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愣住,就连心态最豁达的娄清明,脸色也不由定住,原本一直看向窗外景色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向了秦建华。
“小同志,你说这话是有把握还是只是想试一下?”
李达强这时也皱起眉头。
医生这个职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能妄下结论。
特别是对娄清明,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秦建华微笑着看向娄清明:“老爷子,医者不敢断言,我说这话自然是有我的把握。”
李达强听到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也是学医的。
知道什么是死脉,油灯枯竭,没有新油又何来的延年益寿?
自己从业半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医术,而秦建华就这么平静的说了出来?
娄半城这时激动的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秦建华问道:
“建华同志,你真的有其他的办法?”
秦建华微微点头,他看向一旁的娄清明道:“您老这个身体目前的状态,最多撑不过半年,但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为您延寿至少三年,对于三年之后您是什么样子?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娄清明听到后坐在摇椅上愣了好久,眼角处一滴热泪缓缓滚落。
他这个年纪虽然已经什么都看得开,但是生命毕竟是自己的,原本早就做好死亡的打算,但秦建华刚刚的一番话让他柳暗花明,内心重新生出活下去的念头。
秦建华接着说道:“你老因为年轻时学习过国术,身体五脏六腑要比常人更加强大,而中医讲究的是阴盛阳衰,五行之术,您老的五脏六腑还存在活跃的一个阶段,虽然已经难以运转,但要想延长时间并非是个大问题,”
李达强这是提醒道:“说一下具体治疗方案。”
秦建华点头道:“我会用针灸维持老爷子的生机,在辅以马钱子砒霜……”
秦建华一连说了二十几种药材,屋内几人除了李达强以外,几乎都没有听明白,但是首当其冲的两味药就足够让他们惊恐的了。
马钱子,砒霜,那都是剧毒的药物啊。
一旁的李达强听到后,先是面色沉思,随后越听脸色越加惊奇。
秦建华说的这几味药物,虽然其中不乏毒性强烈的中药,但这些药物叠加起来,正好可以中和,达到的正是中医中讲究的阴阳平衡。
只不过这些东西要对药物的用量严格把控。
可秦建华不仅说出了药物的名称,还将每种药物用几钱几文都说的明明白白。
自己从医大半生,虽然不说医术绝顶,但毕竟是协和医院的副院长,自己所知道的药理学知识跟秦建华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像是一个刚学会活尿泥的娃娃。
一直坐在娄清明身旁照料他的娄陈氏,听完秦建华准确无误的说完药物的名称和药方,又观察到李达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也不由得满心欢喜站了起来。
在刚刚她可是一直的安静坐在娄清明的身旁,全心只关注着自己这位老伴,一开始的时候看到秦建华如此年轻,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娄陈氏喜悦道:“这位小同志,我有个侄女和你年纪相仿,不知道你有没有娶亲,不如……”
秦建华忽然伸手打断:“娄夫人,你不要对医生诱之以利,这样会影响医生的判断,毕竟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娄陈氏微微一愣,一旁的娄清明听到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吃瘪了吧?”
娄陈氏看到娄清明在一旁哈哈大笑,随后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秦建华瞧到两位老人的心情都大好,也笑着从茶几上拿出纸和笔,把药方写下:
“您老就按着这药方去抓药,每周一副,等服用第三周的时候,我再来给您进行针灸。”
娄清明两眼望着秦建华,感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
秦建华的离开是娄半城安排司机送他回去的,等秦建华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秦建华向司机道了声谢,随后便提着娄家给自己的问诊钱从汽车上走了下来。
这时刚放学的闫解成,肩膀上斜挎的是一个带有红色五角星的绿色帆布包。
看到秦建华从路口上的小汽车走了下来,然后也睁大着眼睛,提起自己的帆布包,撒开小腿儿就大步的向四合院走去。
刚跑进前院儿的西厢房,连包都不舍得放下,推着门儿就找到了三大爷闫埠贵儿。
“哎呦,你跑这么快干嘛!”
闫埠贵正在一旁研究自己的鱼钩,他是一所小学老师,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钓钓鱼。
看到闫解成跑过来将自己的鱼线都打散了,心里顿时不满。
闫解成放下自己的背包,气喘吁吁的说道:“爹,我看到那秦建华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嘛,他住在那中院儿,跟那陈寡妇住在一起,还不能让他回来。”
“不是啊!”
闫解成急着道:“我是看着他从一辆小汽车走下来的,那小汽车可气派了,手里还提着老些东西,你说他这又是去哪了?从哪弄回来的呀?”
闫埠贵听到后,手里摆弄的鱼钩也顿时停了下来,他脸上还戴着眼镜,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闫解成问道:
“他从小汽车下来的,手里还拿着好多东西?”
闫解成道:“对呀,我亲眼看到的,还能骗您不成?”
此刻正站在一旁的三大妈听到后也围了过来,他拍了一下闫埠贵的肩膀。
“老闫,这秦建华刚来城里没两天,又是和城里的领导认识,又是烈属身份的,这次又从小汽车上走下来,手里拿的肯定是好东西。”
闫埠贵眼里透露出精光,回头看下三大妈:
“要你这么说,他手里的东西我还真得看看去,万一是什么好东西,咱家里还说不定能添置点儿。”
三大妈轻轻的拍了一下闫埠贵,不满意的说道:
“就秦建华那个抠门样,他能给咱?”
闫埠贵听到后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他是不给,但我有法子呀,咱要聋老太去要啊,他不是不照顾聋老太吗,那就叫聋老太主动去他家里,这下他总不能把人给赶出来吧!”
“诶,是啊,那聋老太现在无亲无故的又没人照顾,那秦建华再怎么没良心,老太太一把年纪去跟他要,他总不能把人给撵过来吧?我看这事成。”
就在几人说着,闫埠贵就已经站起身来,他向窗外看去,此刻的秦建华,已经手提礼品来到了前院儿。
闫埠贵儿着急忙慌的走了出去,回头细声给家里几人说道:
“我先去看看这小子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他要不给,那就别怪咱手下不留情了。”
……
秦建华提着娄家给的珍金,正要从前院儿走到中院儿,这些东西原本是不要的,但人家娄家家大业大,你不要反而显得驳了人家的面子。
而他自己手里包里面提的有四瓶五粮液,六条中华,其余还有五百现金。
他也没想到对方会给这么多,但一想到对方的家庭也就释然了。
而就在这时,三大爷闫埠贵走了出来,他看向一旁的秦建华问道:
“建华啊,这是刚回来,手里提的什么东西,下午这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