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薇初步尝试后,竟然第一次尝试就成功领悟了,完成了呼吸吐纳与身心结合状态下的一个循环。
她只觉按照这种方法一个呼吸下去,便感受到浑身酸麻肿胀与闭塞。
这就很奇怪,呼吸谁都会,可换了个方式体验却全然不同。
但伴随身心与呼吸吐纳相融,又按照一定节奏来进行,整个呼吸就变成了水流似的,在不断冲击着闭塞,洗刷着酸麻,平息着肿胀。
“我也成功了,头儿,这法子好奇特,叫什么?”
没想到的是,看起来憨憨的达尔非,竟然在几次尝试后也成了。
安什林想了想道:“这叫……拙火定,嗯……初级拙火定。好了,不要多问,好好练,调整身心状态。不然你们这样,明天就不要想着继续了。已经学会的,要帮助没有学会的。”
最后这句话,是给两人没事找事。
他怕麻烦,怕这个买一送三的三小只来问他,干脆甩锅。
交代完,他便坐在桌前,看着“聚火咒印”的书,抚摸着红布宽木刀。
莱姆镇中心,经过一夜庆祝后,各种痕迹已经干干净净。
在这中心边上,那套占地很大的理事会木楼对面,是一栋看起来黑沉沉的双层石砖楼房,可以看到有巡逻兵在里面不断进出。
这里就是一个镇三种武装势力之一,巡逻兵驻地办公楼。
同时也是巡逻兵的班房所在——关押犯人的地方,就在这底下地牢中。
此刻的科尔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火炉前,正翘着二郎腿喝着对面花茶店里买的最后一批醋浆茶。
尽管这东西非常可口,可他却没了心情。
门敲响,巡逻兵走了进来,递交一份文件。
“这是干什么的。”科尔纳没有心情做别的事,直接询问。
“关于‘凶鼠’移交的事。”
“凶鼠?”
“是,因为涉及到了凶杀,这个罪犯现在要移交给上级行政处理。我们莱姆镇属于六级行政,凶鼠得移交给五级城镇才行……”
“这些我知道,我是问,凶鼠是谁。”
“就是那个小个子,贫民街区那边出来的贼,去港口附近盗窃时杀了人,因为和剪刀手发生地盘冲突,最终被谢尔比他们拿下交给了我们。”
科尔纳皱眉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有着四级麻绳符文,两级筋力符文的家伙吧?”
“没错,就是那家伙,非常擅长隐藏。我们的人起初以为他是级别比较高的速度符文,没想到是力量符文,吃了很多亏。”
科尔纳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把羊皮纸移交文件往旁边一丢。
“带我去见他。”
“是,头儿,那文件……”
“以后再说。”
科尔纳很快到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这里除了一股子臭水沟的味道外,可比外面暖和得多。
尽管这里没有火盆。
也只有巡逻兵到来时,才会提着油灯,照亮附近。
一直到牢门前,科尔纳看着角落里草堆上躺靠着的脏兮兮的小个子,他手脚上都戴着与他身体比例截然不符的粗大铁链。
脚上镣铐末端还拴着个铁球。
“凶鼠,过来一下,我们大人要见你。”
小个子缓缓起身,镣铐声碰撞,铿铿锵锵。
昏暗环境中,可以看到他单薄衣裳下的皮肤里,正亮着橘色纹路。
他那瘦小身形,缓缓挪动着,来到了牢门边,单手抚胸行礼。
“见过科尔纳大人。”
科尔纳淡淡道:“你马上要被移交给上级城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人,我是无辜的,我没杀人……”小个子有些激动道。
但被科尔纳手下打断:“你说你偷东西,恰巧出现在现场,我们相信。可你手中还拿着凶器,你让我们怎么信?你无辜,被你杀掉的人呢?”
“那不是我杀的,是那帮剪刀手杀的,我是被他们污蔑的……”
“好了,不管你是不是被诬蔑,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证据,证人,俱全,你身上又有丢失赃物,整个事情成立。你被移交后,只有一个结果。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眼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珍惜。”
“您说、您说……”
“我要你去盯梢一个人,趁着他离开家的时候去拿走他家的东西。如果这事儿你做失败了,那么你懂得……”
“大人,这事交给我,这种事我在行,但是……我有个请求。”
“你还敢对我提要求?”科尔纳戏谑地看着这个小个子,眼露不屑。
凶鼠道:“我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很难执行好您说的任务。我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豁出性命。所以……请您……”
科尔纳挥挥手,转身离开:“给他解开,给他弄点吃的。”
“给你,先垫垫肚子。”其中一个巡逻兵很有眼力劲,抬手从怀中抄出一个东西,直接丢了进去。
凶鼠接住,打开黄匝纸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个热腾腾的雪花型糕饼。
“蜜雪烤饼……”看到这东西时,他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原来他又活过了一年啊。
还记得自懂事起,这就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之后,每年履新节都是他最期盼的一天。
先前每天他都会早早地去智慧礼堂门口等候,只为能吃到一口这个。
“谢尔琳女士,您在等谁?”
智慧礼堂门口,一上午的蜜雪烤饼,让修女们都累得抬不起手。
分发并不是重头戏,重头戏是这些东西是她们大清早就起来做的,这玩意儿光是揉面就不是个简单的活,非常费手。
直到结束,菊藜发现谢尔琳还揣着一个蜜雪烤饼站在门口。
不等她回答,旁边修女忽然说道:“谢尔琳女士,您是在等那个人吧,我听说他因为盗窃杀人被巡逻兵抓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谢尔琳眉头大皱,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修女说道:“前些天码头附近发生的盗窃凶杀案您不知道么?绰号凶鼠,就是那个孩子。据说被抓到时,他手中还拿着凶器,人赃俱获。”
听罢,谢尔琳一声叹息。
她把手中还热乎的米雪烤饼递给菊藜,眉宇间透着无奈,带着菊藜往里走,边走边淡淡说着一段过往。
“十几年前的履新节,我拿着纷发剩下的最后一个米雪烤饼,想去贫民街区看看有谁需要。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儿,便给了他。他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个,可我手里没有了,就没给他。”
“他向我道了谢,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