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考完后,徐景行狠狠休息了几天,这几天,他不曾翻阅任何一本典籍,就单纯的放空调理自己。
与此同时,系统079也不忘出声提醒他,“宿主,请注意,这个任务世界的男女主在你考完会试的第三天凑到一起了。”
“嗯?小九,有关男女主的剧情到现在才正式开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女主许今宜我记得是许丞相之女,也是当初在鬼市售卖会试真题的那位,男主宋成宥,乃是镇北侯世子,为了避嫌,他们按理来说是凑不到一起的吧?”
就凭男女主的身份,徐景行都不明白这两人最后为什么能在一起,丞相之女与镇北侯世子的亲事,大抵来说是会遭皇帝忌讳的,毕竟许丞相权倾朝野,其家族势力本就庞大,再与镇北侯这样手握兵权的贵族联姻,想来不管是谁当皇帝,都会担心这两家进行势力联合,从而威胁到皇权统治。
除非两家忠于皇室并深得皇帝信任,这样,男女主两人在一起才有可能被视为亲上加亲,有助于巩固朝廷内部的团结,不会被上位者忌讳,但想到许丞相暗地里做的事,徐景行就知道男女主的感情之路,注定不会平稳,怪不得需要男二的存在,充当两人的调和剂。
“宿主,想必如今你也已经察觉到有些任务世界,一定意义上可以被称之为书中世界,既是书中世界,说明整个世界是由小说亦或者话本显化而成,剧情合不合理,那要看书写者给的设定是什么,指不定你以后就有可能前往一个开头就闹旱灾的任务世界,然而剧情男主或者女主却用最浪费水的凉粉发家,有关男女主的剧情,你看看就好,没必要去深究。”
听了079这番解释,徐景行是既无语又无奈,可话又说回来,079又说的很真实,有关男女主的剧情,有时候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被这么一打岔,知道当前任务世界的剧情发展近况后,徐景行心性越发从容,反正以目前的趋势来看,等剧情狗血起来,他说不定已经在朝中稳住阵脚,到那时,只要他定力够强,能确保自己不被剧情之力影响,不管男女主折腾出什么事来,也与他不太相干。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会试放榜这天,卯时不到天还没亮,徐景行就被师兄沈显之拉着出了门,“快走快走!去晚了就挤不到前面了!”
此时街上,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是参考的举子和他们的家人,贡院门口,有人紧张得来回踱步,把脚底下的青石板踩得咚咚直响,有人双手合十,对着贡院大门不停作揖,还有几个跟徐景行差不多年纪偏小的考生,因为紧张,脸色惨白,看着就很吓人。
徐景行被师兄沈显之带着往前挤,只觉得四周全是推搡的胳膊和他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等他们好不容易挤到靠前排的位置,就看见几个衙役抬着黄榜从贡院内走出来。
黄榜一展开,人群立刻沸腾起来,像炸开的锅一样,此起彼伏的“找到了!”“没中!”等各类的喊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沈显之从榜尾往前看,找了半天没看见自己师弟的名字,而后再从中间找,还是没有,他心中一凉,手心全是汗,正准备往第一张找时,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大喊道:“会元!这届会元是来自云陵府的徐景行!”
沈显之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就看向杏榜榜首的位置,不曾想这一届会试会元,竟真是自家师弟。
徐景行的视线也随之落在榜首位置,只见会元二字下面,确实端端正正写着自己的名字,这一结果,说实在话,徐景行自己都没想到,要知道这可是会试,全国各地的精锐考生齐聚京城,其中不乏天资过人的聪慧之人。
放榜次日,晨光熹微,徐景行就已经起床洗漱,他换上崭新的襕衫,同新科贡士们一起,往礼部衙门走去,此刻京城一片雾气朦胧,然而他们远远,就能看见礼部门前红灯高挂,几个衙役正踮着脚往门上贴“鹿鸣宴”的金字匾额。
一跨进大堂,美酒佳肴的香气扑面而来,会试主考官王大人捋着胡须站在台阶上,见徐景行他们入内,笑道:“新科会元来得正是时候啊!”
话音刚落地,徐景行就被众人围拢,有人打趣着要讨取他头名的文运,有人追问他殿试准备得如何,闹哄哄的犹如菜市场一般吵得人脑仁疼。
鼓乐声骤然拔高,宴席正式开始,青玉盏里斟满琥珀色的佳酿,案上摆着红烧鹿肉、水晶蹄髈,连平日里最寻常的炊饼都嵌着金丝枣泥,徐景行刚端起酒杯,就被邻座的李贡士拦住:“会元,这杯可不能独饮!”
酒过三巡,司仪高声唱起《鹿鸣》之诗,歌声庄严肃穆,引得众人纷纷回忆起自己寒窗苦读时的场景,徐景行也不例外,毕竟一路考下来,他深感古代科举考试的不容易。
直到日头西斜时,这一场鹿鸣宴才正式散场,徐景行被人灌了不少酒,走出礼部衙门时脚步要比平时慢上不少,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三位相熟的新科贡士结伴同行。
“听说今年殿试或许要考盐税。”其中一人,忽然压低声音开口道:“据说杨阁老上月上了折子,说要整顿盐务。”
其中一人闻言,故作随意问道:“两位兄台觉得,这盐税是该增还是该减?”
“自然是增!国库空虚,不加税哪来的银子练兵?”
徐景行闻言,忍不住摇头失笑,这三人还真是不谨慎,还没出礼部衙门呢,就敢开口讨论这等敏感话题,也不怕被人听了大作文章。
次日清晨,徐景行才结束修炼没多久,所借住的西跨院的小门,就不断响起叩门声,原来是同科贡士们中有人想组诗会切磋文采。
徐景行站在门口拱手婉言谢绝这番热闹,来人起初还以为他是在客套,毕竟哪有会元不趁着风头正盛卖弄自己文采的,直到第三日仍被拒之门外,才笑着摇头道:“会元读书当真是用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