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儿从冉峤出租屋里出来,已经接近11:30,天上的骄阳似火,凌岚儿站在太阳底下,想着刚才那一幕,还像做梦一样。
她仿佛被大力神附了身,冉峤还比她高些,也比她重些,从前两个人闹着玩,她只有被冉峤欺负的份儿,现在气头一上来,散打学的招数也跟着使出来了,冉峤在她面前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凌岚儿想着嘴角不由得扬起,笑出声来。
心里面有事,她的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区门口,她要尽快赶回去,万一冉峤破罐子破摔,她还得想办法补救,总之下午的面试,她拼尽全力也得给安排上!
凌岚儿刚拦住一辆车,正准备上,冉峤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从凌岚儿的背后蹿出来,把凌岚儿推的差点倒在马路边,接着像只兔子一样蹦上了车。
凌岚儿气恼:“冉峤,你要死啊!”
冉峤冲凌岚儿蹙眉冷声:“对,我赶时间!你不配跟我抢!懂吗?”
说话的间隙,冉峤伸出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妆也化的一言难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恨不得把凌岚儿给吞了,说完,她迅速关上车门,对着司机喊:
“师傅,快走,赶时间!”
司机被俩女孩子的操作弄的一脸懵逼,他记得明明是起头那个女孩拦的车,怎么转眼间又蹿出来一个?
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司机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注视着车下的凌岚儿,见凌岚儿站在那,不但没有再抢车的意思,还突然捂着肚子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随即弯下腰去,还好像是笑了。
司机一脸不可思议,完全看不懂了,又从后视镜瞥了瞥坐在后面的冉峤,冉峤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师傅,麻烦快走,我赶时间,谢谢!”
“下面那女孩是你朋友?她。。。好像。。。。哭了?”
司机师傅五十岁上下,但也是个好奇的宝宝,他启动车子,故意试探地跟冉峤搭话。
“不认识!快走师傅,我着急!”
冉峤蹙眉,态度不太好,心里暗骂:
【凌岚儿真是个妖怪,连老司机都惦记着她!】”
司机师傅自然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急赤白脸的,但看冉峤长得也是个灵动的,便不放在心上,一脚油门出去了。
如司机的逻辑,凌岚儿被冉峤抢了车,应该是哭的,但司机师傅的眼睛没骗人,凌岚儿确实是笑着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但笑着笑着又哗哗地流出了眼泪。
凌岚儿笑是因为,从她认识冉峤以来,她就从来没见过冉峤那么稀里糊涂的出过门,应该是被她吓到了,怕她真的说到做到。
哭是因为,冉峤从来都是把头高高仰起,自命是头戴皇冠的公主,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不低头皇冠会掉’,但她还是为‘五斗米’弯下了腰。
她们曾经应该算是交过心的朋友,冉峤这点隐秘事没有丝毫对她们几个隐瞒过。
就冲着当初的这份信任,凌岚儿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揭冉峤的老底,就算是这次安排不上,公新骋泡汤了,她也不会背刺冉峤,但她一定会收拾冉峤。
凌岚儿哭还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冉峤之间的沟通竟然这么费劲,今天这话一出,她感觉冉峤应该就跟她结了仇了。
凌岚儿是步行着回公司的,在热辣的太阳底下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快到公司的时候,她收到冉峤的一条消息:
“安排好了,两点准时开始。”
“谢谢!”
凌岚儿很快回复过去,然后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滚落下来。
凌岚儿有点心疼冉峤,不知道冉峤是怎么搞定练一森的,但她知道一定是不容易的,练一森跟段翔相比,并不是一个好沟通的主儿。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微妙的,也是复杂的,如果跟冉峤没有那么一段疯癫的友谊,就算是问题解决了,凌岚儿也一定一定会恨毒了冉峤。
但是冉峤此时心里却恨毒了凌岚儿,为了面试这个事,她被练一森痛批了一顿,哭了。
她把所有的账都算到凌岚儿头上,再加上凌岚儿掐住她脖子威胁她那些话。
她突然意识到,只要她跟凌岚儿有共同的社交圈,就得永远受凌岚儿牵制,永远担心被凌岚儿揭了老底。
虽然这是她自己埋下的坑,但她丝毫都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只觉得凌岚儿这个人太龌龊。
所以,她不光自己要彻底把凌岚儿拉入黑名单,她还要把凌岚儿和陈思蔓以及珑琪的关系彻底搞僵。
下午,冉峤没什么事,在“狂欢肆女子”群里编排了凌岚儿一整个下午,陈思蔓和珑琪没有一点动静,连一直捧她臭脚的蔻蔻也一声没吭。
而凌岚儿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公新骋和练一森在完成链接之前,还有新的麻烦在等着她。
临近两点的时候,凌岚儿已经跟公新骋调试好线上视频,她给练一森发了好几条消息,练一森都不回一条,凌岚儿去敲练一森的门。
“练总,线上面试已经调试好了,人选在等着了。”
练一森摆摆手,理所当然道:
“让他先等着,我这还有个事要处理。”
当时练一森的办公室里明明没有其他人,是他非要临时加上一个会议,他习惯了让候选人等待。
从两点到两点十分,凌岚儿往返在视频会议室和练一森办公室之间,一直在安抚着公新骋。
直到两点一刻的时候,公新骋切掉了连线,给凌岚儿发来一条消息:
“我还有其他事,今天就先这样吧。”
公新骋是有情绪的,做了那么多年的领导,他管辖的人员规模甚至是练一森旗下这个民营企业的几十几百倍大,对方hR上赶着约来的连线,对方的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这是他的疑问。
当收到公新骋的消息时,凌岚儿整个人都碎了,她诚恳地跟公新骋道歉,替练一森说好话,衬托公司业务繁忙处在上升期,总之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抚公新骋。
直到两点半,练一森会议结束,看到连线是黑的,得知对方因为工作时间的问题,需要暂时协调一下,他直接就甩手了:
“这是什么态度?面试都不愿意等?这样的人要进来了,以后工作还怎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