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句话令沉澍动容,他拿起手。
白苏苏腾地跑出去。
马小玉:“哎,白苏苏,等等我。”
沉澍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到风暴中心,无奈地扶着额头,坐下。
什么都计划好了,白苏苏去,只会添乱,如果她想添乱,那就添吧,反正最后他都会一并收拾了。
不得不说,白建成养了个好女儿。
性格好,长得也好。
你们瞧,那粉色小礼服穿在她身上,多合身多漂亮,跟量身定做似的。
……等等,这礼服可不是随便拿着信用卡能买到的,更不是白家衣柜里的,从哪里来的?
散漫的眉眼瞬间凌冽。
是靳家小子送的?
不对,靳理被圈禁在家里,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弄不来礼服。
白苏苏,有秘密了。
沉澍想着,眼睛眯起。
白苏苏觉得背后一阵凉意,把手上挂着的风衣穿上,腰带系紧,跑到汪文丽跟前。
而汪文丽看到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眼神一慌,生怕白苏苏乱了计划,退后几步,大喊一声:“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所有人不敢动了,所有保安不断后退,保持距离,围成一个大弧度。
容家人在聚集的人群中间站着,容母频频看向丈夫:“要不,给她钱……”
容越一个眼神盯过去,容母不敢说下去。
容越说:“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给了。你怕什么?我们应该怕的是,她拿着刀子假模假样,不敢真的动手。”要是她伤了人还好,直接送警署里,他们可以随便给人安个罪名,然后就万事大吉,耳根清净。
经丈夫的提醒,容母恍然大悟,安心地当观众。
白苏苏生怕母亲伤到别人,含泪叫她:“妈,你别冲动,放下刀子,你想要钱,我给你……”
汪文丽不理会她,蠢货女儿,待在沉澍身边,一没弄来钱,二没弄来地位。
还不如年轻时的她,只一杯酒,就赖上白建成,然后一路小三上位,成为穿金戴银的白夫人。
汪文丽的嫌弃,白苏苏看不见,只看到她手里的刀子在周围胡乱挥舞,紧张的一颗心上上下下。
金丝眼镜一点也不紧张,来之前他就告诉汪文丽,今天必须豁出去,否则拿不到钱,赌场的债就还不上。到时候,她的手脚都保不住。
这些他只是轻描淡写提了一嘴,汪文丽就吓得花容失色。
金丝眼镜瞟了汪文丽一眼,点点头。
汪文丽收到他眼神里的提醒,是时候了。
她的心一横,闭上眼睛,拿着刀子狠狠在自己手腕上划上一刀。
很疼,汪文丽一手紧紧攥住刀,一手高高举起,手腕的口子不短,血在流,随着她的动作,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汪文丽猩红着眼,大喊道:“容家企业曾经在经济萧条时差点宣告破产,是我丈夫白建成拿出一千万拉了他们一把,我丈夫看在彼此的交情并没有让容越写下欠条,现在我们白家不行了,我丈夫也死了,容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就不认账了!”
在场的宾客听了,大觉震撼,他们听说汪文丽经常来闹,那时还总是纳闷容家为什么不采取措施,现在才知道,原来有这一层。
“容家近年来市场情况很好啊,怎么连一千万都还不起?”有人发出疑问。
其他人也赞同地点头,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容家几人。
“难道容家也要破产了?”又有人问。
容越脸上的肌肉颤抖,但是就是一言不发。
容夫人着急地看看丈夫,只能干着急。
容衍站在他们身后,隔岸观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想管也管不了,毕竟他这个总裁只是挂名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闻子豪审视着容家的各位,心里对这场婚事有了新的考量,容芊璇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他内心已经打退堂鼓了,只是担心容家不好退婚。
如果容家真的不行了,还成了老赖,那他再提退婚,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他从刚才节目结束时一直扭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汪文丽见容家人还是不为之所动,又在同一个手腕上划了一道,她嘴唇惨白,颤抖着看了眼向白苏苏。
白苏苏急的不行,往前小心迈出步子,不料,汪文丽直接拿着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冲破重围,保安第一反应拦着,但是她手里的刀子,身上都是血,看着有种触目惊心的可怕,保安的人墙越来越靠后,眼看着汪文丽冲向容越。
金丝眼镜再次加入其中,抓抓这个,踹踹那个,其中有个保安实在受够了,打了他一拳,汪文丽带着满手的血去抓挠保安,保安吓得连连后退,甚至摸到一把刀子条件反射地对着汪文丽。
汪文丽看着刀子,胸口朝刀尖上挺……
白苏苏再也看不下去了,抓着汪文丽的衣服往外扯。
然而,汪文丽实在没有一点力气,朝着保安扑下来时晕过去了,刀尖刺破胸口。
保安被吓坏了,拿着刀子的右手缓缓抽出来,看到刀尖上的血,吓得魂都飞了,睁大眼睛和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用餐区,沉澍扎起一块蛋糕,塞入口中,慢悠悠地拨了电话:“喂,有人杀了人……”
白苏苏打了急救电话,蹲在汪文丽身边,紧紧攥着汪文丽受伤的手,哭了起来。
“妈,你不要吓我啊!快醒醒……”
她脱掉风衣,盖在汪文丽的伤口处,紧紧按压,血却没办法止住。
汪文丽的手凉得像冰块,她的心整个沉下去,在自己嘤嘤的哭声中,想起接到父亲坠海死亡的消息那一刻,她觉得世界坍塌了。
如果汪文丽死了,她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