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若娇是把自己说服了的。
可终究是在梦里把人给轻薄了。
翌日醒来忆起梦中的一切,她就禁不住颊上染红。
冬卉还以为她昨夜着凉了,紧张的就要去找府医。
顾若娇急忙羞耻地将人喊住。
“我没着凉,就是觉得热……”
热?
冬卉茫然地看了眼窗外。
昨日一场大雨过后,今日就凉快多,怎么还会觉得热呢。
但冬卉一向是不会质疑自家姑娘的话的。
见她脸上并无病容,这才走到她身后为她梳妆。
不想,打开妆奁时,却瞧见里头放着一支粉翡海棠簪。
顾若娇的所有头饰都是由她负责打理的,自然知晓自家姑娘没有这支簪子。
“姑娘?!这是……?”
顾若娇也看到那支海棠簪了。
她心虚地不敢看冬卉:“这……是世子给我的生辰礼。”
“世子?”冬卉先是茫然再是震惊,“何时……”
话说一半她陡然打住。
昨日姑娘的生辰礼都是她负责整理的,谁送了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而入库前,分明还没有这支簪子。
那么就是入睡后世子差人送来的,亦或者……是他亲自送来的。
因着慕卿有过几次入夜来到荷香院的经历,所以冬卉是倾向于后者的!
她脸色微微发白,看着顾若娇的侧脸欲言又止。
顾若娇知道她想说什么。
其实她也觉得不该。
明知道这个时代男女大防严苛,稍有不慎就会名声尽毁。
但在当时,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么多。
尤其他还是负着伤过来的。
但有错就要认。
顾若娇讷讷:“我下次不让他来就是。”
然而这样的事哪是她家姑娘能决定的呀。
冬卉有些害怕,但也不免升起一丝期待。
“姑娘,您说世子是不是……像七爷那样。”
顾若娇其实也不知道。
她感觉得出慕卿对她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但这种不一样分量有多重,有没有大到排除万难,她不确定。
倘若他是慕七或者薛孟成,她大可以直接询问他的意思。
可面对慕卿,她总有种近乡情怯的退缩。
她隐约明白,在她心里,慕卿应当是不一样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就好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事,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一样。
她从未这样信任过一个人。
至少在这个世界,她不敢,也不能。
慕卿是唯一的例外。
这样的例外让她心惊,也让她胆怯。
许是她眼中的沉重太明显,冬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她不敢再多言。
倒是顾若娇笑了笑:“我没什么的,不管是不是都好,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急着嫁人了。”
听到这话,冬卉反而更忧心忡忡了,以为她是议亲不顺,所以自暴自弃。
她绞尽脑汁,要哄姑娘高兴。
“对了姑娘,昨日您不是让我算了下如今有的现银,婢看了下,连金银锞子在内共有四百五十两了。”
“居然有这么多了吗?”顾若娇见钱眼开,立马就把慕卿给抛诸脑后。
眼里只有自己的私房钱!
她还以为顶多就三百出头呢,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了!
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