升起的黏腻与病态。
纪棠表面看上去温柔理智,可实际他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深沉可怕。
在南昭面前,纪棠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对南昭的极度渴望。
他可以不让南昭发现分毫。
可背地里,他的心也如美人蛇一般病态毒辣。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南昭愿意宠着他,也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觉得纪棠在她面前装得乖巧娴静的样子很可爱。
纪棠像只狡猾多智的小狐狸。
他以为自己把毛茸茸的尾巴藏得很好,
实际早在他每个看向南昭的眼神,自己把自己出卖个一干二净。
看他扬起漂亮的脸,姿态卑微臣服在自己面前,
南昭没忍住伸手捏起他下巴,将自己的脸缓缓靠近那两片红唇。
“孤在想什么,东君卿难道不清楚吗?”
自成婚以来,南昭很少有自称“孤”的时候。
分明是对别人最冷淡的自称,可纪棠却像浑身着火似的焦躁难耐。
面对眼前这位高高在上,宛如神女现世的冷清掌权者,
纪棠只觉自己比吃了催情散还要难过。
他仰头,下意识去寻找南昭的唇,想要吻上那片香气浓郁的唇瓣。
南昭却偏不让他得逞,只故意和纪棠隔开若即若离的间隔,
“妻主?”
纪棠凤眼湿漉漉看她,眸中一片委屈。
妻主好坏,她竟在故意戏弄自己。
可偏偏纪棠乐得其中。
南昭板着脸不肯点头,谁想纪棠竟主动起身,把南昭牢牢抱在怀里。
“妻主莫非是在埋怨我?是我不懂事了......妻主难道还想和沈逸飞多说几句话?”
纪棠心下不安,生怕南昭看上沈逸飞,开口求女皇把沈逸飞娶回家。
南昭听到他的话无奈发笑,食指曲起敲了下他脑门,
“净想什么,我什么想和他多说话了?明明是他主动过来拦着我好不好。”
纪棠脸色由阴转晴,又殷勤的为南昭按摩肩膀。
“妻主对侍身的好侍身都记得,侍身甘愿为妻主做一些事,妻主不必太过在意我的。”
对于南昭,纪棠是愧疚居多。
原本皇太女身边应该会有很多侍君的。
可就是因为他介意,妻主才迟迟没有再纳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