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易安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享受着美味的早点,内心的羞耻与异样感受这才逐渐压下来。
因为来了这么一件事,最少今天一天恐怕是哪也去不了了,无奈,易安只好早早给七麦递交了辞呈,毕竟这才上岗第二天便翘班,而且还得连翘好几天,与其耽误人家,还不如早点让七麦另寻高明。
七麦倒也大方,表示能够理解,本来他给小七麦找家教也带着点闹着玩的情绪在里头,挂了几十天都没啥靠谱的人来咨询,所以缺这一两天影响也不大。
而且易安的教学效果很好,光一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七麦表示就认准易安这个人了,再找别人大概率没这么好的效果,完完全全的个人能力问题。
“啊……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易安放下了手机,深深呼了口气,内心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看了眼书桌上的钟表,9点30分,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一天倒是难得悠闲,如果不是因为来了生理期,易安还真不会有哪天会这么清闲,甚至反而是周末双休更忙,周一到周四因为上课就是摸鱼,还稍微清闲一点。
“哼哼哼~?”
哼着轻松的小曲,易安又打理起了自己的耳羽,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她在家时一有空就打理这对耳羽,从最开始的排斥、困扰,再到中途的无感,至于现在,易安已经逐渐适应、接受了。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换季的原因,耳羽有明显的掉毛问题,而且掉的还不是大片大片的羽毛,而是细小的绒毛,掉在地上薄薄的白色一层,就像家里养了什么宠物一般,令人防不胜防,不论易安怎么收拾都会弄得到处都是。
还好自己不对绒毛过敏,不然自身就是个过敏源……这辈子怕是都得过得极其难受了。
过敏都还是次要的,易安最怕的其实是别人发现什么端倪,江楠或者黛丽丝一问起,自己就只能以脱发为由来敷衍,毕竟自己和雨疏的头发都是白的,掉地上的效果也相似,可实际解释起来,效果只能算差强人意。
尤其是近距离接触,说的就是雨疏!想和自己一起睡可以,但易安早就和雨疏约法三章:第一,不能碰自己的发后;第二,还是不能碰自己的发后;第三,重复前两点。
“换季呀换季,你快点过去吧,羽毛呀羽毛,你不要再掉了口牙…… (>人<;)”
易安对此十分苦恼,稍密一点的梳子一梳下去,浮毛直接梳出来一大坨。
“孩子,放弃挣扎吧,候鸟过冬是需要换毛的,一年两次,每次持续近一个月。乛?乛 ”
“唉……”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和永远梳不完的毛发,易安当场累趴。
“我是人吗!我到底是不是人啊!w(?Д?)w ”
易安彻底抓狂了,人类的生理期,自己遇到了,鸟类的生理期,自己也遇到了,当两个生理期重合时,便是自己眼下的囧境。
集百家之短了属于是……
就这般,又过了一个小时,易安忽然感受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感,狂奔向厕所。
不过,易安这回却并不是感觉到自己忽然漏了,而是趴在洗手池旁,缓了一会儿后,再度喉头一紧,狂吐了一番。
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好半晌后,易安才稍微缓了过来,接清水擦了擦嘴,将洗手池冲洗干净,再次开启了人生怀疑模式。
“我只是来姨妈了,不是怀孕了,对吧?”
“你这什么脑回路啊喂!这两件事咋能联系到一起的。(#`o′) ”
“那我问你,我身上啥离谱事没发生过?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哪件不离谱?还有啥事情不能在我身上发生呢?”
南柯这下不说话了,因为易安所说的确实是正常的反应,这两天易安被折腾得……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同居的几人闻讯也立马赶了过来,围在卫生间门口,关切道:“易安,没事吧?”
易安在脑海中思索了一圈,看着水池里还残留着的乳白色液体,询问道:“楠楠,今天早上的牛奶,你们喝了么?”
“对呀,我们都喝了,除了钟言,他乳糖不耐受。不对,安安昨晚喝了不都还没事嘛?”
易安两手支撑着洗手池,强撑着让身体不要垮下去:“对呀,这是昨晚的,鲜奶……”
迷迷糊糊间,易安只感觉自己被几人搀扶着,又运回了自己房间,雨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趴在易安床边,自责的大哭。
历经两度折磨后,易安又一度经历了食物中毒这第三番折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陷入一种疯癫与理智的叠加态之中了。
“对不起……姐姐┭┮﹏┭┮ ”
“不怪你,乖孩子,也不怪大家,大家都是一番好心。”
要怪,易安只能怪如今的自己了。
易安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弱不禁风,但没想到有这么弱不禁风。同样的鲜奶,同样天气,只是不同的人而已,他们喝了都没事,就自己上吐下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天气又不炎热,这盒一升装的奶甚至自己昨晚还喝过,开了封过一夜根本不会变性多少,可自己还是很不幸的中招了,要是放在以前,自己顿顿顿喝一整瓶可能都没问题。
“易安,要不要去医院洗胃?(?i _ i?)”
“还是别了……”尽管现在易安感觉浑身无力,但她已经对医院这个词有了ptsd,进医院,就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上次医院一趟,让自己的账单直接负四千多,易安可还历历在目。
“没事的,吃两颗抗生素就好了,天气又不热,就放了一夜,鲜奶变质不了多少的,而且我喝得又不多,挺一挺,就没逝——”
易安甚至连这句话都还没说完,眼前的画面便瞬间被掐断了。
再次睁眼时,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病榻,与洁白的衣服与护士。
好的,易安已经知道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什么了。
不多不说,虽然进医院得花很多钱,但疗愈效果的确是最顶级的,易安感觉自己已经光速打赢了复活赛,现在整个人都神清目明、状态极佳,下床立马就能干翻至少三个嘤国大理石的那种。
“我感觉我又满血复活了!?(???????)?”
寇江楠看着病床上精气神十足的易安,没好气的笑骂一句:
“这下知道满血复活了?小烟呀小烟!”寇江楠狠狠按了一下易安的鬓角:“你上午刚被送来的时候,白细胞飙到了多高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下次……真的不要再这么硬撑了,咱们又不是没钱进医院……”
寇江楠或许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没多少说服力,对于一个父母失踪还有妹妹需要抚养的人来说,硬撑肯定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但寇江楠,以及其他三人想表达的是,他们会尽力帮易安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是个坏习惯,你一定得改,我们,还有雨疏,绝对不会容许你以后再这么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在乎自己的身体了,知道嘛?”
易安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感动,眼角滚落下两滴晶莹,尽管自己躺在病榻上,披头铺头散发,自己才是更应该被安慰的那个,但她反而宠溺的刮了刮江楠的面颊,也刮了刮雨疏的,什么都没说。
自己,才是好心办了坏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