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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日光斜斜切过商府朱漆大门,将门前石狮的阴影拉得老长。

陆瑾康勒住缰绳,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马鞍,玄色骏马立刻屈膝半跪。他身着一袭月白织锦长袍,领口与袖口以金线绣着流云暗纹,走动间若隐若现,腰间系着条靛青色软缎腰带,一枚莹润的夜光兰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他微微俯身,广袖滑落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动作优雅而利落。落地时身姿矫健,墨色长发束于头顶,以鎏金镶玉冠固定,几缕碎发随意垂落额前,为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不羁。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目漆黑深邃,眼尾微扬,不怒自威;鼻梁高挺笔直,薄唇紧抿,线条凌厉;下颌棱角分明,肤色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麦色,更显英气逼人。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扫视四周的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整个人仿若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却又不失雅致贵气。

他抬手欲叩门环,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时正撞见宋明珏策马而来,藏青劲装被风鼓起,腰间短刃的红绳在阳光下如同一道血色闪电。

宋明珏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人立而起,他借着马匹前冲之势凌空翻身,藏青色劲装如猎猎战旗扬起。落地时靴底重重碾过石阶,溅起几点碎石,腰间短刃的暗红穗子随着动作狂舞,恍若滴血的火焰。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藏青劲装,衣襟处补丁叠着补丁,却浆洗得极为平整,肩头斜挎着玄色箭囊,露出半截缠着红绳的箭尾。外披一件陈旧的玄色雨氅,边缘磨损得毛糙,唯有腰间那柄短刃保养得锃亮,鲨鱼皮剑鞘上刻着狰狞的兽纹。墨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凌乱地垂在棱角分明的脸庞,脸颊上那道淡粉色疤痕斜斜划过,为冷峻面容添了几分野性。

丹凤眼冷冽如淬了冰的寒星,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自带三分凌厉。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刚毅,薄唇总是紧抿成锐利的直线,此刻因用力而泛着青白。冷白的肤色与下颌硬朗的线条相互映衬,常年习武让他身形矫健,肌肉线条在单薄衣料下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狠厉气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陆世子来得倒早。\"宋明珏甩镫下马,刻意将枣红马挡在陆瑾康身前,马鼻喷出的热气几乎扑到对方衣摆。他发间还别着半支枯萎的桃花,正是前日商若棠玩笑间所赠,此刻却成了刺向陆瑾康的利刃。

陆瑾康挑眉冷笑,伸手抚过马颈:\"听说宋公子昨夜在练武场舞剑到天明?这般刻苦,莫不是怕手生?\"话音未落,门内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商若棠提着淡粉色襦裙转过照壁,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却在看见两人对峙的瞬间骤然僵住。

商若棠身着一袭烟霞色齐胸襦裙,外披月白色蝉翼纱衣,腰间金丝绣就的缠枝莲纹锦带紧束,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襦裙上绣满银丝夜光兰,随着步伐流转出朦胧光晕,珍珠缀成的裙摆流苏随着行走轻晃,叮咚声响仿若环佩。她肌肤胜雪,细腻如羊脂玉,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两颊总带着淡淡红晕,恰似春日桃花初绽。

眉若远山含黛,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挑,恰似含着一汪春水,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盈盈笑意能暖化三冬冰雪。小巧挺直的鼻梁下,唇色如三月初绽的桃花,不点而朱,轻抿时带着三分倔强,扬起时便似沾了蜜糖般甜软。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鬓边斜簪一支白玉雕花簪,簪头镶嵌的细碎萤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微光,几缕青丝垂落肩头,衬得整个人愈发柔美婉约。

她身旁的丫鬟小桃,身着翠绿色短打襦裙,外罩浅粉色比甲,腰间系着枚铜铃,走动间发出清脆声响。圆圆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甜甜的酒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机灵劲儿,梳着双丫髻,髻上别着鲜艳的绢花。肤色透着健康的小麦色,身形娇小玲珑,做事手脚麻利,常常一边叽叽喳喳说着坊间趣事,一边手脚利落地替商若棠整理裙摆、挽发插簪,偶尔调皮地朝自家小姐挤眉弄眼,惹得商若棠也忍不住莞尔。

惊鸿一瞥乱心弦。

陆瑾康握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玄色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望着商若棠从垂花门款步而出的身影,喉间泛起干涩的痒意,月白锦袍下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地狂跳。鎏金镶玉冠束起的长发随着他猛然前倾的动作滑落额前,凤目死死锁住那抹烟霞色,连平日里最在意的仪态都抛诸脑后。夜光兰玉佩撞击腰带的声响混着他紊乱的呼吸,眼前的佳人仿佛带着春日最绚烂的光晕,让他想起珍藏在书房里、被反复描摹却始终画不出神韵的那幅仕女图——此刻终于有了鲜活的模样。

宋明珏的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惊得他险些握不住缰绳。藏青劲装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那道淡粉色疤痕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望着商若棠鬓边晃动的白玉簪,耳畔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往日在战场上面对万军都不曾慌乱的少年,此刻却连目光都不知该落在哪里——看她含春水的杏眼,怕被灼伤;望她不点而朱的唇瓣,又觉喉头发紧。腰间短刃的暗红穗子被他无意识攥在手中,碎发凌乱地垂在冷峻的脸庞,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惊艳与痴迷。

当商若棠转身轻笑,珍珠流苏碰撞出清越声响的刹那,陆瑾康手中的马鞭“啪嗒”坠地,而宋明珏忘记了松开勒着马缰的手,任由枣红马发出不满的嘶鸣。两双截然不同的眸子,此刻却倒映着同样的身影——烟霞襦裙流转的光晕、月白纱衣扬起的弧度,还有那眉心一点朱砂痣,成了他们此后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时,挥之不去的旖旎梦境。

\"阿...阿棠。\"宋明珏率先开口,藏青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陆瑾康同时上前半步,广袖扫落宋明珏肩头的槐花:\"小蝴蝶,城西新开的胭脂铺进了波斯贡粉,可愿同去?\"他刻意将\"同去\"二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宋明珏腰间短刃已出鞘三寸。

商若棠望着两人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昨夜辗转难眠时,交替出现在脑海中的两张面容。她深吸口气,福了福身:\"正巧有事想请教两位。\"转身时,裙摆上的夜光兰刺绣擦过陆瑾康手背,又扫过宋明珏发烫的指尖,惊得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穿过种满西府海棠的庭院,花瓣被风卷起,落在三人肩头。陆瑾康不动声色地替商若棠拂去发间落花,宋明珏却抢先一步打掉他的手:\"陆世子的手,还是留着弹琴吧。\"商若棠望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底泛起酸涩——明明是想解开乱麻,却似乎让纠葛更深了。

正厅内檀香袅袅,商若棠斟茶的手微微发颤。陆瑾康盯着宋明珏发间褪色的桃花,突然轻笑出声:\"宋公子这般邋遢,难怪商姑娘昨日要替你整理衣冠。\"这话如同一把匕首,精准刺中宋明珏最柔软的心事。少年猛地起身,藏青劲装带翻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青砖上蜿蜒成河。

\"陆瑾康!\"宋明珏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有本事别拿这些阴私说事!\"他腰间短刃终于完全出鞘,刃光映得陆瑾康的脸忽明忽暗。商若棠惊呼一声挡在两人中间,珍珠步摇上的流苏扫过陆瑾康的下颌,又拂过宋明珏发烫的鼻尖。

\"够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非要在我府上动武吗?\"

商若棠眼眶瞬间漫上一层水光,杏眼蒙上晶莹的薄雾,眼尾本就微微上挑的弧度,此刻因泛红而显得愈发楚楚动人。她咬着下唇,唇色由原本的粉嫩变得苍白,微微颤抖的模样像极了雨中摇摇欲坠的海棠花瓣。眉心的朱砂痣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红得刺目,宛如一滴将坠未坠的血泪。

细碎的呜咽从她喉间溢出,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与颤抖,尾音发颤得不成调子。她抬手抹泪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小臂,动作却慌乱无措,反而将泪水蹭得满脸都是。几缕青丝散落下来,黏在泛着水光的脸颊上,烟霞色襦裙随着微微发颤的肩膀轻轻晃动,珍珠流苏也跟着轻轻摇晃,却不复往日的灵动,只衬得她愈发柔弱无助。

她微微仰头,试图将泪水逼回去,脖颈处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像天边将散未散的晚霞。颤抖的指尖紧紧攥着裙摆,把绣着银丝夜光兰的布料都揪出褶皱,整个人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哀戚又惹人疼惜。

两双眼睛同时望向她泛红的眼眶,陆瑾康和宋明珏几乎同时收起武器。少年将短刃狠狠插回剑鞘,陆瑾康则默默捡起滚落在地的茶盏,指腹抚过盏身的缠枝莲纹——那是商若棠亲手所绘。

突然,后院传来小桃的呼喊:\"小姐!余公子送来了新裱的字画!\"话音未落,余麒临手持湘妃竹骨扇款步而入,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城郊的泥土,发冠上青金石在阳光下泛着幽蓝。他瞥见厅内狼藉,挑眉轻笑:\"看来我来得不巧?\"

商若棠望着突然加入的余麒临,只觉头愈发疼了。陆瑾康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宋明珏则往左侧挪动半步,将她护在两人形成的夹角中。余麒临摇着折扇走近,扇面山水间题着半阙新词:\"相思本是无凭语...\"他故意停顿,含笑望向商若棠,\"不知姑娘可愿共续?\"

宋明珏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陆瑾康抬手拦住。世子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檀木匣,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簪,簪头雕刻的夜光兰栩栩如生:\"前日在西域商队处所得,倒与小蝴蝶的眉心痣相配。\"

他想起商若棠垂眸时,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恰好将眉心朱砂痣半掩,如同暮色里藏于云翳间的红梅,朦胧中更添几分神秘。待她抬眼,杏眸泛起潋滟水光,那点朱红便如破晓时分刺破云层的朝阳,瞬间攫住人的目光。鼻梁小巧挺直,在朱砂痣下方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仿若特意为这抹红痣做的铺垫,衬得它愈发醒目而娇艳。

两颊总是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与眉心朱砂痣遥相呼应,一浅一深,相得益彰。唇角轻扬时,梨涡若隐若现,而那点红痣便随着她的笑容微微颤动,似要从眉间跃出。她低头浅笑时,散落的青丝拂过脸颊,偶尔掠过朱砂痣,红与黑的碰撞,恰似水墨画卷上的点睛之笔,美得惊心动魄。

余麒临目光落在玉簪上,笑意未减:\"陆世子好大手笔,只是这玉虽美,却不及自然生长的花朵灵动。\"他抬手示意小厮,只见那人抱着一盆盛开的夜光兰走进来,花瓣上还凝着晨露,在阳光下流转出七彩光晕。

商若棠望着眼前争奇斗艳的三人,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伸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马蹄声。江维林撑着茜色油纸伞穿过回廊,珍珠步摇与伞面的并蒂莲刺绣遥相呼应,她怀中抱着个食盒,里面飘出玫瑰茯苓糕的香气——正是宋明珏最爱吃的点心。

厅内气氛瞬间凝固。宋明珏望着江维林腕间与自己剑柄同色的红绳,喉间泛起苦涩。陆瑾康则盯着食盒,想起商若棠曾说过\"城南老字号的玫瑰茯苓糕最是香甜\"。余麒临摇扇的动作未停,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商若棠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突然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飞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别闹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城郊踏青,我们一同去吧。\"说罢,她转身走向后院,裙摆上的珍珠流苏扫过门槛,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她纷乱的心绪。

夕阳西下时,众人陆续告辞。陆瑾康上马前,将玉簪塞进商若棠手中,转身离去的背影带着几分落寞。宋明珏望着她的侧脸,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小心着凉\",便策马狂奔而去。余麒临则留下那盆夜光兰,在她耳畔低语:\"花若枯萎,我再寻新的来。\"

商府大门缓缓关闭,商若棠望着手中的玉簪,又看向院中的夜光兰,突然觉得这暮春的风,比冬日的雪更冷。她弯腰捡起宋明珏遗落的半截红绳,指尖抚过磨损的绳结,想起昨夜梦中交织的吻与泪。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也预示着这场复杂的情事,才刚刚开始。

夜阑烛烬两相愁。

墨痕染幽思。

更漏声穿透湘妃竹帘,在宣纸上洇开潮湿的暗影。余麒临倚着雕花窗棂,手中湘妃竹骨扇早已合拢,扇面未题完的《清平乐》墨迹被夜露晕染,化作模糊的墨团。案头那盏青瓷灯盏里,灯芯忽明忽暗,将他月白长衫上的云纹刺绣映得忽隐忽现,倒像是他捉摸不定的心事。

庭院中的芭蕉叶正被夜雨打得噼啪作响,雨珠顺着叶脉滚落,在石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望着远处商府方向那点微弱的灯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扇骨上的竹节,想起白日里商若棠躲避陆瑾康与宋明珏争执时,鬓边晃动的珍珠步摇。喉间泛起一丝苦笑,将冷透的茶盏凑到唇边,却只尝到满心涩意。风卷着潮湿的雾气漫进书房,吹得墙上新裱的《夜光兰图》簌簌作响,画中栩栩如生的花瓣,终究比不过那人眉间一点朱砂。

鲛绡掩泪痕。

红烛将尽时,江维林蜷缩在描金绣榻上,指尖死死揪住锦被上的并蒂莲刺绣。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雨水顺着琉璃瓦汇成瀑布,冲刷着廊下悬挂的白玉灯笼,晕开朦胧的光晕。梳妆台上,那支精心挑选的玉簪在烛火中泛着冷光,簪头镶嵌的东珠映出她哭肿的双眼。

她抓起枕边的鲛绡帕子,狠狠捂住颤抖的唇,却压不住抽噎声。白日里宋明珏护着商若棠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腕间与他相配的红绳此刻却像条灼人的铁链。雨打芭蕉的声响与更夫梆子声交错,她突然起身推开雕花窗,冷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打湿了鬓边的绢花。远处宋府的方向漆黑一片,唯有几颗寒星在云隙间若隐若现,恰似她黯淡无光的心事,在漫漫长夜里独自沉沦。

流云载思,暮色渐浓,商若棠独倚在商府的望星阁上。天边的火烧云如被打翻的胭脂盒,将半边天空染成绚丽的绯色,几缕流云悠悠飘过,宛如她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晚风轻拂,掀起她烟霞色襦裙的边角,珍珠流苏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望着天际那轮即将西沉的红日,恍惚间,陆瑾康温润如玉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记得他抚琴时专注的神情,指尖在琴弦上灵动跳跃,目光却总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温柔得仿佛能将她溺毙。还有他赠予的夜光兰玉佩,如今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妆奁里,每当拿出来端详,都能想起他说“与小蝴蝶最配”时,眼中藏不住的深情。

残阳的余晖渐渐黯淡,天空转为深邃的靛蓝,几颗星辰开始闪烁。商若棠的思绪又飘向了宋明珏。那个总是默默守护在她身后的少年,藏青色劲装下是一颗炽热的心。他不善言辞,却会在她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身前,眼神坚定得能驱散一切阴霾。想起那日他发间别着她插的桃花,耳尖泛红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她不禁唇角微扬,心中泛起丝丝甜意。

夜空中,流云依旧缓缓移动,时而遮住星辰,时而又让它们重焕光芒。商若棠轻叹一声,伸手想要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星空,却只抓到满手凉风。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该归向何处,陆瑾康的温柔缱绻,宋明珏的热烈执着,都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就如同这变幻莫测的天空,看似美丽,却也让人捉摸不透。

月光悄然爬上她的肩头,照亮她眉间的朱砂痣,也照亮了她眼中的迷茫与惆怅。商若棠久久伫立,任思绪随着流云飘远,直到夜色渐深,寒意袭来,才缓缓转身,踏着满地清辉,走下望星阁。

孤星照念,暮春的夜风卷着玉兰残瓣掠过宋府角楼,宋明珏独倚栏杆,藏青劲装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天际渐次亮起的星子,想起商若棠鬓边碎发被夜风拂动的模样——那时她总爱站在商府望星阁上,仰头看云,眉心朱砂痣在月光下像粒凝露的红豆。

一颗流星划过靛蓝天幕,他下意识攥紧腰间短刃的红绳。曾几何时,他也想成为她眼中的星辰,哪怕只能照亮她生命里的某个春夜。远处商府的望星阁在夜色中隐约可见,他想象着她此刻是否也在凭栏远眺,会不会偶尔将目光掠过他所在的方向。

银河横亘天际,他想起她穿烟霞色襦裙的模样,裙摆上的银丝夜光兰在星月下该是怎样的流光溢彩。喉间泛起苦涩,那日她在垂花门前轻笑,珍珠流苏晃碎了他所有自持,如今却只能对着漫天繁星,回味她指尖残留的温度。

夜风带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惊飞了檐角宿鸟。宋明珏望着那颗最亮的星子,忽然想起她说过\"北极星永远不会迷路\"。他摸向怀中皱巴巴的纸笺,上面是她随手画的夜光兰,墨线歪歪扭扭,却被他珍藏了无数个难眠的夜。

云层忽然遮住月光,他的影子在青砖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曾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怯懦的少年,此刻却因思念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天际流云翻涌,他对着商府的方向轻声低语,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混着玉兰花香散入夜幕:\"阿棠,你可知道......\"

星河轮转,他站成了夜风中的雕塑,直到露水凝结在发梢,直到启明星升起在东方。而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终将随着黎明的第一缕光,化作落在她窗台的一片玉兰花瓣,沉默却固执地诉说着,一个少年最炽热的心事。

锦衾寒夜妒意长,陆瑾康仰面躺在铺着缠枝莲纹锦被的雕花榻上,鎏金兽首烛台在墙角明明灭灭,将帐顶的暗纹投射成扭曲的光影。他烦躁地扯开月白色寝衣的领口,昨夜未熄的檀香混着药味萦绕鼻尖,却怎么也盖不住记忆里商若棠身上若有若无的玉兰香。

晨光中她提着淡粉色襦裙走来的模样,此刻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鬓边碎发被风拂起时,她望向宋明珏的眼神里那抹羞涩的笑意,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他心口。他猛地翻身,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软枕,布料上残留的淡淡香气却更添讽刺——那是她数月前亲手所绣,如今枕套边角的针脚依旧歪歪扭扭,可她的温柔,早已分了大半给旁人。

“凭什么?”他对着空荡荡的帐顶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沙哑与酸涩。想起宋明珏发间那支枯萎的桃花,想起她替他整理衣领时指尖的温度,嫉妒如毒蛇般啃噬着心脏。他抓起枕边的夜光兰玉佩,玉石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上亲眼见她与宋明珏谈笑时的剜心之痛。

窗外忽然响起夜枭的啼叫,惊得他猛然坐起。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未写完的诗稿上,墨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依稀可见“小蝴蝶”三字。他抓起狼毫狠狠摔在地上,笔杆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好个宋明珏,倒学会用残花讨她欢心了......”

夜风卷着槐花的甜香涌入室内,却让他愈发焦躁。他想起晨露中她泛红的耳尖,那本该是独属于他的羞涩,此刻却成了别人的勋章。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榻边,锦被上的丝线应声崩断,正如他濒临破碎的理智。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在墙上投下他扭曲的影子,与心中翻涌的妒火一同,在这漫漫长夜里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雀跃春燕小桃枝,晨光刚爬上商府垂花门的青瓦,小桃就像只扑棱着翅膀的麻雀,攥着新摘的蔷薇花蹦进闺房。翠色短打襦裙上还沾着露水,腰间铜铃随着跑动叮当作响,惊得梁间雏燕叽叽喳喳。她踮着脚取下檀木梳妆匣,忽然瞥见匣底藏着的萤石簪——那是宋公子翻墙送来的玩意儿,自家小姐每次偷摸拿出来看,耳尖都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小姐快看!\"她举着缀满珍珠的蝴蝶发夹凑到菱花镜前,发间双丫髻上的绢花跟着晃动,\"东市新来的货郎说,这叫'比翼双飞',最衬您今儿的石榴红襦裙!\"见商若棠对着簪子发呆,她突然压低声音,乌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宋公子昨儿在府外转了三圈,连枣红马都累得直喘气呢!\"

午后替商若棠整理琴谱时,小桃偷瞄到陆世子送的夜光兰玉佩,故意把帕子甩得哗哗响:\"这玉虽好,可比得上活生生的公子哥贴心?\"话音未落,就被商若棠用琴谱轻轻敲了脑袋。她吐着舌头躲到窗边,正巧看见余公子的书童抱着新裱的字画进来,立刻蹦跶着去通报,铜铃声一路洒向回廊深处。

暮色四合时,小桃蹲在廊下喂画眉鸟,突然听见墙外翻进来的动静。她攥起扫帚冲过去,却见宋明珏怀里抱着半筐新鲜枇杷,藏青劲装沾着翻墙时的草屑。\"小祖宗!\"她压低声音又急又气,\"要是被老爷撞见,我这条小命可就......\"话没说完,就被塞了把黄澄澄的果子,酸甜香气混着少年的憨笑,让她忍不住也跟着咧开嘴。

夜深人静,小桃趴在窗边数星星。远处宋府方向偶尔传来零星的练剑声,她托着腮帮子,想起白日里几位公子哥争风吃醋的模样,铜铃随着偷笑轻轻摇晃。月光洒在她圆圆的脸蛋上,酒窝里仿佛盛着两汪蜜糖,连廊下的夜露都沾了三分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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