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脸色陡变！
低头一看，大片的肌肤裸露，短袖衬衣的扣子开到中间，蕾丝内衣都露了出来，百褶裙还在腿上好好穿着，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到脚踝。
白苏苏转身系扣子，只系上一颗，头皮一阵拉扯的疼痛。
回过头去看，短寸男生手里攥着她的马尾往后扯，嘴角那道疤勾起贱笑：“看都看过了，你还系它干嘛？”
白苏苏慌乱中又系上一颗，头发稍微长点三七分的那个男生走到她面前，勾住她的下巴，赞叹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脸能当饭吃？”短寸男生不耐烦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门口，催促道，“快点，就等你了，办完这事，我们还有活呢。”
白苏苏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拐角处的角落里藏着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白色运动鞋只是露出一个鞋头。
“马小玉？”白苏苏睁大眼睛，果然看到马小玉耷拉着脑袋，从角落里迈着小碎步走出来，丧着脸，被逼无奈地抬头看到白苏苏，跟见了鬼似的立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机都差点拿不住。
“搞什么？快点拍！怼这里拍。”短寸男生再次催促，伸手朝白苏苏胸口袭去，白苏苏仓皇一个转身，脸对着墙，耳边有窗帘轻晃动，扫过她的脸颊。
白苏苏看向窗帘，画室的装修有若干年头，窗帘还是用横杆支撑着。
两个男生一人抓着一只手臂，将她扳正过来，瘦弱的脊背撞到墙上。
有点痛，白苏苏咬住嘴唇没发出声音，双眼盯着前方。
马小玉手里拿着手机，摄像头晃晃悠悠的，正对着白苏苏。
“马小玉，你在干什么？”白苏苏冷冷开口，尖锐的声音因为过敏的原因，略显沙哑。
马小玉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三七分男生开始唱白脸：“你知道名声对一个女生多重要吧？其实这事很简单，只要你放过肖笑一马，不再提手机的事，衣服我马上就给你。”
短寸男生唱黑脸：“咱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否则，我们会把你扒光了，她拍照，最后肖笑把照片上传学校论坛，让全校师生观赏。我想你一定会火！”
说着，两个男生贱兮兮地笑着，眼神赤裸。
白苏苏眼底的凶光毕露：“休想！”
“要拍，就过来点拍。”白苏苏转头对三七分的男生说。
“哟！不是吧，你这么放得开？”三七分男生按住她的手劲收了些，身体不由地往她身上靠。
短寸男生脸上不耐，抢过马小玉手里的手机，怼脸拍摄，“美女，别急，咱们先拍点尺度小的勾勾魂。”
白苏苏微一侧身，左手拽住手边的窗帘边缘，右手放在三七分男生的身侧往左边用力抡去。
三七分男生没留神，脚下不稳，往左边倒去，刚好身体压住窗帘下摆倒下去，而白苏苏就势倒在他身边。
窗帘横杆松动，马小玉眼神瑟缩，手却悄悄稍微用力，宽大的窗帘如瀑布倾泄，她退到一边。
短寸男生扑过来抓人，白苏苏脚步朝外躲开，旋一转身，来不及收回的那只后脚刚好绊住短寸男生。
跌倒的那一个还没站起来，短寸男生就结结实实地砸下来。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白苏苏扯窗帘的手高高扬起，盖在正要起身的两人身上。
灰色的窗帘遮光性又好又大，两人试图顶开一个出口，却因为视觉不佳，在原地打转，不禁破口大骂：
“操！看不清啊！”
“妈的！着这个女人的道了！”
“都怪那个马小玉，我都说了把人弄过来时就应该撕开衣服，先拍几张照片，结果娘们唧唧的拦着不让！”
“怎么办啊？哥……”
……再难听的话，就不赘述了。
窗帘顶不住太久，白苏苏搬起画板支架，狠狠砸上去。
想起刚才睁开眼看到自己只是衣衫不整，内衣暴露了点，其他的还好没什么。当时她神情镇定，其实心里快要吓死了。
白苏苏随手抄起椅子什么的，往这团不断上下左右涌动的不是人的东西身上招呼。
“嗷！好疼！什么玩意儿？马小玉！你是死人吗？过来帮忙!”两人这才急了。
白苏苏瞪了马小玉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不许上前帮忙。
马小玉战战兢兢的，手抖得跟九十岁老太太似的。
白苏苏目光瞥向不远处置物架上的砚台，正好就在马小玉手边。
她下巴轻扬，“把那砚台拿过来。”
从昏迷到现在，马小玉想过很多质问的话，没想到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只是要她拿东西。
马小玉呆呆把砚台送过去。
窗户台下，被窗帘死死缠住的两个混混跟个巨大的蛄蛹虫似的，上下左右方向不断收缩、延伸……如波浪翻滚般原地打转。白苏苏上前，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马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我来。”
白苏苏瞥她一眼，对她不信任。
马小玉跟蚊子哼唧似的，磨磨蹭蹭说：“你在找后脖子吗？我从小看我妈杀牛，瞧一眼就知道位置。”
白苏苏递给她：“麻利点。”
“哎！”马小玉拔高声音回了句，一个健步过去，精准位置上砸下去。
不安分的“窗帘精怪”嗷喔一声就不动了。
马小玉走过来把砚台递给她，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脑袋前倾，露出整个脖子。
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该砸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