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过去三年每个周末坚持不懈的努力,凌岚儿等于跟着苏悦宁这个清北金融系的博士完成了金融经济的本硕连读。
又夹带了苏悦宁和芳菲提供的实战机会,凌岚儿对芳菲旗下的业务链条已经掌握到了不亚于公司财务总监的程度,谁都骗不了她。
接下来就是链接社会关系了。
从这个周末开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芳菲由苏悦宁和伊慧陪同,带着凌岚儿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约见这些年结识下的朋友,让凌岚儿增涨见闻,学习高产人群的消费习惯、社交礼仪以及话里话外间生意经的运筹帷幄。
最初的两个来月,凌岚儿只须带着眼睛、耳朵和脑子就够了,芳菲只让凌岚儿在旁看,在旁听,所见所闻都印在脑子里。
就算有人对凌岚儿这个人感兴趣,主动搭话,芳菲和苏悦宁都会帮凌岚儿把话挡了,凌岚儿只需礼貌一笑即可。
都是人精出没的地方,在凌岚儿还是个娇弱的小白时,芳菲她们要尽量让凌岚儿保持神秘,绝对不能出糗。
晚上回去,芳菲苏悦宁伊慧她们上床休息了,凌岚儿要坐在电脑前做详细的复盘总结,第二天一早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讲给芳菲苏悦宁伊慧她们听,讲完之后,她们三个再各自提出自己的修正意见,凌岚儿会悉数记下。
如此往复,一个季度很快过去了。
在芳菲的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芳菲身边有岚岚这么个贴身人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温婉大气的风范,除了走过秀之外,岚岚这个名字被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大家都对她充满好奇。
在这个节骨眼上,芳菲突然暂停活跃,她和小鑫出国了。
凌岚儿和苏悦宁伊慧也沉入水下,过去三年之中形成的习惯依然继续,周末她们仍旧聚在芳菲的家里。
已经读了初中的芳羽沫成绩名列前茅、多才多艺,周末回家,还是由凌岚儿陪伴着,她已经有意识地在为芳羽沫两年后的中考制定备战计划了。
在此期间,凌岚儿每晚的写作仍在继续,还加上了早晨的时间,除了网络连载,更大的精力都扑在那位编辑的约书上。
她的纪实文学小说《我是一颗飘零的种子,一直在默默扎根,从不拒绝风雨》已经过了三审三校、书号申请也已完成,到了最后的排版印刷环节,署名“岚岚。”
凌岚儿在公司里的处境还是老样子,因为上次裁员的事情,练一森和陈雅琴都给凌岚儿记了一笔,她们在有计划地谋划下一次的裁员,凌岚儿是最早一个被他们列入裁员名单的人。
但在此之前,陈雅琴一直在暗中盯着凌岚儿,希望能抓到凌岚儿的把柄,直接开除以免除裁员的费用,凌岚儿在公司时间太久,裁员解除劳动合同得陪一大笔。
她让唐云娇去查了凌岚儿任人力资源部负责人时过手的文件,以及审批的款项,但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漏洞。
即使现在,凌岚儿处处跟陈雅琴针尖对麦芒,工作凌岚儿全承接公新骋那边的,陈雅琴很难把工作安排到凌岚儿的头上,但她却也只能忍着,因为凌岚儿每次拒绝的都有理有据。
凌岚儿能把手上的工作都一板一眼地完成,找不出一点差错,公新骋很满意,陈雅琴就动不了凌岚儿。
陈雅琴唯一能左右的事情,就是该给凌岚儿的奖励不给,凌岚儿符合加薪的标准,她和练一森就是不给加,都恨不得让她走呢,怎么可能加呢?
所以,三年过去了,凌岚儿的工资还是老样子,7500块的固定工资。
公新骋跟凌岚儿合作默契,给了凌岚儿足够的信任和尊重,但从来没有主动帮凌岚儿征求过加薪。
心思缜密的凌岚儿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所以她只充分利用八小时的工作时间,下班之后,除非有必须立即办的事,否则她决不回消息,只装作看不到。
这份工作可有可无,之所以留着的唯一理由,就是同事熟,工作好推进,离家近。
但凌岚儿上班的态度是端正的,是负责的,因此,陈雅琴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班就这么按部就班的上,凌岚儿逐渐发现公新骋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了,之前一直保持的高端职业经理人的人设,在那一天,先小范围的塌了。
一天上午,临近中午午饭的时间,凌岚儿突然接到公新骋的电话:
“小凌,你上来一下。”
五分钟之内,凌岚儿上楼,敲响了公新骋办公室的门。
“进来!”
公新骋的声音明显不太高兴。
凌岚儿推门进去,只见公新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抱肩,因为有情绪,而使得面部看起来隐隐的浮肿。
陈雅琴坐在公新骋的对面,面色沉静,身穿米白衬衫,映衬的她小麦色的皮肤更暗沉了几分。
“小凌,我每月的绩效是你递上去的?
公新骋面色阴沉地看着凌岚儿,眼神里几分凌厉的质疑。
往常凌岚儿一进公新骋办公室,他都一脸慈和地请凌岚儿坐下再说话,但今天没有。
凌岚儿对公新骋,最初是仰慕,后来渐渐识破他只是把自己当工具人,也仅仅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和工作上的尽职罢了。
如今公新骋这副态度,凌岚儿也不客气,她面色沉着,直视着公新骋的眼睛,不卑不亢道:
“从前都是,但上个月的不是。
当时陈总催交的时候,练总助理说,练总还没把决策层的绩效系数打出来,后来我再问,练总助理把结果直接报到陈总那了,没经我的手。”
凌岚儿说完,瞟了陈雅琴一眼,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她可能被这老女人给甩锅了。
公新骋也意识到了,陈雅琴跟凌岚儿不和,他当然知道,于是看凌岚儿的眼神缓和下来,他凌厉地看向陈雅琴,胳膊长长的伸出去,手指几乎要碰触到陈雅琴的鼻子,破口大骂:
“到底是你自己是傻逼,还是你以为谁是傻逼?!岁数一大把,不他妈干人事!”
陈雅琴就这样被指着,她面色平静,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其实,陈雅琴在心中窃喜呢,公新骋不过是狗急跳墙,她此刻是在替练一森挨骂。
练一森把公新骋上个月的绩效扣了一半,没有具体的理由,只是他已暗暗决定把公新骋这个事业部整个砍掉,现在还在筹谋。
陈雅琴清楚内情,公新骋向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如今要搞他,她此时是上位者心态,在俯视公新骋的失态,即使被骂,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