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刻,我正跪在超市冷藏柜前,喉咙被变异老鼠啃出个血洞。刺鼻的腐臭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眼前最后画面是货架上散落的泡面——那些我犹豫半小时都没舍得买的打折食品。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末世爆发前三天。手机屏幕显示2030年5月17日,余额宝里躺着刚发的工资三万七千块。我盯着日历上红色标注的“发薪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我眼眶发红。这一次,我要把所有错过的机会都抓在手里。
“叮——”房东催租短信跳出来。我冷笑一声,直接把存款全转到新办的匿名银行卡。上辈子被房东锁在出租屋等死的账,这辈子先从断他财路开始。
冲进最近的五金店,我把货架上的电钻、电锯、钢筋网片全扫进购物车。老板看着我这副疯癫模样,试探着问:“李树,搞装修?”我往柜台上拍了两千块:“再加二十把工兵铲,送到这个地址。”转头又订了二十卷钢丝网、十桶工业胶水。
接着是超市。我推着五辆购物车横冲直撞,把货架上的压缩饼干、罐头、真空包装腊肉扫得干干净净。结账时收银员看着堆积如山的商品,结结巴巴问:“您这是要...开小卖部?”我掏出信用卡刷爆,又借了三台超市的平板车,把货物全塞进提前租好的金杯车。
当我拉着满满一车物资来到郊外仓库,正巧碰见隔壁租户王哥。他看着我车上的太阳能板、发电机,挠挠头:“小林,你这是要搞野外生存直播?”我笑着递给他一包中华烟:“哥,要是三天后城里乱起来,记得来这儿找我。”
第二天,我抵押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贷出五十万。这笔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医用防护服、N95口罩、抗生素、退烧药,甚至托关系搞到了十箱生理盐水。药店老板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买这么多药,你当饭吃啊?”我只是默默扫码付款,转头又订了十台冰柜。
最后一天,我租了辆厢式货车,直奔批发市场。手电筒、打火机、蜡烛、强光探照灯,还有整整三十箱汽油。加油站员工警惕地问我用途,我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工程承包合同:“工地赶工期,夜里照明用。”
当夜幕降临,我站在堆满物资的仓库里,手机新闻还在播报“新型流感可控”的消息。但我知道,十二小时后,第一例丧尸将在市中心步行街啃断女孩的喉咙。而现在,我抚摸着货架上的军用罐头,嘴角勾起冷笑——上辈子在垃圾堆里抢发霉面包的日子,再也不会重演了。
凌晨三点,仓库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握紧猎枪从监控里望去,是王哥带着妻女,身后还跟着几个邻居。他们脸上带着恐慌,怀里抱着枕头和薄毯。我打开门,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慢悠悠开口:“想活命,拿东西换。一斤黄金换三天食宿,珠宝按市价折算。”
王哥瞪大了眼睛:“小林,你疯了?!”我耸耸肩,指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外面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丧尸咬人,超市被抢空。要么用值钱东西换命,要么带着你的道德感出去喂丧尸。”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时,我的仓库已经变成了交易中心。有人用金条换食物,有人用名表换药品。我戴着防毒面具,冷漠地清点着财物,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笔买卖——等幸存者们反应过来,我手里的种子和农具,能换到他们全部的身家。
这一世,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要在这末世里,用囤积的物资筑起铜墙铁壁,用精明的交易站上权力巅峰。毕竟,在这个钱不再是废纸的末日,我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当第一声枪响划破黎明时,我正戴着防毒面具清点新到的抗生素。指腹拂过玻璃药瓶的纹路,耳后传来电子钟的滴答声,在死寂的仓库里格外清晰。突然,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从通风管道传来,我瞬间抽出绑在小腿的军刺,屏住呼吸贴墙而立。锈迹斑斑的管道口渗出暗红液体,顺着螺丝缝隙缓缓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诡异的花。
监控屏幕突然爆闪雪花,我瞳孔骤缩——画面里,昨天还衣冠楚楚的幸存者们正为了一袋方便面扭打在一起。穿碎花裙的女人被扯掉半头长发,指甲深深掐进对面男人的脖颈;戴眼镜的青年抄起砖块,对着另一个人的太阳穴狠狠砸下,脑浆混着鲜血溅在过期的饼干箱上。仓库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混着丧尸特有的嘶吼,如同无数利爪在抓挠耳膜。
王哥攥着金表的手在发抖,妻子怀里的女儿已经哭哑了嗓子。\"林兄弟,这是我结婚时买的,能换三桶水吗?\"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哀求。我接过金表,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擦拭表面,金属齿轮在冷光灯下泛着幽光。在末世前,这块表不过值两万块,但此刻却能决定一家三口的生死。
\"两桶。\"我把水推过去,余光瞥见角落里那个抱着吉他的年轻人。他从昨天起就一直盯着我的物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琴弦,像极了上辈子那个为了半块面包捅我刀子的混混。他突然抬头冲我笑了笑,喉结上下滚动,袖口下隐约露出一截纹身——是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
交易进行到傍晚,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得震天响。五下,十下,金属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抓起对讲机按下特定频率,藏在暗处的王哥等人立刻握紧了武器。铁门轰然倒塌的瞬间,五个蒙着面的男人踹开大门,AK47的枪口泛着冷光。为首的刀疤男扫了眼货架,嗤笑一声:\"听说你这儿搞慈善?\"他抬手就是一枪,货架上的罐头应声炸开,腐臭的汁水溅在小女孩脸上。
我举起双手,膝盖微屈降低重心,却在弯腰时摸到藏在靴筒里的电击枪。\"几位大哥,有话好说。\"我故意让声音发颤,同时观察他们的站位——左边两人脚步虚浮,应该是嗑了某种药物;中间光头男的枪口始终对着王哥女儿,是最危险的存在。\"最里面那排有茅台,年份比我岁数都大。\"我用下巴示意仓库深处,余光瞥见刀疤男的瞳孔微微放大。
就在他路过我身边的瞬间,我突然矮身滑步,膝盖重重顶向他的膝盖弯。刀疤男吃痛跪倒的同时,我扣动电击枪扳机,蓝紫色电流瞬间缠住他的脖颈。与此同时,王哥抄起铁锹横扫,拍在另一个歹徒的膝盖骨上,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响起。仓库里顿时乱作一团,子弹擦着我的肩膀打进墙壁,扬起漫天石膏粉。
我抓起墙角的催泪瓦斯奋力掷出,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空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眯起眼睛,凭借记忆摸到墙上的猎枪。后拉枪栓的金属声在混乱中格外清晰,我扣动扳机,霰弹枪的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黑暗中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混着某人濒死的抽搐声。
\"跑!\"我拽着王哥一家冲进暗道,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响。备用据点的铁门重重关闭时,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通道里回荡。王哥脸色煞白,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小林,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我擦拭着猎枪,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当第一个人用金表换水时,消息就已经传开了。在末世,财富就是原罪。想要活下去,就得比豺狼更狠。\"
暗道外的枪声渐渐平息,我打开备用监控。画面里,刀疤男的尸体正被丧尸撕咬,而那个抱着吉他的年轻人,正蹲在角落,眼神贪婪地盯着满地散落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