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靳理骂了声,自责的眼神看向白苏苏。
在他打电话时,白苏苏脑袋里回顾破产后的所有经历,她觉得自己不懂的实在太多了,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做好周全的准备再行动。
要是沉澍在就好了。
白苏苏砸了下脑壳,暗斥自己:他可能是白家仇人,恋爱脑退退退!
想着想着,白苏苏靠着墙合上眼。
靳理等她睡着后,拨了个电话。
白苏苏醒来时,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脸上。
她睁开眼睛,浑身酸困,只是转了个身,身体失重,直接掉在地上。
木地板很硬,咯得她后背疼。
她站起来揉揉背部,手放在门把手上,使劲推发现推不开。
“让我们出去!”
“有人吗?”
“段刚你给我出来!”
喊了无数遍,嗓子都要哑了,没人回应,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却响起铃声。
段刚那张脸出现在保安室外,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电话放在耳边。
白苏苏接起来,果然听到段刚的声音:“白小姐,你再等等。”
“等什么?”
“一百万。”
“段刚,你就算你不告诉我龙胜的真相,也用不着这样吧?”白苏苏怒道。
“白大小姐,我知道,昨晚上你救了我,但是你要是不来,我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的。既然我以后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那你总要给我点好处不是。”段刚自知混账,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反正他从来都不是好人。
白苏苏想大骂他几句,又怕惹恼了他,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循循善诱道:“你听我说,你要一百万,我可以给你二百万,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还会把你送出国。”
“出国?白大小姐现在都自身难保,有那个钱吗?”
白苏苏说:“有!我男朋友很有钱。”
“你男朋友是谁?”
白苏苏很想说出那两个字,但是又想到万一沉澍真的是操纵白家破产的幕后主使,那么她的话就成了响亮的耳光。
正迟疑时,眼神余光扫到铁门外,几辆黑色的车驶过来,打头的是一辆黑色路虎。
后面的几辆车门大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快速下车,簇拥到路虎车门边。
车门缓缓开启,男人下车时把西装扣子系上。他身着的黑色西装布料明显与后面的那些不同,面料剪裁连一条捏褶都笔直力挺,面料泛着低调的哑光光泽,透露出一种矜贵而不张扬的气息,仿佛连那扇斑驳的大铁门在此刻也有几分威严庄重。
物流经理陪同一位中年男人走出来,笑着弯身双手迎接。
“沉澍?”
白苏苏呆呆望着,轻抬檀口。
段刚显然也注意到铁门外的人,皱着眉问:“你认识沉少爷?”
门口大树枝叶低垂,有一枝刚好耷在男人的头发上方,他浅笑着,精致的双眼皮宽度刚好,温柔的卧蚕随着说话时的笑鼓起来,平时冷酷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她奋力拍打钢化玻璃:“沉澍!救我!”
“我在这里。”
不断重复,似是有了回响。
一行人往大门内走,走在最前面的沉澍在保安门闸下方站定,目光扫视。
“沉少,地方偏僻,先随我去办公室喝杯茶吧。”中年男人穿着正式,应该是经理以上的职位。
沉澍礼貌微笑道:“好。”
锃亮的皮鞋抬起,他单手插兜,视线环视四周,在保安室定格:“这个门卫室有点意思。”
物流经理怕露馅,赶忙搭话:“是啊,咱们仓库很人性化。保安可以透过玻璃外面,同时也保证自己的隐私不外露,所以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沉澍凑近了玻璃,用指头摸了摸,眯起的眸光荡起一抹笑说:“挺好。”
室内的白苏苏与他四目相对,眨巴眨巴眼,又隔着玻璃在他眼前挥挥手,他都没有反应,急得更加用力地拍打,“沉澍,是我啊!”
中年男人小心催道:“沉少,茶已备好,海鲜午餐正在筹备,还望您等会能够赏脸尝尝鲜,昨晚新到的货。”
沉澍嘴角的笑像是拓印上的,一直挂着不曾落下。
他跟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往里走。
白苏苏心里的诧异和失落让她特别难受,呢喃声里夹着哭腔:“沉澍,你为什么装作看不见我?”
“我说了,他是害死白叔叔的凶手,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接近你,故意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设下的陷阱,等你跳进去,这个人邪恶得很……”靳理睁开眼,身体稍微一动就腰疼,忍耐着起身,走到白苏苏身后,捉住她的手,凉得似冰,“苏苏,你去休息会儿,他们关不了我们太久,我刚刚收到兄弟的电话,正往这边赶……”
白苏苏听着他的话,有些相信,“可是,我以前没有见过他……”
“你这么好看一姑娘,哪个男的不喜欢,我不就看了你一眼就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靳理此时感觉不到腰疼,只觉得浑身通畅,再没有比发现情敌是仇敌更绝的事了!
白苏苏呆呆看着沉澍去的方向。
靳理摇晃着她的胳膊,柔情蜜意无孔不入:“苏苏,我的好苏苏,求你去休息会儿吧。”
白苏苏躺下后过了会儿,保安室的门开了。
两个工友打开门锁,靳理扶着腰喊道:“你们现在放我们离开,晚了!我朋友带着警察来了,到时候别说你们,就是那个段刚,也插翅……”
白苏苏忙碰了他一下,轻轻晃动眼珠子,示意他别往下说。
其中一个工友拿着大扳手,上前就夹住靳理的小臂,“干嘛啊!疼疼疼!”
另一个工友上前塞住他的嘴巴,对白苏苏说:“跟我们走。”
靳理被夹着不想走也得走了,而那个工友只顾拉着他往外走,不顾他在后面呜呜啦啦地叫唤,腰疼胳膊也疼,不一会儿脸上就布满汗水。
两人把他们送到保时捷车旁,段刚正靠在保时捷车门边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