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过后,文信侯府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侧妃一事似乎就这么没了消息。
至于薛杨两家似乎并未因此而闹翻,至少顾若娇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倒是近来方氏往荷香院跑的时间更多了。
从前是隔几天才来一次,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
近来是连借口都不找了,偶尔还会带着芫姐儿过来,一来就坐上半天才走。
这一切顾若娇都冷眼旁观着。
这日,许是终于忍不了,方氏再次开口:“之前曾和妹妹提起想邀妹妹去我院子坐坐,正好近来四爷差人送了盆对节白蜡来,我瞧着描个花样也不错,却不知从何下手。”
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并未看顾若娇,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思考才缓慢说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妹妹可要现在同我过去?”
顾若娇轻轻扫了一眼,没有接话。
方氏不由更紧张。
一张精贵的帕子几乎要叫她扯破了。
顾若娇冷眼看了半晌,才道:“倒是要拂了四少夫人的好意了,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不太想出门。”
也不知是不是原身病死的缘故,她这身子的癸水并不准,来不来,什么时候来都由不得她。
正好让顾若娇拿来当借口了。
方氏闻言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白了许多。
但她很快低下头:“这样啊……真是不巧了。”
这话后,她没坐多久就走了。
饶是迟钝如冬卉,都隐约猜到方氏的意思:“姑娘,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
这四爷也太可恶了!
几次三番将主意打到自家姑娘头上。
之前都叫人打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收敛。
如今竟还让自己的夫人也来做帮凶!
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冬卉忿忿不平。
顾若娇却知慕四的底气从何而来。
他是三房唯一的男丁,老夫人便是再不喜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为了这一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国公他们亦然。
只要他不闹出人命来,他们都不会遏制他。
别看慕四这人仿佛色字上头就什么都不管,实则他很聪明。
他极懂得察言观色和趋利避害。
对她下手,不过是知道无人会帮她罢了。
甚至,若非崔氏爱护她,慕四伤好的第一天就会去老夫人面前将她要过去,以慰他那段时日困在房里的苦闷。
一想到这些,顾若娇就恶心的不行。
她倒是没想错。
慕四当初断腿不得不在屋里养伤。
因为耐不住寂寞,想要幸了照顾他的婢女,结果发现自己不能人道。
那段时间他心里的憋屈全化成了暴戾,把一院的下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时候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待他身子好了,立马将顾若娇要到身边疼爱。
谁知等他好了能出门了,就听说顾若娇在崔氏面前极得脸,整个东院的人甚至改口称顾若娇为表姑娘。
由此可见崔氏的喜爱!
慕四不得不压下胸腔的躁动。
可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弄到手。
顾若娇于他便是如此。
他光是想到能将这样的美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便觉得雄风大振!
偏偏方氏是个无用的。
想到这,他一脚踹在了方氏身上。